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勇往直前 重新開始也許會是最佳方案
19 勇往直前
重新開始也許會是最佳方案
每個人都有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的原因。當然,你搬家的理由必須非常充足,因為搬家很辛苦。
為了創業,我母親從穆斯喬搬到了裏賈納。與此同時,她也在紐約、芝加哥等大城市學習舞蹈。為了成為一名脊骨神經科醫生,我父親離開了他成長的農場,搬到了裏賈納,並在那裏遇到了我母親。當我們全家搬到南非時,因為那些美麗的藍花楹,我父親選擇了比勒陀利亞作為定居地。
我最初搬家是為了學業和工作,後來則是因為需要擺脫眼前的困境。再後來,我想離孩子們更近一些,或者想找到一個讓我快樂的地方。事實上,我開始對搬家變得迫不及待,因為我喜歡探索新的城市、新的國家,學習新的文化。我的雙胞胎姐姐說我的褲子裏或許住著一隻愛搬家的螞蟻。為了接受教育,為了事業的新機遇,為了組建自己的家庭,我的孩子們也曾數次搬家。為此,我也一次次搬家,有時候離他們近一些,有時候遠一些,周而複始。
成年以後,我在三個國家的九個城市生活過。每一次搬家都困難重重,如果需要搬到另一個國家的話更是難上加難。那時,加拿大出台了一項新的法律,如果我的孩子們想搬到北美,他們可以因為我而獲得加拿大的公民身份。文書往來用了好幾個月,因為我們必須排隊討論文書資料,坐在等候室裏等待回複,提交一頁又一頁文件,然後再提交更多的文件……當我最終獲得加拿大公民身份時,我才被告知,因為我出生在加拿大,其實以上的文件不必全部準備。
在多倫多的時候,我搬了兩次家;在紐約時我搬了三次。每次搬家我會提前做計劃,隻帶那些值得被帶去新家的東西。有一次,我打包了一大堆沉重又占地方的研究期刊,搬運費貴到令人咋舌。幸運的是,我們身處互聯網時代,現在我隻需要帶上一台筆記本電腦就可以了,因為所有的研究工作都可以在線完成。雖然搬家需要你把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條,但是你也可以借此擺脫很多你已經不再需要的垃圾——從肉體到靈魂!
我在多倫多收獲了不少快樂和成功,不過孩子們希望我住得離他們更近一些。盡管我本打算在多倫多過完餘生,也從未想過還要搬家,但或許現在是時候製訂一個新計劃了。
不過,搬去美國比以前的曆次搬家都要困難。我父親出生在明尼阿波利斯,於是我去了美國駐多倫多總領事館詢問是否可以移民。和其他兩百名申請人一起等了好幾個小時之後,他們給了我一大堆不僅需要填寫,而且需要獲取證明的文件。六個月後我再次前往總領事館,在又等了大半天之後,我終於知道了我並沒有獲得美國公民身份的資格,因為我父親在我出生前六年多就已經搬到了加拿大。就這樣,移民的大門對我關閉,我隻好轉而申請H1B簽證,但是這又花費了我數月的時間。
四十八歲時,為了通過美國的考試,我不得不再次開始自學,同時我也在實踐中學習了更多的生物化學知識。但是,我首先必須忘掉過去一直使用的公製單位,才能去理解英製測量單位:盎司、磅、英尺和英寸。你肯定不敢相信掌握這兩個體係有多難,但我的確需要做到這一點,這對我在全世界的演講也會有幫助。
當時我患有嚴重的坐骨神經痛,所以我停掉了所有社交活動。但是,即使痛到隻能躺著學習,我還是堅持了下來。事實上,你可以把我這種學習方式看成一種額外的獎勵。令人驚喜的是,我竟然通過了所有的考試。於是我賣掉了在多倫多的診所,搬到山景城和兒子們住在一起。
到達山景城之後,我發現那裏既沒有山,也沒有景,更沒有孩子們,因為他們總是在夜以繼日地工作。金博爾甚至不記得我們三個一起待過三個星期。這很合情合理,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停止工作過。
我說:“我需要過自己的人生。我得搬到一個更大的城市,舊金山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時我的預算非常緊張,因為我還沒有開始執業,而且我出售診所的所得應該無法支撐我生活很長時間。
我向金博爾借了車,然後獨自開車去舊金山找公寓。我在美國沒有信用記錄,於是我帶上了銀行擔保的支票,跟其他人一起排長隊,並且穿上全套西裝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體麵。但我還是沒有租到房子。最後,我找到了一個房產經紀人,他租給了我一套位於諾布山、家具齊全的一居室公寓,並且我可以使用我的加拿大信用卡支付房租。這套公寓對我來說非常合適,因為除了營養學雜誌和書籍,我幾乎什麽都沒帶。後來到訪的朋友們評論說這個房子的樣式有點過於陳舊了,這跟我過去的房子的風格明顯不符,但我不在乎。在那個時期,便宜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而且,這套房子最棒的地方在於一樓有一個圖書室,我可以把它用作我的辦公室。
我又一次開始給醫生們寫信,並嚐試說服他們,讓我來給他們的病人做營養谘詢。與此同時,我在舊金山各地發表演講。作為一個需要打開市場的新人,我參加的許多活動都是免費的。這些免費活動通常組織得非常糟糕,到場的人也少得可憐,但我並不在乎。對我來說,哪怕有時能碰到一個客戶也好。而且我也明白,你的報酬一定和你在別人心中的形象呈正相關。
我在每次演說前都會打印出我的演講大綱,並將其用於市場營銷。我會把這個郵寄給所有的飲食協會和食品公司,表明我有時間為他們服務,但很少有人對此留意。
重建診所的時間花得太長了。三個月後,我的錢快花完了。我大哭起來,因為我付不起房租了。
我給兒子們打電話,金博爾說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我崩潰到大哭。
他們說:“我們可以幫你付房租。”
我對此並不覺得開心,但他們堅持要這麽做。孩子們解釋說,他們沒有時間花掉掙到的工資,因為他們總是在工作。
我開始尋找一個更便宜、我能負擔得起的地方。田德隆區邊界上的一處房屋是我預算內唯一能找到的住所。房子的周邊環境非常糟糕,走廊又髒又暗,而且帶著臭味。我的孩子們和侄子們都來幫我搬家,一個朋友開了卡車過來,順帶捎上了一張我從同事那裏買的床。我的物品都被搬到了這套單間的小公寓,幸運的是,我的行李很少。
此時,一位營養師推薦了三個健身中心的客戶給我。她住的地方離健身中心有九十分鍾的車程,她覺得為這麽幾個客戶長途跋涉不大值得。而對我來說,這項收入剛好可以支撐我在舊金山多待一段時間。
在我四十九歲那一年,孩子們送給我一座玩具小木屋和一輛木頭小車,並告訴我有一天他們會為我把這兩樣的實物都買下來。那時我隻覺得這個想法很可愛。但是,當我的兒子們賣掉他們的Zip2公司後,他們立即告訴我,是時候去看看我想買的房子和汽車了。
托斯卡和我在舊金山轉了一圈,但她想讓我搬到洛杉磯和她一起住,因此我們也去洛杉磯看了看。在那期間,我被邀請去紐約參加一個關於營養創業的講座。我一到達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在紐約,人們步履匆匆、快言快語、思維敏捷,對任何事情都說幹就幹。我想:“這些都是我的同類!”
我對孩子們說:“我要搬到紐約去。”
孩子們說:“你怎麽能這麽做?”
我說:“我需要一些刺激。”
在完全陌生的紐約,我暫時在一個客戶合作夥伴家裏睡沙發,然後到處去找正在出租的房子。
孩子們跟我說:“你必須住在上東區。”
我說:“我不能住在市中心嗎?”
他們說:“不,沒有人會住在四十二街以內的街區。”
再一次,沒有人願意租房子給我,因為我沒有信用記錄。我隻好提出用現金預付一年租金。
孩子們說:“隻有毒梟和妓女才會這麽做。”
有人建議我去找一間家具齊全,可以接受我每月用加拿大信用卡付款的公寓。最後我找到了一套建於戰前的公寓,它位於公園和百老匯之間的二十二街,而且允許出售。這套在十樓的公寓有很大的窗戶,從那裏可以看到大約三十座水塔,每個人都覺得這裏的景觀很酷。
我曾以為我會在紐約度過餘生,因為那裏會讓我感覺身居世界的中心。不過,後來我遇到了許多合作上的問題。和許多人一樣,我開始變得灰心喪氣,悲傷不已。
當我女兒的雙胞胎出生時,我飛去洛杉磯照顧她。由於女兒堅決不讓我回紐約,我隻好賣掉了我的公寓,送掉植物和廚房裏的所有東西,把一些東西存在當地倉庫,隻把一些家具寄給了家人。我在托斯卡家住了八個月,然後我又買了一套公寓。這次搬到洛杉磯讓我非常高興,我終於可以離我的兩個孩子和七個孫子更近,盡管我仍然常常出門旅行。
搬家很難,盡管你每次都能從過程中有所收獲。每一次搬家我都會提前做計劃,丟掉那些不值得被搬走的,賣掉大件物品,再把一些東西放在倉庫裏。對很多人來說,搬到一個新的地方之後需要經曆一段漫長的適應過程,在最初的幾年還會伴隨著種種掙紮。孤獨如影隨形,很多時候你甚至會感到自己在身體和精神上都已迷失。當我經營診所時,我必須一次次讓我的所有客戶知道我新家的地址,即使我搬的新家是在同一個城市。不過,我認為一切都是值得的。除非你的處境真的可以因為搬家而改善,否則我不會向你推薦搬家。隻有在你確認這會讓你從中受益時,這才值得一試。
搬家需要理由。也許你想尋找更好的機會,也許你渴望擺脫糟糕的處境,又或許你隻是想要進行一次冒險。無論你的動機如何,這很可能會是你做過的最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