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拜堂成親
“如果名分真的給你帶來不幸呢?”我還是有些猶豫。
“我不怕,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想要珍惜的人。”
“好,我願意陪你賭一次。”我的命都交給他了,給他一個名分的確不算過分。
“真的?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他把我從他懷中拉出來,直視著我的眼睛。
“我願意。”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
他欣喜若狂地抱起我,在房間裏轉圈。覺得不過癮,又拉著我在山穀中奔跑,直到我累得氣喘籲籲的時候,他才停下來,小心地抱我回了房間。
看到他帶著甜蜜的微笑,服侍我躺下,為我掖好被角,然後準備熄燈出門,我有些驚訝。我原以為,今晚,應該發生一些事情。而他,隻是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們的第一次,要留在洞房花燭夜,我會讓你終生難忘。”他看穿了我的心思,臉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羞得我把頭鑽進了被窩,悶聲說道:“晚安。”
這樣也好,我的確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剛剛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他就要出穀,說是要置辦成親的一應物件。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極力阻攔他。
他卻認真地說道:“我不想讓我的新娘太委屈了,沒有媒人,沒有聘禮,沒有司儀,至少,我要讓你穿上大紅的喜服。”
“竹青,你早就猜到,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是不是?”我見攔不住他,隻好向他交底,“在我生活的世界,新娘隻要穿自己喜歡的衣服就好了,不一定是大紅喜服。再說了,天地為媒,日月為證,多浪漫呀。”
“你嫁給我,是要給我一個名分,當然要聽從我的心意。”他笑著反駁我,“你家相公不像你那麽笨。”
“找打。”我欺身向前,想要趁機製住他,不讓他出穀,卻被他反剪雙手,摟進了懷裏。
“怎麽?就等不及了。”他曖昧地笑著,雙唇隨即印上我的臉頰,沿著耳垂又滑向了脖頸,他的一隻手甚至開始沿著我的腰,向上滑移。
“你……想去就去吧。”我感覺到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了,隻好迅速妥協。
“好。”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卻捏住我的雙頰,逼我張開嘴,靈巧的舌便長驅直入。感覺到我還是像之前一樣,靜靜地接受,並沒有回應,他有些沮喪地停了下來,“拜過天地,若還是這樣對你的相公,定不饒你。”
“那又另當別論了。”我討好地說著,心裏卻非常歉疚:對不起,即使不愛你,我也會努力接受你。也許正是這個原因,他才一定要我嫁給他,一定要我穿上喜服與他拜堂。他知道,隻有這樣做了,我才會真正接受他。
我真的很擔心他出事,千叮嚀萬囑咐的,我才肯放他走,而他一離開,我突然覺得,心裏也空了。
等了足足兩日,竹青終於回來了。當他拎著一大堆東西,出現在我麵前時,我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激動得像個八爪魚一樣撲到他身上,大叫著:“沒事,你沒事,太好了!”
他有些好笑地把置辦的東西丟在一邊,努力把我從他脖子上扯下來,“你家相公當然沒事啦。明日就是個吉日,不如我們明日拜堂,可好?”
“好。”我開心地拿起地上的東西,“隻要你沒事,怎樣都好。”
“是嗎?”他抓住我的語病,突然從後麵抱住了我,故意在我耳後吹了一口氣,“那,煩請娘子去服侍相公沐浴更衣,可好?”
“不好。”我笑著縮了縮脖子,說道,“我為我家相公做的美味燉肉,還在鍋裏燉著呢。”
“美味要緊。”他立刻放開我,把我推進了廚房,自己去溫泉沐浴了。
這一晚,我無法入睡,本想叫他起來陪我坐一會,走到他住的山洞前,卻發現他因為連夜趕路,累了,早就進入了夢鄉。我轉身向山上走去,在山頂之外,是一個懸崖,崖下是一個水潭。
我坐在懸崖邊的一塊石頭上,想著自己的生命裏,將要第二次做新娘。這一次,是報恩也好,感動也好,總之是心甘情願的。他認真地向我求婚,我也認真地答應了。
但是,為什麽還是睡不著呢?是太激動?不是。是尚未徹底與過去告別,就要迎接新的生活,有些不適應。
想起以前讀到元稹的詩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曾經感動得一塌糊塗。那時,我確信,除了阿嶽,我不會再愛上別人。可是元稹,他在寫完這首詩,祭奠了他的愛人之後,很快就有了新歡。那時,我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番。
可如今,我先後愛過了三個男人,每一個,我都是全心全意的,總算明白了元稹的心情。那麽竹青呢?我愛他嗎?我喜歡他,他是我的依靠,愛上他,大概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罷了,過了明晚,我就要一心對待竹青了,他很聰明,早就明白了在我心中,成親和同居有本質的區別。同居,我還可以把過去藏在心底的某個角落,而成親,我必須拋開所有的過往,一心一意,至少,我對自己是這樣要求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伸了個懶腰,準備早點回去睡覺,明天可有的忙呢。
“想通了?”身後傳來竹青的聲音,嚇得我差點掉到石頭下麵去。
“你不是睡著了嗎?”我起身走到他麵前。
“你以為我像你,睡著了就跟豬一樣,叫也叫不醒。”他調笑地說道。
“又耍貧嘴。”我伸手就是一拳,當然,這一拳沒有用力。
他一側身,腳下一掃,我便倒進了他懷裏,“睡不著,我陪你睡。”
我緊張地抱住他的脖子,任他把我抱回小木屋,放在了床上。他伸手除去我的外衣,鞋襪,我已經緊張得閉上了眼。他卻回身除去自己的外衣,躺在我身邊,一扯被子,蓋住兩人。他的手很自然地放在我的腰上,溫熱的呼吸就吹在我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