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都別裝了，大家都不是人
鴨脖店裏，呼嚕聲起落，一路的奔波辛苦，讓強哥這個漢子兩斤酒後，呼呼大睡。
“如果有時間，你會來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如果你看見我的話，請轉過身去再驚訝……”
中年男子蒙天優哉遊哉的哼唱著，收拾著手裏的鴨脖。
坐在一邊的女娥抬頭似是也喝多了，“老板多少錢？”
蒙天走上前試著把女娥手裏的酒味兒鴨脖帶走，可剛抬手，女娥的左手，對準了蒙天的脖頸。
蒙天看著女娥，那一雙閉著眼的瞎眼，這一刻居然開始顫抖，就要睜開！
蒙天道，“別睜眼了，徐元就在後門，你睜眼動靜太大，會被徐元察覺的。”
蒙天的話語落下，女娥不再睜眼，繼續還是盲女的姿態。
蒙天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女娥的對麵，幾分無聊的道，“徐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徐元跟你在一起都二十多年了，就沒發現你是個大BOSS嗎？他不會真的以為是因為他的五弊三缺連累你的吧！五弊三缺怎麽可能是真的，五弊三缺是小說裏寫的騙人的。”
女娥看著蒙天，“你聽過燈下黑嗎？”
蒙家少主笑了起來，“燈下黑，有點意思，因為你太靠近徐元了，徐元反而忘記了對你的審視，哪怕是最簡單的懷疑都沒有，所以你才能隱藏的這麽深。”
女娥看著蒙天，“你何嚐不是？徐元三歲吃奶的年紀，你在那賣烤鴨，徐元七歲學會吃冰糖葫蘆你在賣烤鴨，徐元開了刺青店你還在賣烤鴨，如果不是你的手下太蠢出賣了你，徐元也不會發現你。”
蒙天笑嗬嗬道，“我隻是想幹掉徐元，你不要誤會，我可不是你，你要守護徐元，而我是幹掉徐元！”
女娥笑了起來，聲音清和，“追殺？這話說出來你相信嗎？追殺就是個騙局！”
“如果是真的追殺，為何徐家每一代混不下去都能成功的去扶桑養老？”
“如果真的是追殺，為何徐家每次出現的扛鼎人物不去把虎賁全殺了？徐天做不到？還是徐魁做不到？徐天當年可是把天道之下皆無敵的斬龍天師劉伯溫活活熬死了！他硬生生扛了六百年！把大明朝都熬沒了！他滅不掉你們區區一個蒙家嗎？”
“徐家和蒙家的互相追殺是假的，是一場欺騙始皇帝的把戲。你們真正的意圖是保持自己雙方血統下的後人能夠不斷突破自我不斷變強！為秦留下一絲光複可能性！”
“兩千年的糾纏和追殺，徐家和蒙家曆代死死互氪，造就了曆史上獨一無二徐家蒙家最是強盛不衰的傳奇，想一想諸葛孔明家族和斬龍天師劉伯溫，多麽強悍的一代人傑，卻因為布局不善，最終後代各個良莠不齊，倒是你們蒙家和徐家，越來越厲害，不但反超祖宗，甚至更上一層樓。”
“兩族相爭，追殺之詞，說到底就是一個陽謀，一個讓你們兩家世世代代相互督促，相互監督變強的騙局。”
蒙天沉默的看著手裏的鴨脖，臉上滿是回憶，幾分沙啞的嗓音，“二十三年前，我二十三歲，那年我目睹了我爹和徐魁的最後一戰，他們倆從天南打到了歸墟，進入了禁海龍神的東海歸墟，在歸墟裏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一個月後，徐魁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女嬰，而我爹帶回了一隻金色的眼珠。後來，女嬰成了你，我問我爹，你是什麽存在？我爹說，東海而來，第三排序，就叫東海三公主吧！”
蒙天抬頭看著女娥，“三公主，我說的可對？”
女娥看著蒙天，雖然她是個盲女，但是她卻真實的給人了一種感覺，她就是在看自己。
女娥道，“我不知道我是誰，我隻記得你爹帶回來的哪一隻金色的眼珠，是金烏的眼睛，你爹臨死把這一枚眼珠融入了你的體內，讓你成功完成了蛻變！進入圖騰第二層，化身圖騰！別的虎賁營最多刺青圖騰成虛影，而你可以真的變成四靈白虎！你是一頭人形神獸，你也根本不是人，人是吞噬不了金烏眼珠的，隻有神獸才可以相互吞噬！”
蒙天笑了起來，“這麽說來，大家都不是人了，你不是，我也不是！對了徐元也不是人了，徐元現在命在酆都，他是酆都的靈官。”
女娥道，“人和神有區別嗎？這都不過是夫子在搞事情而已，如果沒有儒家和夫子，也許人就是神，神就是人，一切都是夫子和董仲舒的計謀。”
蒙天舉起了酒杯，“你說徐元這一次會不會贏？”
女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蒙天笑了起來，“不知道你會來京師嗎？你一定感知到了徐元的危險，否則你是不會來這裏的。”
女娥沉默的側過了身去。
蒙天繼續道，“據我所知，林聖斌是徐魁時代的高手，徐魁當年活躍的時候，林聖斌就是一代梟雄了，徐魁和他交手過，但是並沒有怎麽辦法他，後來他殺妻滅子，徐魁和他大戰了一場，林聖斌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神來之箭，一箭重傷了徐魁，這也為徐魁後來怒闖東海歸墟身死埋下了伏筆。”
“要是當年徐魁沒有受傷，禁海龍神那個廢物根本打不過徐魁和我爹聯手的，結果徐魁箭傷複發，這讓徐魁和我爹雙雙隕落，一個死在了扶桑，一個死在了定軍山。”
女娥聽打斷了蒙天話語，“在沒有見到徐魁屍體之前，我不認為他會死。”
蒙天點頭，“我同意你的看法，徐魁是當年道上首屈一指的大先知，他是知道惡靈天災爆發的，甚至還準確的推演出來了惡靈天災的前兩次爆發時間節點，做了備案，給了道門聯合會做備案，後來東方在備案下才能減少這麽多損失，這樣的一個人，如果想活下去，總是有很多辦法的，可，這個前提是我們要去扶桑，老虎不擅長遊泳，所以我是不會坐船去扶桑的。”
女娥道，“也許很快的陸地上也能走到扶桑。”
“開什麽玩笑呢？”蒙天自嘲起來，“如果陸地上能走著去扶桑，我他麽帶虎賁營，登陸扶桑本土，重蹈武安君白起之舊事，坑殺百萬！讓他們見識一下我蒙家虎賁營埋起來人比武安君白起絲毫不差！”
就在蒙天嘲諷的時候，烤鴨店的電視上出現了一行新聞，一個女記者站在海邊，指著背後黑暗的海岸線不住的道，“本台最新新聞，沿海地區海底出現大規模地質變動，海麵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上浮，一些原本矮小的暗礁此刻已經出現在了海麵上，根據海洋地質學專家張先生的預測，不久之後會出現一條從東方大陸直通新羅，甚至說扶桑的陸地窄道，從此東方大陸連成一片，那些海洋會變成新的內陸巨湖……”
女娥推著下巴，認真道，“剛剛你說埋多少來著？一百萬？說話算話嗎？”
蒙天臉色發燙，“我，我就是打個比方，定軍山上所有老虎加起來，就連吃奶的也加起來也不到十萬頭……”
女娥道，“我要是把這話給武安君後人說了，你說白起後人會不會和你比賽，去扶桑埋千萬個？”
蒙天一副送神的恭維姿態，“行了，行了，我的三公主，你就別戲弄你天哥了，趕緊找你相好的趕緊走吧，我這真不歡迎你們倆，白吃白喝不說，還嘲諷我！這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