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腦子有水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隔著很遠就聽到一陣傷心到死的哭泣聲，嗓子已經哭啞了，其中夾雜的話根本聽不清楚，隻聽聲音是個男人，有些惡心，大男人哭成這樣，也不知道究竟遇見了什麽傷心事。
林石穿胳膊下夾著哭泣不休的人，皺著眉，大踏步走了過來，他的眼角一直抽個不停，看他額角的青筋，應該是極力忍耐著一巴掌拍死人的衝動。
他走到孟拓麵前，胳膊一鬆，哭泣不休的人噗通摔倒在地上，不喊疼還在繼續哭著，他嘴角一抽，大聲說道：“王爺，萬才帶到。”說著，他用腳踢了踢還在哭泣的人。
“王，王爺，你可要為我做，做主啊！”
萬才聽到王爺二字，哭聲頓時止住了，爬起來對著孟拓跪下，不停的磕頭哀求，鼻涕眼淚水淌了一地，模樣要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好像剛被人蹂躪過一樣。
“起來好好說話。”孟拓不著痕跡的朝後退了半步，他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男人。
“謝，謝王爺。”萬才爬起來抹了把臉，嚇了眾人一跳。
老米頭一點都沒誇張，他那張臉真和鬼一樣，慘白如紙沒有半絲血色，黃豆大的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像兩顆黑豆，看不見白眼仁，嘴唇烏黑，牙齒又齊又白，齜牙的樣子能嚇死膽小的人。
大夥終於理解林石穿剛才的感受了，沒有半路將他挖坑埋了，真不容易啊。
“說吧，你要本王怎麽為你做主？”
孟拓又朝後退了半步，萬才身上的味道比他的臉更讓人受不了，他看了林石穿一眼，林石穿身體一僵，偷偷朝旁邊走開兩步，他也快受不了身上的味了，隻是王爺還在這裏，他沒膽子離開。
“林石穿，你還是去廚房看看吧，別遺漏了什麽線索。”孟拓又看了林石穿一眼，他的鼻子還有大用，可不能廢在萬才身上。
“是，王爺。”林石穿如蒙大赦，轉身就朝廚房跑去。
廚房的後院有口井，現在正是燒晚飯的時候，灶火正旺，他要將身上的衣服煮上三遍。
萬才哼哼唧唧，邊抽泣著邊說道：“王，王爺，我的石頭被人偷了，全都偷了，你可，可要為我做，做主啊。”
孟拓道：“石頭的事本王已經知道了，本王也想為你做主，隻是沒有更多的線索，本王暫時也無能為力。”
萬才道：“有，有線索，是，是一個人，對，一個人，很白，嗯，很胖，不對，很瘦，也不對，應該是開始的時候很胖，今天才變瘦了。”
“你看見他了？”
“是啊，我看見了，他十幾天前就來了，在庫房裏轉來轉去想偷我的石頭，我想砸暈他，可他太胖，又很厲害，我就躲了起來，見他沒有動我的石頭就算了，嗯，應該是這樣。”
萬才很努力的回憶，隻是腦袋裏似乎有水，想想又敲敲，黃豆大的眼睛朝上翻著，可憐見，終於有眼白露了出來。
孟拓卻不信他的話，“你們這一隊不是剛開始六七天，怎麽知道十幾天前的事？”
萬才瞪著黃豆眼疑惑了，“剛開始六七天嗎？”他扒著手指開始數，十根手指不夠，他往地上一坐，剛想脫下鞋子來湊數，老米頭上前一步，抽出旱煙杆就敲在了他的腦袋上。
喝道：“別數了，爺爺告訴你，你這懶貨一身的臭毛病，上個月生病了，賴在庫房裏不走，別人沒辦法就讓給你守著了。”
老米頭轉頭對孟拓說道：“王爺，這懶貨身子骨差，既幹不了重活又受不住訓練，隻是眼睛尖，能找到好東西，四個小隊找彩色石頭的差事，有兩回半要落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守在庫房的時間遠比他們那隊人上工的時間長。”
關少新眼睛一亮，悄聲嘀咕，“或許，這也是他沒有中毒的原因之一。”
孟拓瞥了他一眼，沒有追問，隻是看著萬才問道：“你接著往下說，那個胖子後來又怎麽了？”
萬才坐在地上，歪著腦袋說道：“不知道，後來他就沒怎麽來過，哦，不對，今天來過一次，還問了我些話，嘶，不對啊，他明明知道，為什麽又問呢？”
“什麽不對？”
萬才眨著黃豆眼，說道：“他明明知道石頭在哪可以找到，為什麽又要問呢？”
“是啊，為什麽呢？”
“啊，我想起來了，”萬才一拍腦袋，跳了起來，說道：“他變瘦了，所以就忘了。”
所有人麵麵相覷，孟拓看著老米頭，指了指萬才的腦袋，“他隻是身子弱，不是其他地方的問題？”
老米頭也很困惑，說道：“奇怪了，這孫子雖然會裝神弄鬼糊弄人，可腦子卻靈光著呢，在王爺您麵前，他不該是這樣啊，他也不敢啊，今天這是怎麽了？”
關少新道：“你的意思是，他平時鬼精得很，根本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老米頭點頭，“沒錯，這孫子要不精明，他能在軍營裏混的那麽舒坦。”
孟拓和關少新對視了一眼，看向萬才問道：“你好好想想，除了變瘦之外，胖子還有什麽別的不同？”
“美，她好美，美得我都不好意思。”萬才羞澀的笑了，還使勁用袖子擦臉，拉扯身上的衣服，努力將自己弄出個人樣來。
眾人被萬才的舉動齊齊惡心到了，好半天才壓下胸口的翻騰。
孟拓也是一哆嗦，強忍著問道：“美？那他究竟是男是女，你看清楚了沒有？”
“那麽美的人當然是個女子，男人怎麽能稱美呢？”萬才翻了個白眼，“不過他之前不美，還是個男的，還胖。”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說道：“隻比我好點。”
孟拓眼中眸光一閃，難道是兩個人？
“高矮呢，男人高還是女人高？”
萬才瞪大了黃豆眼，“當然是男人比女人高啊，王爺，你怎麽連這都不知道？”
孟拓眼角一抽閉上了眼睛，隨即又睜開，繼續問道：“我是問前後，胖的時候高還是瘦的時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