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情不自禁
兩人周身縈繞著濃烈的酒香,熏醉了心,理性也在一點一點燃燒殆盡。
江慎行的眼眸不複以往的冷清,裏麵翻湧起淡淡情欲。
“煙兒。”
原先清涼的聲音也變得莫名沙啞,他的手帶著令顧寧煙焦躁的熱度,似在身體深處引起了一片燎原之火。
顧寧煙小臉酡紅,泛著水光的唇一張一合嘟囔著:“相公……”她撒嬌的聲音十分軟糯,化作羽毛騷在江慎行心頭。
令江慎行心間鼓鼓囊囊,想將身下迷醉的可人兒狠狠納入骨血之中:“煙兒,你可願意?”
江慎行情不自禁將半眯著眼睛,低頭將鼻尖兒埋在顧寧煙敏感的脖子處,口裏的熱氣氤氳在兩人的皮膚間。
臥房裏的氣息陡然的變得曖昧而火熱。
“慎行兄——”
就在屋內兩人意亂情迷時,屋外平地響起一聲呼喊,如同晴天悶雷,一下子打在江慎行的頭頂。
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在做什麽?
煙兒還這麽小,而且他也不願意讓這麽簡陋的地方成為兩人洞房花燭之地。
果然是喝酒誤事!
江慎行眉頭一皺,冷靜和自持逐漸又回到眸子深處。
他深吸口氣,看著自己身下的顧寧煙,扯過一邊的被子,把她裹成一條長蟲。
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青衫,這才慢吞吞的去開了門。
江慎行:“莫言兄?深夜造訪,可有急事?”
柳莫言視線不著痕跡的往屋裏看了一眼,裏麵並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
他唇邊的笑意格外的耐人尋味,把手中的紙筆遞過去,仔細的端倪著江慎行:“無事,不過是記起來,寧煙兄弟今天的課業落在了夫子那裏,夫子讓我給送過來。”
江慎行頎長的身姿,把屋裏擋得嚴嚴實實,他麵色冷靜,唯有那一雙唇,卻紅潤得有些過分。
“相——”
屋子裏的顧寧煙忽然高喊了一聲,好在她喊了一個字,後麵的字蒙在被子裏沒有出聲。
江慎行微微皺眉,瞥了一眼笑意晏晏的柳莫言,接過紙筆:“多謝莫言兄,舍弟不勝酒力,今天讓你見笑了。”
“哪裏哪裏。”柳莫言忽然開朗的笑了起來,上前用力的拍了一下江慎行的肩膀,而後雙手拂袖,轉身就走。
“莫言兄慢走,我就不送了。”江慎行微一揚頭,柳莫言的舉動讓他有些莫名奇妙。
柳莫言卻背對著他,抬起寬大的袖子,揮了一下手,示意他不用送。
“夜長風涼,慎行兄早些休息吧。”柳莫言的聲音混著夜色傳了過來,隻不過他背對江慎行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笑容。
他借著送東西的緣由來證實自己的猜想,如今看來,江慎行於他來說,已不足為懼。
送走了柳莫言,江慎行臉上的溫和蕩然無存。他關上門,深吸口氣,如同畫一般的臉上才重新又浮現出了那樣冷淡的樣子。
他輕輕地走到了顧寧煙的身邊,月光穿過框格的窗堪,淡淡的,一點點照在她秀麗的臉上。
她睡得不安穩,口裏嘟嘟囔囔著模糊不清的字眼,酒色還洋溢在臉上,平白浮現出一抹紅暈。
江慎行原先白致得如同瓷釉一般的臉上,似乎終於露出了一點裂縫,從那些蔓延的冰冷中滲出一點溫柔。
他抬手摸了摸顧寧煙的臉,給她掖掖被角。轉身走向書桌,把柳莫言給他的冊子攤開,一夜未眠。
顧寧煙昨夜被一杯酒放倒,醒來時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簡直是——奇恥大辱!
想她現代好歹也是夜店小公主,蹦迪、嗨歌、喝野酒!
哪一個不信手拈來?
今天居然被古代粗製濫造的酒水放倒,簡直是她喝酒史上最羞恥的一抹敗績!
瞪著屋頂的視線,顧寧煙強壓下心中的鬱悶和不甘,想著他日再戰,定要一雪前恥。
伸了個懶腰,起身時顧寧煙下意識往窗外一瞄,明晃晃的太陽照得她眼睛微酸。
“已經早上了啊——”
她說完這句話,穿鞋子的動作猛然頓住,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整個僵在原地。
“已經早上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把托著早點從門外走進來的江慎行嚇了一跳。
他連忙放下早點,沉聲問道:“怎麽了?”
顧寧煙麵色慘白抬頭看向江慎行,似經曆了巨大的痛苦一般,又像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讓她難以承受,嘴唇都微微顫抖起來。
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得江慎行心驟然揪了起來,連忙坐到顧寧煙身邊,將她抱在懷裏安慰:“乖,一切有相公在,別怕。”
雖然有男神的安慰,顧寧煙心情稍微好一點了,可這件事是男神你的顏值都解決不了的大問題!
小臉整個皺了起來,顧寧煙鬱悶道:“我、我沒有寫作業,昨天夫子說了,誰不交課業,誰自行領十戒尺。”
涼了!涼了!
顧寧煙想起這事兒頭就大,古代為什麽會有體罰製度?抄書不行嗎?
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顧寧煙,並沒有發現,江慎行聽完她的話,臉上的表情僵了僵。
江慎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似笑非笑:“那你可慘了,聽說你們陳夫子最不喜不寫課業,不求上進的學子。打手心十下是小,嚴重些還會……”
顧寧煙聽進去了,可江慎行卻故意賣了個關子,氣得顧寧煙趕緊推了推他,焦急又擔憂:“還會什麽啊!你快說呀!”
“請家長!”微一挑眉,江慎行欣賞著顧寧煙精彩變臉。
果然!
天下老師一般黑,一有破事兒就請家長,咱就不能私下解決嗎?!
顧寧煙更鬱悶了,江慎行肯定不算她家長,她目前能想到的家長就是霍氏。那老妖婆已經夠煩她了,再因為不寫作業被請,肯定分分鍾逮她回去,不然她拖男神後腿!
“怎麽辦啊?”顧寧煙眼珠子一轉,抓住江慎行的胳膊,祈求道:“相公,你幫幫我好不好?”
江慎行一臉為難:“你自己課業不做,這讓為夫怎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