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
帶上耳機，向宛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熟悉的前奏傾瀉而出，她選擇的依舊是薑怡的成名曲《鯨》。這首歌向宛宛第一次聽的時候就立馬迷上了薑怡的聲音，後來聽院長媽媽告訴她薑怡很有可能是她的親人，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有種宿命早注定的感覺。
很快向宛宛摒除了雜念，開口演唱，眼前的屏風正好是一幅中國山水畫，向宛宛將自己的情緒投入到歌曲當中，唱到高潮出，胸前的珍珠項鏈光芒越發閃亮。
隔音室外，趙磊在向宛宛開口時就是一怔，這個聲音，和他第一次和薑怡錄製時很像，但又有些不同的感覺，具體要問，趙磊也說不出來，就像被一層薄紙遮住，已經能觀其影卻說不出其形。
房間的人看見趙磊不同尋常的反應，都好奇向宛宛的歌到底是什麽樣的，居然能讓浸淫樂壇多年的金牌製作人也愣住。
趙磊回過神來，放下本想記錄錄製過程中需要調整問題的筆，轉向電腦用鼠標輕點多下，轉身朝門外走去，留下一臉震驚的眾人……
楊素素追出門去，看到趙磊走向的是對麵的錄製室，似乎明白了什麽，不由替向宛宛開心，沒有再上前打擾趙磊，而是回到房間內安撫眾人。
另一錄製室內，趙磊推門而入。
“我想你會有興趣聽一聽這個聲音的。”激動的趙磊都沒等對方回應，也沒注意到錄製室內多了一個人，徑直朝電腦走去，打開音響，向宛宛的聲音立刻從裏麵傳出。
“她很像當初剛出道的你，但是又不一樣，她多了.……多了……”趙磊一時詞窮。
“多了悲憫。”略帶粵語口音的男聲響起，趙磊這才抬頭看到一個俊美的男人正坐在薑怡不遠處的長椅上。
原來今天不止是選手來錄製demo，檸檬台也將三位導師請來，分別在不同的錄製室默默觀察各位選手的表現。
說話的正是節目的另一位導師，歌手影帝紀琛。紀琛是中英混血，早年以歌手身份在香江出道，後來因為出色的外形被香江的名導演吳晗看中，憑借一部警匪電影拿下香江金獅獎最佳男主角，之後便一直偏向影視圈發展，隻在幕後擔任一些歌手的編曲作詞人，檸檬台公布他為節目導師時，也是引發過一陣熱議的。
“Celia，這個女孩的聲音很特別，她聲線雖然像你，也特意挑選你的成名曲，但是唱出來的感覺卻完全和你不同，小小年紀，竟然能把這首歌唱出一絲禪意。”紀琛邊聽邊便點評道，言談中多了一絲欣賞和好奇。
一旁的薑怡從聽到向宛宛的聲音起，便停止了動作，原本清冷的五官顯得更加冷峻，聽到紀琛的點評，薑怡站起身，“她在哪？”
趙磊像早知道薑怡會去找向宛宛般，在薑怡起身時就開門走回之前的錄製室，薑怡和紀琛隨即跟在趙磊身後走進房間。
隔音室內，向宛宛正好唱完最後一句，靜靜的等待歌曲結束，調整好心情後，扭開了隔音室的門。
門外，向宛宛一抬頭與一個男人視線相對，瞬間被定在原地，她認出來這是節目的導師之一紀琛，紀琛在這裏，那麽.……，果然，向宛宛視線一偏就看到靠在門框緊盯著自己的薑怡，嘴角似乎還帶了一絲冷笑。
“她認識自己。”向宛宛腦中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麽兩個第一次見麵的人，就能有這麽強的敵意，何況是身份天差地別的歌壇天後和節目新人。
“向宛宛，你唱的真的太棒了，那詩怎麽念的，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你在直播間唱這首歌的話肯定比現在更火。”楊素素興奮的拉著向宛宛的手讚美道。
趙磊走後，幾人忍不住拿起擱置在桌子上的耳機聽向宛宛唱歌，這一聽眾人就明白趙磊的反常原因。之前不是沒人聽過向宛宛在網上的翻唱，但是從來不知道向宛宛會這麽適合唱這首歌，原唱薑怡把這首歌詮釋的更像是精靈吟唱，有一種近妖的靈動感。向宛宛的歌聲卻更加純真溫和，令人治愈，像紀琛之前評價的一樣，有一種超脫俗世俯瞰眾生的悲憫感。光看兩個人的年紀和資曆來說，確實像對調了角色一般，也難怪趙磊一時想不到好的形容詞。不過眾人也是把向宛宛唱的《鯨》和薑怡出道時唱的感覺相比較，畢竟薑怡因為某些原因，已經許久沒有再唱這首歌了。
“是不錯，隻不過一個無法登台的歌手，唱得再好也走不遠。”薑怡雖是笑著講出的話卻不善意。
向宛宛想過無數次和薑怡見了麵，自己要如何向她求證她究竟是不是當年拋棄自己的人，想過她也許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也許會哭著後悔說自己逼不得已，也許會冷漠的讓她不要打擾自己現在的生活，卻想不到薑怡會對自己有這麽深的抵觸和怨恨，明明看眾人的態度，自己唱的應該很好。
“她的風格是獨特的，天才總有一些與常人不同的地方。”David幫向宛宛出聲反駁，他是真的被向宛宛的歌聲征服了，在西方文化包圍下長大的他很少能聽到這種治愈大氣的音樂，弱肉強食，他願意像強者低頭。
“天才？一個隻能靠別人作品唱歌的人不配叫天才。”薑怡斜睨了David的一眼，“我倒是期待節目開播了你能不能擔得起對手給你尊重。”薑怡說完轉身出了房間。
“向宛宛，很特別的聲音，別難過，Celia其實很欣賞你。”紀琛看出薑怡的話真的是刺傷了向宛宛。這個小姑娘第一次demo就選擇了薑怡的歌，應該是薑怡的粉絲，也不知一向不多事的自己為什麽會不自覺的出聲安慰。也許是惜才吧，不過她的聲音讓自己.……很舒服，自己想著也覺得不可思議。紀琛再次看了一眼向宛宛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