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年傳統
“是啊，小姐，聽說周管家早早準備了一車禮物，先一步就送到了薑府，讓那些看熱鬧嚼舌頭的人恨不得一頭撞死。”小霜徹底放開了話匣子，她發現薑依依似乎真的放下了。
不過想想也是，已經嫁入王府貴為安王妃，還和王爺洞房了花燭，鬧一場緬懷下過去也該放下了。
“嚼舌根？外麵的人都說些什麽？”薑依依微微一笑，仿佛外麵嚼舌根的對象不是她一樣。
“沒……也沒說什麽，小姐你不用在意，不過就是些見不得別人好的廢話罷了。”小霜卻是一個激靈不敢多說，卻見薑依依睜著大眼睛盯著她，她隻能說道：“小姐，還不是那些家裏有適齡女兒的人家，見王爺好生生的出門上朝，他們就動了花花念頭。”
“花花念頭？什麽意思？”薑依依不解。
“哎呦，小姐，這還能有什麽意思，就是他們想將女兒嫁進安王府啊，之前傳說王爺中毒不治，他們打聽不到消息，沒敢把女兒硬塞進來，如今看王爺好端端的，他們自然前仆後繼，想方設法要將女兒弄進王府。”小霜說道。
“弄進王府？”薑依依更加不解，孟拓剛剛大婚，即便和王妃之間有什麽，也不至於剛完婚就納妾，還是別人上趕著送來。
小霜說道：“小姐難道忘了，王爺此次回來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下次回府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想要在這一個月內留下子嗣，王府中自然是女眷越多越好。”
薑依依懵了，孟拓大婚是為了留下子嗣？
這是什麽意思，他明明才二十出頭，即便這個月內沒有，過幾年有機會回來在要也就是了，除非他……
薑依依臉色微變，說道：“為什麽是一個月，他堂堂王爺難道多幾天也不行嗎？”
小霜搖頭說道：“不行，這是王爺自己定下的時間，本來皇上給了王爺三個月的時間，但王爺說獸域三城還需要進一步完善，他沒時間浪費在……”
小霜說著偷偷看了薑依依一眼，見她麵色寧靜沒有不悅，才接著說道：“皇上拗不過王爺隻能答應，隻是一個月的時間想要留下子嗣有些懸，為了保險起見，皇上本想大婚第二日讓王爺納兩個側妃入府，三日後再抬幾個姬妾進門，這樣一來就能確保萬無一失了。”
薑依依隻覺得雙手冰涼，小霜話裏話外都透露出一個意思，那就是孟拓活不久了，要不然也不會急著留下子嗣，為什麽？
既然知道孟拓命不久矣，為什麽不想辦法活下去，反而急著留下後代，難道是無法改變的事，一國皇帝和王爺都無法改變的事情會是什麽？
薑依依眸光一閃，狀似無意的問道：“王爺答應了？”
小霜搖了搖頭，說道：“王爺如果答應，那些人還會想方設法往王府塞人嗎？哼，奴婢知道他們打的什麽主意，雖然明年的獸潮有些危險，但王爺這些年早將獸域三城打造得固若金湯，即便有些損失也不會是王爺，等明年獸潮一過，王爺鐵定成為太子，這樣一來，不論是誰生下小王爺或是小郡主，將來的榮華富貴是怎麽都跑不掉的。”
獸潮，獸域三城，這些都是什麽，怎麽聽上去感覺不妙？
薑依依試探著問道：“其他人呢，那些將領士兵們，是否也急著娶妻生子？”
小霜說道：“是啊，這是南山大營每隔十年的傳統，從年初開始，南山大營的將領士兵們就輪流休假，沒有生子的回家生子，沒有娶妻的回家娶妻，假期最長為三個月。”
南山大營每隔十年的傳統，也就是說獸潮每十年一次，既然形成傳統那就說明情況一直未變，薑依依這才有些理解，為什麽孟拓對王妃的態度會如此冷靜。
“小霜，陪我出去走走。”
薑依依從小霜的話中推斷出很多事，更多的疑問卻不停的冒出來，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小霜隻是個小丫環，打聽八卦她或許有一套，更多細節上的東西就未必了，她想到了星閣，春雨說過，那裏其實是孟拓專門為他們修建的書房，在大婚之前，孟拓一直都在星閣中看書做事。
那裏一定有她需要的資料。
“是，小姐。”小霜扶著薑依依出了房門，邊走邊在她身邊輕聲說著一些趣事。
薑依依半句都沒有聽進去，隻是想著心事悶頭走路，剛出小門走到石子路上時，小霜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關大夫，你要幹什麽？”
“關大夫，你想幹什麽？”周管家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薑依依不由抬頭看去，隻見一個頭發淩亂的白衣男子，正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攔在了她前行的道路上。
“關大夫？”薑依依沒有見過關大夫，隻是隔著床帳聽過他的聲音，不過小霜和周管家同時開口，他確定是關大夫無疑，隻是他攔住自己想幹什麽？
關少新死死咬著牙關，血紅的眼睛瞪著眼前的女人，這個不久前他還嗤之於鼻的女人，想要開口求教卻怎麽張不開嘴，可若是眼睜睜放她從眼皮子底下離開，他又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隻能梗著脖子一言不發的攔在路上。
“關大夫，你有什麽事就說出來，小姐能幫的話肯定會幫你，你這樣攔著不言不語也不是辦法啊。”小霜哭笑不得，看著往日風度翩翩的關大夫如同無賴一樣，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攔在薑依依身前，避免關少新突然發瘋衝撞到。
“是啊關大夫，有話你就直說，要不然等王爺回來說也不遲，你這樣攔著王妃的去路算是怎麽回事嘛。”周坤一個腦袋兩個大。
關少新自己發瘋也就算了，王妃突然跑出來湊什麽熱鬧，這下好了，關少新發瘋發到王妃身上，王爺回來要是看見，他都不知道該怎麽交代。
“怎麽回事？”孟拓的聲音突然從薑依依身後傳來。
薑依依赫然轉身，隻見孟拓出現在小門外，平靜的目光越過她的頭頂，看向正瞪著血紅眼睛的關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