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圍觀
如果說非要讓江慎行說一點最近覺得不是很滿意的點的話，那他一定會摸著下巴很是苦惱的開始沉思。
畢竟這樣的為難之處江慎行實在是說不出口啊。
那就是因為自己連續幾次都因為他最近剛剛發現的小樂趣叫顧寧煙上氣不接下氣，所以顧寧煙現在一看見自己不懷好意的靠近都充滿了警惕，恨不能撒腿就跑。
江慎行嚴重懷疑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因為被母上大人喂胖了，所以才會在小煙兒的眼裏就失去了從前的魅力。
江慎行從前每次聽見其他同窗會在私下裏描述家中的丫頭或者是同房之類的，他從未產生過別的想法，甚至有時候還覺得那些同窗就是因為玩物喪誌，所以才不能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學習上麵。
就連書中寫的“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他都有些嗤之以鼻，畢竟在當時的他的眼中，黃金屋、顏如玉哪比得上那些能夠引發他無數思考的思想來的有趣。
直到顧寧煙的出現，江慎行才很是遲鈍家後知後覺的感覺自己從前似乎真的是想錯了，更是誤會了那些同窗。
雖然旁人也不會知道江大公子心中莫名產生的那點歉意，但江慎行讀書時候還是開始莫名的心猿意馬起來。
他有時候更是會一邊看書一邊就發起了呆：自己入京趕考，留下小煙兒獨守空房，最後是不是還是自己最吃虧？既沒了紅袖添香的那丁點子樂趣，更要飽受相思之苦？
當然這話他也隻能自己在心中默默想著，畢竟這話他跟顧寧煙說不出口，跟能夠拍板子決定事情的自家娘親更加說不出口。
因為有了霍氏的加持，顧寧煙頗有點誌得意滿的隨著幾個同窗就踏入了新生大比的賽場。
這場新生交流大會早在三天前就開始在城中預熱，因為去年是白馬書院拔得頭籌，所以今年的新生大比的場地就由白馬書院來決定。
白馬書院為了方便書院學子圍觀，所以將這場比試安排在了離白馬書院不遠處的一處五進大院子裏頭的後花園。
這個園子是白馬書院的一位學子家中長輩慷慨解囊獻出來的，相對比於往年都是在書院裏麵舉行的新生大比來說，今年這場新生交流就顯得格外的鄭重其事了。
雖說園子普通的百姓們是不能進去直接圍觀的，但是關心比試結果的吃瓜觀眾可以等候在園子門口，每一場比試結束都會有小廝盡職盡責的跑到院門口給大家通報一下比試結果，就相當於從前顧寧煙所在時代的轉播。
所以在這一日到來的時候，無數的吃瓜群眾就從城東城西城南城北一窩蜂的聚到這處院子門口，有些有錢人家更是包起了茶館，吩咐說書先生在院門口聽到了消息再回茶館繪聲繪色的給大家描述。
不瞞您說，這對於荔城的人來說，今日的熱鬧比得上縣太爺家娶新媳婦了。
霍氏眼巴巴的跑到城裏住幾日，一是為了給兒子踐行，二可不就是為了親眼看一眼自家兒媳婦有沒有給兒子長臉麽？
所以她極有經驗的揣著一把小板凳，口袋裏塞著一大把瓜子，雞還沒叫第一聲就心焦火燎的就從客棧裏麵跑出來，一口氣沒敢歇的在院子門口占了個優先的地形，方便等會兒聽小廝報結果。
後麵姍姍來遲的人們被霍氏一個穩穩得小馬紮堵得很是心煩意亂啊，畢竟人家坐著自己站著，嗑瓜子咳得口幹舌燥了人家還時不時地給自己倒一杯茶，可是就算再看不上眼，自己就是被堵在人家後麵動都動不得，誰叫自己準備不充分呢？
霍氏才不管後麵的人怎麽罵罵咧咧呢，她甚至還很悠閑的和身邊一個和她一樣準備充分的大媽開始扯著嗓子聊起了天。
“誒我看你今日來的這麽早，是住在這附近麽？”
旁邊的人都豎起了耳朵聽這對一點都不低調的大媽聊天。
“那可不是，年年都得來聽這一耳朵，今兒城裏的人都被往日的多，看著我熱鬧。”
大媽很明顯占了學區房的優勢，所以她很驕傲。
“我從前可沒見過你，但是看著又有幾分麵熟，你是住的離這有點距離吧？”
大媽很明顯對這一帶非常熟悉，所以對這附近有哪些人出沒說起來很是頭頭是道。
霍氏一聽就樂了。
“要是你年年都來的話，說不準咱們前幾年還真有可能見過。”
霍氏說一半藏一半，那個大媽也覺得自己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你不住這塊兒難道你家中有小孩兒在這院子裏麵比賽麽？”
大媽這話一說出口，圍觀的人耳朵豎的更尖了，畢竟過來圍觀的除了住這附近的，可不就是那些新生們的七大姑八大姨麽？
霍氏滿臉都是掩不住的驕傲：畢竟說到這個我可要驕傲了。
“哈哈那可不是，五年前就在這地兒，我那兒子就在這兒比試，今兒又是我那兒……家中侄子也在這兒參加新生大比呢。”
霍氏說完還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我那侄子會不會給我們家丟臉，不然我可真對不起我兒子了……”
霍氏一席話說的旁人都忍不住抬頭正眼看她了，順帶還在私底下竊竊私語，顯然大家都沒想到，霍氏這麽一個看起來不是非常富貴的普通婦人居然家中代代出來的子弟都不差，這著實不簡單啊。
一旁的人看著霍氏的眼神開始變得火辣了。
那老太太明顯很不滿意自己的風頭被霍氏搶走，便再次大聲說話，想要用自己知道的不少內情再次挽回大家的關注。
“不知五年前你家兒子可取得名次了？我家三兒子五年前也正好參加了那次新生大比，不過他實力不如人，那一年叫青雲書院拿了頭籌。”
“你家三兒子那年可是熱門人選，結果運氣著實不好，居然遇到了青雲書院裏頭那個才子江慎行，所以才遺憾敗北了。”
一個跟那大媽有幾分關係的大嘴阿姨也忍不住站了出來插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