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分析

  十分鍾後，當鐵柱和樊敏帶著大批全副武裝的特勤隊員趕到現場時，狙擊手已經無影無蹤了。看著一地的血跡和幾個非死即傷的歹徒，樊敏隻覺得不可思議，她從來沒想到王雲鋒的身手這麽好，倒是鐵柱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麵，指揮著特勤隊員們封鎖現場進行各項善後工作。


  王雲鋒把樊敏叫到了辦公室，因為樊敏負責審訊受傷的歹徒。


  “查到背後的主謀了嗎？”王雲鋒問。


  “對方很狡猾，計劃很周密，那些歹徒都是從外地花錢雇來的，知道來濱海市砍人，但是砍的是誰他們並不知道。隻知道看準車就上去砍。”樊敏說。


  “帶頭的也不知道？”王雲鋒問。


  “帶頭的就是那個還沒來得及開槍就被你一刀穿胸的人。”樊敏說。


  “難怪他有槍，原來是帶頭的。”王雲鋒點了點頭。


  “我一直想不通，既然對方藏有槍械，為什麽不直接用槍，反而還用刀來行凶呢？”樊敏問。


  “製造假象。”王雲鋒說，“他們最初應該是想製造車禍的假象。用刀行凶是第一行動方案，可以讓別人看起來像是流氓黑社會街頭火並一樣。至於用槍，恐怕是他們最後逼不得已的無奈選擇。畢竟中國的槍械管製還是很嚴厲的，一旦鬧出涉槍案件，驚動了執法部門深入追查，就很麻煩了。”


  王雲鋒又看了看鐵柱送來的現場調查報告，經查現場的小貨車和麵包車都是兩個小時前報案丟失的。


  “挺聰明的嘛。用偷的車來作案。”王雲鋒說。


  “行，我會安排人員去做的。頭，現在他們都直接瞄上你了，你可要小心點。我會多安排幾個兄弟保護你的。”鐵柱還是有點不放心。


  “沒事，大不了最近我就住在秘密指揮部就行了。敵人越是緊張，就越說明我們的思路是正確的，隻要多花點時間精力，一定會把他們一網打盡的。”王雲鋒笑著回答道。


  “這件事先這樣盯著，也別投入太多的精力。”王雲鋒說，“不用我們操心，會有人比我們更想知道襲擊事件的幕後主使人。”既然這次歹徒對我的襲擊連帶著嚇到了張玉蝶，依照張玉蝶的個性，如果不是她策劃的，她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而這正是摸清她實力的最佳時機。


  因為對昨天的襲擊事件放心不下，王雲鋒一早就來到秘密指揮中心，鐵柱把一個厚厚的文件夾交給王雲鋒：“老板，這是張玉蝶昨晚到現在的所有活動記錄。張玉蝶絕非等閑之輩，她動用了一個龐大的間諜網調查這次襲擊事件！”


  王雲鋒翻看文件夾中的資料，主要是一些通話記錄和電子郵件記錄，從昨天到現在，張玉蝶共與境內外十五個人進行了聯係，布置調查襲擊事件幕後主使。從語氣看，除了其與美國方麵通話時語氣恭敬外，對其他人完全是命令，顯然她職務不低。


  “我已經讓人同時跟進這些線索。”鐵柱說。


  王雲鋒擺擺手：“不必投入太多人力，稍微留意一下就行，否則就上她當了。”

  “你說這是她的圈套？”鐵柱不解。


  “半真半假。”王雲鋒說，“依照她的個性，她可能會很生氣，但絕對沒有到喪失理智的地步。她明知道我們在‘關注’她的一切行動，她卻在這時拋出了這麽一份誘人的名單，用意何在？我跟你打賭，這份名單至少有一半以上不是間諜，隻是用來擾亂視線的‘木偶’。”


  鐵柱擦擦額頭的汗：“這個女人太狡猾了！”


  “她是約翰的學生，想不狡猾都難。”王雲鋒說，“昨天她還說可以幫我抓‘飛魚’。”


  “那太好啦！”


  “說說而已，別當真！”王雲鋒說，“不過，她十有八九與‘飛魚’有聯係。”


  “為什麽？”


  “因為我沒有說過‘飛魚’已經入境，而她顯然知道‘飛魚’潛伏在國內，所以說會幫我抓住他。”王雲鋒說，“另外，她應該與那個‘內奸’也有聯係。”


  “真的？”鐵柱和樊敏都是一震。這太重要了！

  “昨天，她無意中提到我被停職的事。她的消息怎麽這麽靈通？”


  “另外他們怎麽會認得我的車呢？這明顯是一個很蹊蹺的事情。所以我推測她應該與那個‘內奸’有聯係。”王雲鋒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不對呀，老板。如果說她和那個‘內奸’有聯係的話，那這次襲擊事件很可能就和她有關，但是她完全沒必要把自己卷進去吧，弄不好就把小命給交代了。如果說是她策劃了這一次的襲擊事件，完全可以找個理由離開你的身邊。”鐵柱說。


  “一開始我也有這個疑問，不過當時在襲擊現場她的恐懼和害怕不像是裝出來的，要是她能裝到那種程度恐怕可以去拿奧斯卡獎了。所以我估計這次針對我的襲擊不應該是她策劃的，想殺我的話她有的是機會。也許這其中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我們還是穩紮穩打，按照既定計劃盯住她，真相遲早會弄清楚的。”王雲鋒點了點頭。


  “另外有個情況要給你匯報下。”鐵柱說。


  “說。”


  “據海外情報處的兄弟說，崔琦的老婆與美國的親友通過電話，我擔心他的行蹤會被美國方麵偵查到。”


  王雲鋒心頭一顫：“這個情況很重要，應該立刻向總部報告。”


  華裔科學家崔琦和老婆孩子秘密回到中國以後，本來應該好好過幾年隱居的日子，專心做做科研項目，安度餘生，但是他那位曾經在百老匯當過歌劇演員的漂亮太太，實在過不慣那種沉悶的生活，再加上她對丈夫的工作性質不是很了解，整天鬧著要出去走走，美其名曰：要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因為當初丈夫哄她回中國，對她最大的一個誘惑就是，美國都快被她走遍了，她要看看中國到底有多大。


  崔琦終於拗不過太太的死纏爛磨，最後答應陪她一同遊覽祖國的名山大川。但是他堅決不同意帶上孩子。他僥幸地想，中國這麽大，茫茫人海誰會認得我？結果事情最後還是壞在了他的太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