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練手
方蠟,鬼方國蟲昔,嗬,倒是一個坦蕩的人,改名換姓也不忘自己的根。
看著昏迷不醒的方蠟,哦,不,應該叫他蟲昔,薑依依凝重的神色間流露出一絲笑意,秘密對她而言沒什麽作用,但是,對孟拓而言,蟲昔知道的秘密或許能幫他改變獸域,結束每十年一次的獸潮來襲。
這也是她以前心心念念要做的事,現在,她不想欺騙自己這份心思沒了,隻是沒有以前那麽迫切,那麽急不可耐。
孟拓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麽表情,可她知道,在他的心裏,找到蟲昔的念頭是那麽的迫切,如果可以,如果知道尋找的方向,他早就一馬當先的衝上去了。
心裏越是著急,臉上的神情就越是平靜,這種讓情緒無法得到宣泄的壞習慣,長久以來對他的身體已然造成了損傷,在薑依依的眼中,他的身體會不時的輕顫。
微不可查的顫抖他自己感覺不到,關少新也沒有察覺,但這種狀況,遲早會要了孟拓的命。
老米頭和孟拓的對話,改變了薑依依的想法,她將蟲昔帶回了山穀,關了起來。
“師父,你回來了。”冷焰山笑著迎了過來,神情有些怪。
“怎麽了,那些動物都死了?”
“沒有,當然沒有,”冷焰山神色古怪,嘿嘿笑道:“沒有全死,不對,應該是沒有全死透,嗬嗬。”
薑依依奇道:“什麽意思?”
冷焰山臉上的神色更加古怪,“師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樂善他,他太……嗯,太用心了些,所以,嗯,所以……師父,你還是自己看吧。”
薑依依跟著冷焰山來到一處山壁前,那裏用樹枝做成籬笆,圍成了一個圈,裏麵卻沒什麽東西,反而是山壁上,釘著一條蛇,三隻癩蛤蟆和一隻穿山甲。
丘樂善站在山壁前,手裏不知道拿著什麽,對著山壁上下左右觀察,似乎在找下手的地方。
“樂善,你在幹什麽?”薑依依眼尖,能看出除了那條蛇奄奄一息之外,癩蛤蟆和穿山甲都還活蹦亂跳,正奮力掙紮著,想從山壁上逃走。
“師父,你終於回來了,快看,你讓大師兄帶回的這些動物都活得好好的,不錯吧。”聽到薑依依的聲音,丘樂善回頭一看,頓時眉開眼笑,拉著她湊近山壁。
“你看這條蛇,幸好我及時將癩蛤蟆從它肚子裏擠了出來,要是慢一步,它就會被那三隻癩蛤蟆撐破肚皮。”
“再看這三隻癩蛤蟆,它們的這身皮可是好東西,幸好我及時將它們從蛇肚子裏弄出來,要不然就糟蹋了。”
“還有這隻穿山甲,嘖嘖,師父啊,也不知道你從什麽地方找到的,它的爪子簡直就是挖洞刨坑的利器,連鋼板都可以挖穿,要不是我用針將它們釘在山壁上,早就挖洞跑了。”
薑依依不停的眨巴著眼睛,好吧,穿山甲被釘在山壁上她能夠理解,蛇和癩蛤蟆為什麽也要釘上去呢?
不等她發問,丘樂善就樂顛顛的開始解說了,“師父,你是不知道,這條蛇看似普通,其實沒膽,喔,不對,不是沒膽,而是它的膽被三隻癩蛤蟆吃了,我正琢磨著,想個什麽辦法才能知道,究竟是哪隻癩蛤蟆吃的蛇膽。”
“什麽,這條蛇的蛇膽被吃了?而且還沒死?”薑依依聞言一愣,這條蛇的肚子完好無損,蛇膽究竟是怎麽被吃的?
難道三隻癩蛤蟆被它吞進肚子裏,居然隻是它們偷吃蛇膽的伎倆?
“是啊,看樣子它還能再長出來,我把它釘在山壁上就是為了方便觀察,它的蛇膽究竟怎麽長出來?”
丘樂善的話讓薑依依呆住了,不過想到蟲昔,他將這幾種動物特意畫出來給她,肯定有它們的特別之處,這條蛇的蛇膽能夠再生也就不怎麽奇怪了。
“可是,我看它好像快死了,你是不是看錯了?”蛇膽能不能再生薑依依看不出來,但那條蛇快死了,她卻看得很清楚。
“是啊,這條蛇的確是快死了,我正在想辦法。”丘樂善皺著眉陷入了苦思,好像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不短的時間,完全忘了繼續向薑依依解釋。
冷焰山湊近,輕聲說道:“師父,樂善之前跟我說,這條蛇的蛇膽肯定能夠再生,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快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針紮錯地方,還是其他原因。”
“針?”薑依依轉頭看向冷焰山,後者點了點頭,她頓時啞然了,沒想到,丘樂善居然將通脈神針用在了一條蛇的身上。
並且,隨著她逐一看過去,這才發現,不僅僅是那條蛇,癩蛤蟆和穿山甲的身上,用的也是通脈神針的手法。
薑依依深吸一口氣,“他說什麽了嗎?”
通脈神針是一門高深的醫學功法,學成之後,神針無形勝有形,治病救人隻在抬手之間,殺人奪命也僅在揮手之後,但功法所說所講,都是針對人體的穴道經脈,用在動物的身上,不知道該說丘樂善舉一反三,還是無奈之舉。
“他,樂善說,沒人給他練手,他就用這些小東西試一試,反正都是一樣的命,大概差不多吧。”冷焰山說著肩膀抖了一抖。
丘樂善每次修煉都會深情的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具完美的人形木偶,每次被他那樣看著,他渾身上下都會情不自禁的疼,猶如針紮般的疼,所以,帶回這些動物時,丘樂善提出的要求他一口就答應了。
果然,沒有試手的對象還是不行,隻是用這些動物練手,恐怕也不是長久之計,難道她要去抓幾個人回來?
想到一間間密室中關著一個個形如枯槁的實驗對象,薑依依就忍不住一個哆嗦。
“樂善,別想了,醒醒。”她用力拍了拍丘樂善的肩部,將他從苦思中喚醒。
“嗯,師父,你找我?”丘樂善的眼神半是奇怪半是迷離。
“我問你,濟世堂的學徒是怎樣學醫的?”
“啊,什麽學徒?”丘樂善的眼神漸漸恢複正常。
“大夫的學徒啊,他們是怎樣學習醫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