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胃癌，晚期

  寬大的農家院裏，透過片菜園的縫隙，可以看見常宇正坐在那棵自己很熟悉的大杏樹下，坐在自己經常坐的椅子上，手裏拿著本書，正認認真真的和蓁蓁著什麽，手裏的筆偶爾還在紙上勾畫著幾下。


  綠蔭樹下，少年男女，格外相配。


  這一幕，刺得他眼睛生疼。


  不能多想，一想就多。


  許辰風轉身，大步而去。


  他冷著臉，走動間像帶了西伯利亞的寒風，對正蹲在地上洗菜，明顯狀態不對，驚慌失措的方雲華視而不見，就要進自己臥室。


  兩步後，他退了回來。


  許辰風盯著方雲華蒼白的臉色，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誰：“姨婆，你怎麽了？”


  方雲華沒想到許辰風這麽快去而複返。


  每次這子去葉家，不到吃飯點都喊不回來。


  要早知道的話，她剛才就忍忍或者回自己屋就好了。


  方雲華直不起腰，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


  唇上還有她自己咬出的牙印，額上的冷汗正緩緩流下。


  “沒事，姨婆不是身體一直不大好嘛，還是那個老毛病，胃有點疼，我已經吃過藥了。”


  少年的聲音冰冷嚴厲：“有點？”


  姨婆最近吃的越來越少了，變得消瘦。


  她的胃一向不太好。


  她瘦是因為胃疼沒胃口，過段時間就好了。


  家裏胃藥也常備著。


  可在他的印象中，她從沒疼得這麽厲害過。


  痛苦的看起來就像她的內髒都被絞斷了一樣。


  “嗬嗬，最近略微嚴重零。”


  嗬嗬？


  許辰風可一點不覺得好笑。


  “我帶您去醫院，現在就去！”


  方雲華忙扯開他拽她的手，強忍著痛笑著：“不用了，去什麽醫院？莊戶人哪有那麽嬌氣的？你這孩子，大驚怪做什麽，都是老毛病了，我忍會兒就好了。”

  她疼得全身都在顫栗。


  一陣陣的惡心感湧上來，她拚命忍著嘔吐。


  許辰風盯著他，聲音裏全是不容抗拒：“如果我，今我一定要帶您去醫院呢？”


  方雲華太了解許辰風了。


  所以她沉默了。


  方雲華的臉上有了悲傷。


  悲傷和痛苦糾纏在一起，讓她的臉有了幾分可怖。


  許辰風的聲音忽而低沉下來。


  他覺得自己的心忽然像破了個大口子，有狂風吹過，很空，很難受：“姨婆，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病？”


  方雲華還是不話，隻緊皺著眉頭咬牙。


  “您告訴我吧，我早晚得知道。”


  他的聲音再次輕飄飄的，握緊的手顫抖著。


  整個人像一根狂風肆虐中，不心就會被腰斬的脆弱蘆葦。


  方雲華垂了垂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胃癌，晚期……”


  八月的，忽然變了臉。


  “哢嚓”一聲，一道閃電當空劈下。


  照的正處在昏暗地中的許辰風臉色一片慘白。


  竟是癌症麽？

  晚期……


  許辰風雙耳嗡嗡，被打擊的無法動彈。


  全身的冷意止不住的上湧。


  繼他留不住父母之後，他也留不住姨婆了嗎？

  他的耳邊又響起了母親臨終時哽咽的話語：“辰風，對不起……”


  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方雲華忍著疼，趕緊把已經沒了反應的許辰風揪進屋。


  等了一會兒，她還是回自己屋，將藏在櫃子裏的檢查報告給了他。


  “孩子，你聽姨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