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驚魂
“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月端起手邊的酒杯，喝了一口，淡淡的酒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我隻好慢慢蹭到他麵前，感覺背後射來兩道憤怒的目光。
“取悅我。”月靠在床頭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多年前，他剛出道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坐在床頭，等我來找他。隻是人還是同樣的人，心境卻早已不同了。
咬咬牙，我坐到他麵前，伸手拉開他的衣領，低頭吻上他潔白緊致的肌膚。
“青衣，你就是這麽調教她的嗎？”月不耐煩地推開我的腦袋。
“你來早了一點，我還沒來得及調教她，否則，她定不是這般無用。”竹青懶懶地說道。
“是嗎？看來我要想些其他辦法了。”月拿出一顆藥丸，捏住我的下巴，塞進嘴裏，再一拍我的後頸，藥丸滑進了肚裏。
“你……這是什麽？”我驚慌地問道。
“媚藥。”月又閑閑地往後一靠。
“原來你就是這麽對付你的那些女人的。”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我蹬蹬蹬倒退幾步，忘記了身後兩個男人的安危了。確切的說，是忘記顧及齊天嘯的安危了。
其實當初竹青喝下的軟筋散，我試喝的時候，咬破了舌頭，把自己的血混了進去，他並沒有中毒，隻是在等待合適的機會救我。
而我，雖然被點了穴道，月卻不知道，我的內力已經進步了很多，這幾天偷偷運功，已經衝開了兩處穴道。我怕發生上次走火入魔的情況，想等幾天，看能不能一次衝開所有的穴道。
誰知這時齊天嘯送上門來，我擔心竹青不肯救他，就隻好借著沐浴的時候，冒險運功，反正月不會那麽輕易讓我死的。好在沒有出事，而且即使不運功，衝開最後一個穴道，隻是時間的問題。
因此我刻意拖延時間，誰知被月喂了媚藥，一時間又急又怒，心中暗罵竹青，怎麽還不動手。
我在心中算計的時候，月卻惱怒了，“她們不需要這些東西，見到我，自然會撲上來，百般討好我的。”
“是嗎？那是你的女人們，並不包括我。”我心中一酸，要不是這些女人攔在中間，我和月原本……
突然一股暖流從小腹竄出，根據經驗，媚藥的毒性發作了。月用邪魅的眼神看著我，我開始覺得那眼神真是誘人，不由得向前邁了一小步，不過僅存的一點理智讓我又倒退兩步。
我就要這樣表演給你們看嗎？絕不！我回頭看了竹青一眼，他還是閉著眼睛，沒有絲毫要救我的意思。我突然明白了，竹青和月有著相同的目的，他們是要齊天嘯親眼看著我跟月歡好，即使齊天嘯不介意，我也再沒有臉麵回到他身邊。
暗中運了運氣，還是沒有衝開穴道。再看看齊天嘯，他眼中有一些絕望。
“月，我先為你撫琴助興吧。”媚藥對我起了作用，但還不至於讓我撲向月。我眯起眼，盡量用迷人的目光看著他。
“好。”他淡淡地說道。
我慢慢走向古琴，希望竹青能改變主意，或者我可以自己衝開穴道。我在古琴前坐好，手指輕撫，緩慢柔和的樂曲從指尖滑出。我抬頭看著月，隨著樂曲，緩緩說出心中的話：
“穿越千年的時空，
隻為了遇到你
握緊心中的執著
隻為了尋找你
說出來吧，那句誓言
說吧，說你愛我
說你生生世世
隻愛我一個
當我知道
你的愛，隻為今生的執著
當我知道
你的愛，附加了太多的沉重
我們之間，已經有了太多的阻礙
而我，無力跨越
如果早就知道
命運讓我們相遇
卻注定要我們分離
我一定不會，靠你太近
我要遠遠的，遠遠地看著你
看你幸福快樂
沒有我，你原本該過得精彩無限
你的精彩，你的舞台
不該有我的存在“
月沉默低頭，似乎在回味我的話，許久，他才說道：“沒有你，我的生活也沒有了意義。”
我繼續撫琴，轉頭看向齊天嘯，他皺著眉頭，顯然對我剛才的表白，有些不滿，還有些不明白。
我接著對他低聲吟誦：
“跨越千年，來阻止你
卻原來，你就是我的宿命
愛你，卻不能愛你
我願意給你我的一切
包括生命
卻不包括，那顆被禁錮的心
請你，原諒我……“
對齊天嘯，我不敢說得太多，怕激怒了月，我就不好收場了。齊天嘯定定地看著我，眼中露出了溫柔的光芒。
我看了看竹青，他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知道，如果現在出手，我也許不會跟他走。但是，等一會再出手，我就隻能選擇他了。
算了，竹青，雖然我不怪你，但是日後，也許你會為今天的事後悔的。我偷偷運功，還是沒能衝開穴道。
於是旋律一轉，我唱起了齊豫的經典：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麽流浪
流浪遠方，流浪
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
為了林間輕流的小溪
為了……
也許是我眼中流露的絕望，讓月明白了我想法，他突然起身向我走來，我趕緊運功，還是沒有衝開穴道。
不能再猶豫了，我迅速拔出腦後的銀簪，用力紮向喉嚨。雖然月出手很快，稍稍打偏了簪子的準頭，我還是覺得鎖骨旁一陣刺痛。這一下紮得很深，我用力拔出簪子，讓鮮血噴湧而出。
“月，這一世……我對不起……你，請你……不要……為難他們。”我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笨女人……笨女人……”月迅速點了我穴道，仍是止不住流血，好像有大滴的溫熱液體，滴落在我臉上。
在我閉上眼睛之前，竹青驚慌的臉，終於出現在我麵前，緊抱著我的那雙手臂好像也軟軟地鬆開了。
不知齊天嘯怎麽樣了，有沒有人救他呢？月到底會不會為難他？我不能就這麽閉上眼睛。強烈的信念支撐著我，努力睜開眼睛，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