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消受不起
麵對冷清洋的指責,簡直和賀之龍介還擊無力。
在這件事上,不,或許在之前許多事情上,他們都有做錯的地方,但那真不是他們希望的。如果因為這些就要阻斷他們與簡樸的關係,那麽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認的。
幾個人趕到了簡樸的病房時,黃菜花已經坐在簡樸的病床前,拉著簡樸的手,含淚低語呢。
說的無外乎都是要簡樸平安小心的話,和冷清洋所說的不差幾分,聽得堵在門口還不太敢進來的簡直和賀之龍介一腦袋的黑雲罩頂。
無論是簡直還是賀之龍介,他們誰都不敢先進去一步,就怕麵對簡樸那雙眼睛時,會看到一下子茫然的目光,然後再問一句,“你是誰……”
這就真是滅頂之災了。
站在他們兩個之後的冷清洋,瞧了一眼左把邊右把邊兩個門神狀的男人,也不理,推開他們兩個,走了進去。
剛清醒過來的簡樸,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正給她換針的護士。護士聽到簡樸的嚶嚀聲後,以最快的速度去通知了醫生。
醫生以第一時間出現在了簡樸的床前,隨後才是守在另一間房裏的冷清洋和黃菜花。
讓冷清洋氣憤的是醫生以那麽快的速度出現後,做的事情不是給簡樸檢查卻是拿起一張照片問簡樸認不認識裏麵的人。
還有些不太清楚、糊裏糊塗的簡樸,本能地說道,“簡直……”
於是,醫生安心了。他終於不用提心吊膽地擔心會被簡直一槍送去月球了,弄得緊隨其後而來的冷清洋哭笑不得。
哪怕到現在,簡樸還是有些不太清醒,她覺得頭疼欲裂,但基本的感知能力都已經恢複過來了。
黃菜花哭著絮叨什麽,簡樸沒太聽清楚,她知道她被綁架了,而且是和……
“時運……”
簡樸忽的一下子叫出這人名字,驚呆了病房裏外的所有人。
連賀之龍介自己都呆了,因為好久簡樸都沒有這麽稱呼過他了。每次見到他也隻是疏冷地叫他“賀之先生”,這是……
“時運……”
簡樸又叫。賀之龍介就站不住了,搶先一大步跨到床前,“金主大人,我在!”
“你……你沒事吧?”
簡樸的記憶依然淩亂不堪,但恍惚是記得和時運被關在黑暗的地下室裏,有一群打手摁住了時運,然後扒自己的衣服,之後的事情……
“我……我沒事……”
賀之龍介有些不太懂了。難道蒼井鬆子騙簡樸出來時,用的是自己……
比賀之龍介更急更驚的是簡直。
簡直冷冰冰的目光,透過水白鏡片,瞄向已經又趕過來的醫生。
醫生立刻明白簡直目光中的含義,連忙從衣兜裏拿出照片,“簡先生,我提前問過了,你夫人絕對記得你。”
“真的?”
簡直輕描淡寫地哼出一句,醫生已經冷汗淋漓了。
這就是氣勢,哪怕身體瘦弱單薄,但帶出的氣勢卻雄厚硬朗,這和身體什麽樣真沒有關係啊。
有了醫生的保證,簡直才敢驅著輪椅滑到簡樸的床邊,並且用力推開了擋在前麵的賀之龍介,“簡……簡樸……”
“簡……簡直……你也在……,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還有時運!”
開始,聽到簡樸說出自己的名字,簡直還很興奮,但後麵的那句簡直就鬱悶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簡樸,你還記得之前……,我們……我們在馬裏蘭的……事嗎?”
簡直說話的聲音已經抑製不住地哆嗦了,他甚至不敢立刻提他們曾經的婚禮、曾經同床共枕,簡樸曾經說過會一輩子陪在他的身邊……
簡直看向簡樸的眼神更是暗藏著無法言喻的驚慌。
“馬裏蘭?什麽馬裏蘭?這……這不是延海嗎?”
簡樸這話說完,簡直徹底崩潰了。
賀之龍介卻嚐到了竅喜的滋味,這……難道是老天在幫他嗎?
“醫生,你給我滾進來!”
簡直醒獅一般的嘶吼,門口站著的醫生屁滾尿流地爬了進來。
“簡先生,這……這純屬意外!”
意外嗎?這個意外比讓簡樸全部失憶還可怕。如果全部失憶了,自己隻輸給賀之龍介的隻有一個孩子,但他們有名義婚姻,可現在……他連感情也輸進去了。
“你去和我夫人解釋這場意外,去啊!”
這裏別人簡直是指不上了,他們不給起反作用,簡直就很慶幸了,所以,隻能把這個醫生推向前去。
“簡夫人,您……您還需要做做係統檢查,你的記憶出現了問題,你看……”
醫生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簡樸眨動的眼裏,有了一絲驚愕,“簡……簡夫人……”
這個稱呼她完全接受不了。夫人……不……不應該是……miss嗎?
簡樸睜大的眼睛裏,流露出的都是囧囧有神,於是乎,簡樸隻能去求助冷清洋,“哥,這……這是怎麽回事?”
當哥的自然不能騙妹子。雖然冷清洋一直存著帶簡樸走的心思,但這個前提絕對是在簡樸清醒的狀況下。
冷清洋咬了咬牙,艱難地說:“簡樸……,你可能……缺少了一部分記憶,你和簡直結婚有好幾個月了……”
冷清洋能如此公正地說出事實,簡直差一點要抱著他的腰哭了。
簡直再一次肯定了冷清洋這人的人品,那是絕對給力。
怪不得黃菜花在好幾個繼子女中最偏向的就是冷清洋了,這絕對是有道理的。這人……真是沒話說。
“我……我結婚了……”簡樸打著轉說出這句話,“這……這怎麽可能……”還失記,失記的不應該是時運嗎?怎麽能是她呢?
想到這裏,簡樸目光看向了站在床邊的賀之龍介。那意思很清楚了……怎麽我嫁的人不是你呢?
“金……金主大人……”
賀之龍介瞬間表達無能了。
“我……我結婚的時候……你在哪兒?”
簡樸的記憶雖然沒有恢複,好在智商下的條理性快速衝刺上來了。這話問得賀之龍介不隻是表達無能了,賀之龍介甚至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了。
“他在觀禮!”
簡直抓住了機會插了進去,“簡樸,你不記得我們在馬裏蘭的事了嗎?我們結了婚,還……你說過我們會在一直在一起的。”
和簡直在一起?還一直?
這……
簡樸隻覺得從腦海深處推出一個巨大的浪頭,迎麵直擊地打在她的頭頂,重重的疼痛感讓她心口發滯、呼吸困難,臉色由蒼白直線轉成了鐵青……
“簡樸,簡樸你怎麽了?醫生、醫生……”
站在最後的冷清洋反而是最先發生簡樸異常的,他一把推開了賀之龍介。
賀之龍介沒有準備,被冷清洋這麽一推推得重心不穩,連帶著刮到了簡直的輪椅,把簡直的輪椅帶到,兩個人一起摔到在了地上,輪椅砸到了簡直的腿上。
簡直疼得“啊——”的一聲,床上的簡樸被簡直這一聲慘叫驚得心神俱裂一般……本能地叫出,“簡直——”,撕心裂肺似的,眼前一黑,陷入了昏暗之中。
對於賀之龍介教的那個“小紅帽及狼外婆”的理論,蒼井鬆子領悟無能。
董事會議結束後,蒼井鬆子回到了自己在東京市中心的別墅。剛一進家門,qq那隻狗就撲了上來,搖頭尾巴晃地表達著迎接之意。
蒼井鬆子的視線繞過狗,向裏麵望去,玄關處一片空白。
哎,這人怎麽會養不熟呢?連條狗,你對它好,它都知道的……
蒼井鬆子正落寞地感歎,中江俊的聲音在廚房那邊傳出,“回來了,我弄了壽司,洗洗手帶qq過來。”
“嘣”蒼井鬆子的眼睛一瞬間一百瓦燈泡那麽亮,好像屁股後麵也長了一條qq那樣的大尾巴似的,開始搖來擺去,興奮地甩掉腳上的鞋,直奔了廚間。
“中江君,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蒼井鬆子一臉狂野妖豔狀撲進來,中江俊嚇的下意識退後一步,手裏拿著的托盤差一點掉在了地上。
“蒼井小姐……”
“我說多少遍,叫我鬆子!”
聽過誰家夫妻在家還要“小姐先生”地掛在嘴邊,這稱呼多生疏。
“鬆子,你愛吃雪魚壽司嗎?另外我還預備了火腿的……”
“愛吃,隻要是中江君做的我都愛吃!”
蒼井鬆子扭腰做萌狀,中江俊呈黑線掛額狀。
中江俊自覺自己的適應能力很強,少小漂泊直到現在,還有二十幾年的服務行業的從業經驗,應該沒有什麽是他所不能招架的,但……這個應該裏,竟然出現了蒼井鬆子。
麵對這個女人,中江俊無能了。
這個口口聲聲說著愛他的女人,這個權勢地位高到隻能讓人仰望的女人,這個青春年少到散發著逼人光芒的女人……,讓他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自處。
中江俊以前不是沒聽過有人說喜歡他說愛他,但那基本都是逢場作戲,突然遇到一個真的,還是一個比中六合彩還真還巨大的驚喜時,都不知如何反應了,連在賀之龍介那裏的冷靜和詼諧都拿捏不出來了。
中江俊把壽司盤一個個地擺在長桌上,而蒼井鬆子卻快速跑回貯物間,拿出了銀燭台和紅酒,並把紅燭和白燭交相插在銀燭台上,一一點好。
“這……,壽司配紅酒……”
這種搭配不會……吃過以後,不會拉肚子吧!
瞄見中江俊緊鎖的眉頭後,蒼井鬆子馬上奔去了櫥櫃,拿出一個白瓷瓶說:“清酒我也有準備。”
“一定要喝酒嗎?”
“當然要喝!”
不喝酒,怎麽爬床。蒼井鬆子心下已經打定今晚就把中江俊撲到的想法了。
“那好吧!”
喝酒是吧,中江俊一點不怕。他這酒量,還真是少有能敵的。
兩個人坐好手,就是杯盞交錯,壽司什麽的成了擺設,一頓紅酒清酒混合下來後,想爬人家床的蒼井鬆子滑下了椅子。
中江俊若知道喝過酒後的蒼井鬆子是如此沒品,他一定不會縱容蒼井鬆子一杯又一杯的喝的。
醉酒後的蒼井鬆子被中江俊從桌子下麵撈出來後,八爪魚一樣地纏上了中江俊,任中江俊怎麽把她從身上扯,也是無濟於事,這人像是突然長了吸盤,徹底吸在他的身上了。
要是隻吸著還好,那雙手動起來真是有力。上下揮舞地扒著中江俊和她自己的衣服,扒不動的地方已經極不情願地開始撕了。
“鬆子,鬆了,你別這樣,鬆子……”
“嗯,中江俊,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好多年了……”
嘟起櫻紅的嘴,也不管是哪裏,就啃了上去。
好吧,他中江俊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也從來沒有想過做正人君子。這麽多天他已經很忍耐了,盡量不讓自己成為禽獸,可如今看下去,自己再不做點什麽,就連禽獸都不如了。
就這樣拖著全身纏在自己身上的蒼井鬆子,中江俊快速地向臥室移去。
到了床處,中江俊抱著蒼井鬆子偏身躺了上去。中江俊把蒼井鬆了摟在懷裏,看著一臉醉氣卻因此顯得分外嬌豔的人,微微搖頭,自語,“你啊,為什麽要賴在我的身上呢?賀之龍介不好嗎?就算賀之龍介不好,你也可以找到更好的啊,怎麽就想不開的非要找上我呢,我大你十三歲啊,出身不好、人也不好,一無是處,聰明一點的都不會看上我的,隻有你,笨的要命,我推開你還往我身上撲,比當年那個小丫頭時還傻……”
自己這種人一輩子沒做過好事,哪曾想偶爾一次隨性為之,竟埋下如此想不到的緣份。這算什麽,老天的厚愛嗎?隻是這份愛,自己怎麽消受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