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險境求生
隨著他們的哭聲，我覺得自己的臉上，也有兩條火熱的東西劃過臉頰，到下顎處漸漸變涼，我知道自己也流淚了。想著剛才還在一起說話的王政委，這一會兒就已經葬身海底，死得真是窩囊，是不是那條大海蛇，真吃了兩個人，就會放棄我們這條船呢？或許，這隻是我們的一廂情願！估計隻要這條船還在這裏停留，這船上還有人，這個怪物一天都不會死心，我們這一船人對於它，不過是一盒能動的點心罷了，怎麽會輕易舍掉，剛才那艘美國的潛艇就是最好的例子，艇上的人員，雖說有那幾個氣墊筏逃生，但恐怕最後也是九死一生。而剩下的人，怕都給那個怪物，絞成了一盒人肉罐頭！
我正想著，船突然向上拔高了好幾米，還沒明白過來，船身竟陡地落下，在“嘩啦”一聲大響聲中，船又重重地落入水中，濺起的浪花直飛過船上的艙室。
“是……那條大海蛇！是那條大海蛇！”有幾個警員大叫起來，並向水中掃射了幾槍，但這幾槍並沒有起多大作用，船身隻是停了停，忽然又搖擺起來，一開始人們還能掌握平衡，到後來由於搖擺的幅度過大，一條船就像鍾擺似的搖來搖去，我們隻能在甲板上來回翻滾，哪能站得住？多虧船舷處有護欄，不然這一船人早都掉到海裏了。但我們都明白，照這麽個情形搖動下去，再有幾下說不定就要船翻人亡了。好在這是按照軍艦標準建造的海警船，要是一般的漁船，早就完蛋了！
但這樣搖擺。也激怒了幾個脾氣暴躁的警員，在離我們不遠處，竟有兩個小夥子大吼了一聲：“死就死！再過十八年老子還是條好漢！”然後竟從護欄下麵，一下紮入海中。一會兒工夫兩個人從水麵探出腦袋，向孫飛報告：“隊長，那條大海蛇就在咱們的船中間！”那個警員剛說到這裏，隻聽另一個叫了一聲：“壞了！別說了！它衝我們來了！”接著竟響起了‘嗒！嗒！’一陣槍聲，我們的船平穩了，卻看見在水麵下有一股急流，像一枚巨大的魚雷一樣。向二人直撞過去，在水花的中間，我能清晰地看到一道青綠色的鰭，分著波浪時隱時現！
“大家開槍！打這東西！快開槍！”孫飛向人們喊叫了幾聲，又向水中大叫著，“小虎、海濤。那東西奔你們去了。你們分開跑！快！”他話音未落，甲板上的槍聲又急促地響起，那兩門37毫米機關炮也再次咆哮起來，隨著子彈和炮彈在那道激流四周濺起水花，那條青綠色的巨鰭，竟一下沒入水中，隨著水花在波濤中慢慢散去。又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隻是這種平靜卻讓人感覺心裏不安，總覺得馬上要有什麽危機向人們靠近了。
“隊長！我們先往遠處避一下，一會你們來接我們！”那個叫小虎的，遠遠地在水中比畫了個軍禮。
“去吧！小心點！水麵下還有水鬼呢！”孫飛在甲板上正在叮囑他們，“啊！”地一聲，那個小虎忽然一聲怪叫，隨著這聲怪叫，我已知道大事不妙了，隻是剛一想，隻見那個叫小虎的，呼地一聲被水上的一股大浪高高舉起，他撕心裂肺地慘叫著，雙手亂抓亂舞著，隨著水花散落人們這才發現那竟是一張比吃飯的桌子還大還長的巨嘴，正叼著小虎向上躍起，隨即又一頭紮進海水中，水缸般粗細的長身，青綠色的鱗片，在小虎的呼叫聲中消失在了水麵下，隻在海麵上留下了一層泡沫。
這件事來得過於突然，那個叫海濤的警員，見情況危急，也沒有向海警船這邊回遊，徑直向遠處遊去。
這時船上的機械班向孫飛報告，巡邏艦的船體受損，船底正在進水，已經開始進行搶修了。“盡全力搶修，用抽水泵把水排出去！快！”孫飛向機械班下達命令之後又跑回了操作艙進行指揮。
我和李德才經過這一番的折騰，也感覺有些疲勞，便回到了我的艙室進行休息，這時小花在醫務艙忙完也過來了。
“大張怎麽樣了？”我問小花。
“醫生進行緊急處理之後已經沒什麽大的問題了，還好那隻水鬼沒有傷到他的頸動脈，要不然就危險了。現在隻是擔心會有中毒的情況，需要盡快上岸進行隔離治療。”小花說。
我和李德才對視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看這情形，這次任務真的是凶險異常、麻煩不斷，先是遭遇水鬼襲擊，後來又是遇上那條嗜血凶暴的大海蛇，造成現在幾名警員犧牲，一名警員受傷的狀況，這樣下去可是不妙啊！
“留給我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得盡快把預先擬定的考察任務完成，弄清楚南海十號第一次作業遇險的詳情，看看這片海域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然後盡快返航，讓大張趕快進行治療。”我想了想，對著他們說。
“恐怕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了，大張不知道還能熬多久，這條巡邏艦經過這一連串的折騰現在也受損了，我擔心如果繼續按照原定計劃進行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啊！所以等會我想建議孫隊長先返航，先保證大家能安全撤回，至於任務我們再做打算！”李德才認真地說道。
“我同意李船的這個想法，畢竟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小花也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見他們都是這個意見，我想了一下，也隻能這樣了，一會兒見到孫飛隊長就這麽說吧！
就在這時隻覺船體猛地一震，原本還以低航速平穩行駛的巡邏艦，隨著船底“檔”的一聲悶響，船身一下子就不動了，在巨大的慣性下我毫無防備地一下子被拋出，重重地摔在地上。回頭一看，李德才和小花也是一樣的情形。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入耳中，剛一抬頭那人已經來到了眼前，竟是孫飛。
“怎麽樣？你們沒事吧？剛才我們的觀察哨發現前方有一個小島，我就決定往那個小島趕過去，卻沒想到水底居然有東西和我們的船底產生了劇烈碰撞，我估計又是那大海蛇用那艘美國潛艇搞的鬼，現在船體受損有些嚴重了，隻能先停泊在這裏，先組織人員上島避風，估計一會風浪就會變大了，人員安全是第一位的。你們準備一下，我們一會就開始用衝鋒舟登島。海濤還在海上，我們已經用探照燈打了燈語給他，讓他往那個島的方向遊，一會我們把他接走。”孫飛和兩名警員把我們扶起來之後，告訴了我們現在的狀況。
這樣的船如果行駛在浪顛風簸的大海上，那是隨時都有沉到龍宮，去給海龍王做女婿的可能。而現在的風雖說有些小了，可暴雨卻又來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船隻能依島避風，等待救援。可糟糕的是，聽孫飛說船上的無線電求救係統都快按散架了也聯係不到南海海警總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能就近求援，向我們的科考船呼救，可問題是呼救信號發出去以後也是毫無反應。船上的海事衛星通信係統也受到了奇怪的電磁信號幹擾無法對外聯絡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所以孫飛和警員們研究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先上島。
我和小花、李德才收拾好行裝之後便趕到了甲板上與孫飛他們會合。
這時海上竟然慢慢起了大風，原本波瀾不驚的海麵上也慢慢開始翻起大浪了，不時的有浪花拍打著船身，原本四平八穩的船身又開始搖擺起來。
見到這種情況，孫飛驀地轉過身，向站在人群中的李德才走了過去，兩個人在旁邊嘀咕了好半天，才囑咐炊事班，把船上的凍豬肉雞選出一部分裝入衝鋒舟，啟動引擎後，將衝鋒舟放下巡邏艦，因為已經啟動了引擎，並事先調試好了速度，衝鋒舟一入水，在砍斷纜繩後，就不急不慢地向西南方向駛去。
這招“調蛇離水”的辦法還真管用，就在衝鋒舟遠去的水麵上，接連翻了幾個大的水花，就像剛才襲擊小虎一樣，那條大海蛇竟卷起了一股激流，像一艘破海而出的小潛艇一樣，跟在衝鋒舟後麵，急急地遊了過去。
“全體海警隊員全部上衝鋒舟，快速登島！”孫飛命令道。
我和李德才、小花隨著人群，擠坐在一艘衝鋒舟上，本來這是需要滿載四隻
小舟的人，結果擠在三隻小舟卜，這樣還剩七八個人沒能載上來。
“隻能再回來一次！我在艦上等，你們上岸後。如果沒危險就回來。有危險的話，你們就不用回來了！”孫飛向三隻小舟的警員們說道。
“隊長！我們也不走了！”說著小舟上的警員們都站起身來，要跨出小舟。“這是命令！全他媽給老子坐好！什麽時候了，還婆婆媽媽的，哪有一點兒爺們樣兒！”。孫飛又發火了，向著人們吼起來。那些原本要下舟的警員們，見他發了脾氣，一個個再也不敢說什麽，又都乖乖坐回了衝鋒舟上，看著隊長和自己的戰友，親手拽著滑索，將小舟放入海中，然後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快走。
“隊長！”警員們仰頭向艦上叫了一聲。
“都給我走！快走！”孫飛瞪著一雙牛眼向衝鋒舟上大喊，警員們這才不得不拉響了引擎，含著熱淚深深地向孫飛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操舵的警員一扭舵柄向小島飛馳而去，在中途我們把那個叫海濤的警員救上了衝鋒舟，他的體力消耗得也差不多了，幸好之前跳下巡邏艦的時候套了救生衣，否則也是吉凶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