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淚如雨下
這大晚上的，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能夠讓二人都不休息，而是亮著燈火等自己呢。
“這樣啊，那走吧。”顧寧煙淡淡說道，心中卻是有些惴惴不安。
那丫鬟跟在顧寧煙身後，一同往霍氏的院子走去，期間，那丫鬟幾次看向顧寧煙，臉上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走到一處長廊的拐角，顧寧煙停了下來，那丫鬟也趕緊停了下來，低著頭恭敬的站在顧寧煙的身後。
這丫鬟一路上的欲言又止沒有逃過顧寧煙的眼睛，她轉身，目光在那丫鬟身上轉了圈，淡聲問道：“你可是有什麽要跟我說？”
那丫鬟抿了抿嘴唇，臉上有些為難，可一想到顧寧煙平日裏對待下人都還不錯，自己也就是提個醒，應當也沒什麽的。
“回大小姐，奴婢隻是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猶豫半刻，那丫鬟終是開口說道。
“說吧，我又不會把你怎樣。”顧寧煙輕輕笑了笑，並沒有那壓人的氣勢。
那丫鬟鬆了口氣，這才道：“今日自從二小姐回來之後，姨娘便讓人在大門口守著了，說是看見大小姐回來就過去通報，所以小姐您才會剛進府裏就被叫過去。”
雖然那丫鬟沒有說別的，隻是透露了這麽一個信息，但顧寧煙心中已經有了警惕，怕是霍氏又在鬧什麽幺蛾子了。
記下了那丫鬟的名字，顧寧煙往霍氏的院子而去，盡管心中還是不明白這大晚上的，霍氏還能夠找自己什麽麻煩，但能夠提前知道點消息，終究是好的。
遠遠的，還沒有到霍氏的院子，顧寧煙便能夠看到霍氏的院子一片燈火通明，待走近了些，她才發現劉嬤嬤等人站在院子門口。
看見顧寧煙走過來，劉嬤嬤帶著一臉假笑上前給顧寧煙請安。
“大小姐，您這麽晚才回來啊，這路上沒出什麽事兒吧。”劉嬤嬤一臉假笑的關心道。
顧寧煙冷冷睨了她一眼，不怒自威道：“怎麽，聽劉嬤嬤這意思，我得出點事兒才是好的了？要不要我把這話拿去問問姨娘啊？”
劉嬤嬤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忙道：“奴婢不敢，是奴婢嘴賤，冒犯了大小姐，老爺和姨娘還在裏麵等著大小姐呢，大小姐還是快點進去吧。”
劉嬤嬤低著頭，掩住眼中的幸災樂禍退到一旁。
顧寧煙眼睛尖，自然沒有錯過劉嬤嬤眼中的幸災樂禍，心中無端有些不安，定了定心神，顧寧煙麵無表情的走進了霍氏的院子。
院子內，不少站著的下人抬頭看了眼顧寧煙又快速的低下頭，這些人的動作神情讓顧寧煙心中更是不安。
她不緊不慢走進花廳，剛一進去，就聽到一個女子嚶嚶哭泣的聲音。
顧寧煙循著聲音望過去，不正是顧玉林在那裏哭？
顧玉林身上還穿著今日在尚書府練習舞蹈的衣服，一身淡粉色的裙子，隻是裙子上麵沾了些泥土，她的頭發也微微有些淩亂，看起來略顯狼狽。
眼底劃過一絲深思，顧寧煙將目光移開，又看向顧將軍和霍氏。
“女兒給父親和姨娘問好。”顧寧煙彎了彎腰，盡管心中有些不安定，好在麵上還是平靜的。
“哼！”顧將軍冷哼一聲，麵色如烏雲密布，盯著顧寧煙的眼神也很是不友善。
坐在顧將軍身旁的霍氏臉色更是難看，那雙盯著顧寧煙的眼神，恨不得吃了顧寧煙似的，很是凶狠。
“爹，姨娘，不知這麽晚，叫女兒過來是有什麽事情？”顧寧煙當做沒有看到霍氏那要殺人的眼神，很是平靜的問道。
“哼！你和玉林都是在尚書府練習舞蹈，玉林傍晚的時候就回來了，你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顧將軍冷聲問道，麵色青黑，似乎隻要顧寧煙半句答錯，他就要發火般。
顧寧煙斂下眼中的情緒，莫不說她這麽晚才回來，就是偶爾不回來，顧將軍前兩天也是沒有說過什麽的。
她在尚書府練習舞蹈，有的時候太晚了不想回家，就在尚書府住下的事情，江煙如親自派人過來顧府裏打過招呼的，那會兒顧將軍還興奮得不得了呢，巴不得她天天跟江煙如住一起別回來了。
現下顧將軍卻那這件事兒找她麻煩，這不是故意的嘛。
穩了穩心神，顧寧煙正要開口同自己辯解，一直在嚶嚶哭泣的顧玉林卻搶先開口了。
這二人都不願意的事情，怎麽到了這會兒，就全成她一個人的錯了？
顧將軍聽到顧玉林的一番話之後，又是一聲冷哼，甚至狠狠剜了眼顧寧煙。
顧寧煙隻覺得自己心一涼，猶如墜入冰窖。
果然，她爹還是和以前一樣，隻相信霍氏母女的片麵之詞麽，這些事情，他連她的意見她的話都沒有問過，便馬上相信了顧玉林。
“怎麽不說話，你是覺得自己一個月神女，便是這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所以連我這個爹也不放在眼裏了麽？”顧將軍嘲諷道，眼中有著對顧寧煙的失望。
顧寧煙默然，第一次對顧將軍的官位產生了懷疑。
不給顧寧煙說話的機會，顧玉林又繼續道：“妹妹在尚書府的大門等了你整整一個時辰，可是就是沒有看見你出來，你是不是覺得妹妹是個舞女，你是月神女，所以不配跟你走在一起？若真是這樣，那玉林以後都離得姐姐你遠些，這樣就不會給姐姐你丟臉了。”
說著說著，顧玉林又捂著臉哭了起來，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樣。
“玉林啊，我可憐的女兒啊，你就是太善良了，都怪娘不好，是娘的錯。”霍氏見此也跟著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她竟然要跟顧寧煙下跪，好在顧寧煙反應快，及時躲了開，霍氏卻並沒有放棄，而是抱著顧玉林一起哭了起來。
“顧寧煙啊，算姨娘求你好不好，玉林她隻是想親熱你這個姐姐，雖然我不是你的生母，可玉林她好歹是你妹妹啊，即便你是月神女了，你好歹還是照顧下玉林的感受好不好？”霍氏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抹著眼淚，哭得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