第二十章 大婚
“……”我沉默了，失去母愛，對他的傷害，是永遠難忘的。
“我看到了真正的你。”他捧起我的臉，“在他的書房裏，有你為自己畫的畫像，就是你說的你二十一歲時，在海邊的樣子。”
“那是我隨便畫的。”我訕訕地說道。
“以前，我一直在等你長大，讓我可以愛你。誰知道，其實是你在等我長大，等我有能力愛你，保護你。可惜我……”他有些懊惱。
“怎麽？嫌我老了？”我調侃著，他今天非常地不對勁，我想要努力地趕走心裏的陰影。
“嗯，有點。”他抱起我走向床邊，笑著說道，“讓我來瞧瞧是不是真的老了。”
他將我壓在身下，霸道地吻我。但是他的手，隻停留在我的肩上，握住我的蝴蝶刺青和那個牙印。我被他撩撥得燥熱難耐，努力將身體貼緊他，將手伸進他的衣服裏，卻被他抓了出來。
這一夜，月的吻時而溫柔如水，似是要將我融化，時而粗暴，像是要將我拆成碎片，他似乎是在做著掙紮。
他在我耳邊喃喃地說著：“星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一定要記住：我愛你。”
“嗯。”一定又有什麽事要發生了，我忐忑地嗯了一聲。
他沒有讓我陪他練功，而是點了我的睡穴。我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月坐在床頭，表情有些怪異地看著我。他的頭發已經束起，長衫鬆散地披在身上，露出胸前的春光和一塊玉。我還真沒見過那塊玉，於是笑著一手撐起身子，一手捏起那玉仔細研究。原來這是象征他皇子身份的玉，一麵是一條盤龍，一麵是他的名字“無忌”。
“九王爺既然來了，怎麽不進來？”月高聲說道，我的手僵硬地停在了月的胸前，帶著來不及收起的笑容，扭頭看向門口，披散的長發遮住了我的半張臉。我非常懊惱，自己的樣子一定很放蕩吧。
“星兒！”齊天嘯應聲推門進來，愣在了門口，兩手緊緊握拳，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月！”我吃驚地坐了起來，才發現隻有一個肚兜鬆鬆地掛在身上，趕緊拉高了被子。
“賤人！背叛本王，就是這個下場。”月帶著不屑的笑意，捏住我的下巴，“九王爺，本王昨日說過，要送你一個大禮賠罪，就在這裏了，還望九王爺笑納。”
“月，不要離開我，不要用這種方法刺激我。”我不去理會齊天嘯眼裏的疼惜和憤怒，拉著月的手，小聲哀求著。
月頭一回在我麵前以王爺身份自稱，我真是不習慣，卻因此想到了我久已忽略的事實：他是離國的恒親王，他的正牌王妃是雅公主。而我，什麽也不是，連給他做妾都還不夠資格。
“本王玩夠了的女人，難得九王爺還看得上，你就好好伺候九王爺吧。”月扔下一個不屑的眼神，甩開我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門去了。
看著月刻意留給我的背影，我又一次體會到了絕望的心情。不管月出於什麽目的，演出了這一幕，我與他，從這一刻開始，緣分已盡。
“去守住門口，不許任何人出入。”齊天嘯冷聲說道。
“是。”張武的聲音在門外應道。
“原來你藏在這裏，我早該想到。”齊天嘯站在門口，揮起拳頭，狠狠地砸了下去，半扇門應聲碎裂。
我抱著自己的胳膊，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寒氣從心底陣陣湧起，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跟我回去吧。”他揮了一下拳頭，似乎剛才一拳更增加了他的怒氣，“他這樣對你，我不會放過他的。”
“天嘯，你應該謝謝他，他是想讓我對他死心，好回到你的身邊。”即使月這樣對我，我也不希望月受到傷害。
“可是他傷害了你。”他的手稍稍鬆了一些。
“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麽？”我擦幹了眼淚，開始穿上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手卻抖得厲害。
“我告訴他，我愛你，而你，也愛我和孩子。”他說得咬牙切齒，眼裏的寒氣讓我覺得更加冷了。
“天嘯，對不起，我不會跟你走的。”
“你還有選擇嗎？”他站在門口，始終沒有向前邁一步。他一定在猶豫吧，這樣的我，他怎麽可能再接受呢？月，知道自己必須把我交出來，這一招，還真夠絕的，我暗暗感歎。
“有的。我不是可以轉讓的物品，你們兩個，我都不要了。”我有些生氣。
“跟我回去吧，我會原諒你的。”他的聲調仿佛在說服他自己。我心說：可惜，我不能原諒你們，這兩個人，以這種方式轉讓我，我非常非常地傷心加不爽。
月用這麽決絕的方式拋棄我，就是想讓我感到羞辱，不願回到齊天嘯身邊吧。看來他做對了，這樣的情形，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跟齊天嘯回去的。
“竹青！你在嗎？”等到終於梳好頭發，收拾好包袱，我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來了。”竹青出現在門口，冷冷地看著我。齊天嘯有些驚訝地看著竹青，不知道他為什麽還在這裏。
“帶我走。”
“你想好了？”他瞥了一眼齊天嘯。
“是的。”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他走進來，我這才發現，他背上已經背著自己的包袱。“走吧。”他繞過齊天嘯，一把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拉到他身前，一把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全都讓開。”
所有的人，包括我，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竹青會以這樣的方式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