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7章 這才是真相
那一刻，一道驚人的猜測如同鋼鐵洪流一般，衝入了葉辰的腦海，打破了他內心的所有防線。
“生死之間有大恐懼…”葉辰嘴唇哆嗦著說道。
嫣然的感情，自己有什麽資格定義為假？
是啊，自己是創世者嗎？這片世界，自己有什麽資格定義為假？
他隻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就算思想境界再怎麽強大，也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一個凡人，有這麽資格定義世界的真假？
能定義真假的，也隻有自己了。
這一刻，葉辰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這個世界的真相，可能並不是之前所想的那樣，而是相反。
整個世界，包括嫣然，包括這趙國，全都是真的。
假的，也隻有自己而已。
隻有自己，才是假的…
“原來如此，隻有我才是假的嗎…”葉辰聲音顫抖著說道。
“師傅，你又在胡言亂語了。”嫣然擦掉了眼淚，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希望能以快樂的笑容，讓葉辰忘掉所有的不快。
“是啊，我又在胡言亂語了，難怪師尊死前會恍然大悟，他那個時候看到的一角真相，並不是大道，而是我的一腳真相啊。”
“怪不得，嫣然，明明你的天賦要比我強大太多，卻始終無法跟隨我的腳步。”
“怪不得，怪不得我能被無數厲害的武者稱為這顆人族古星的奇跡。”
“怪不得我讀書九十載，能夠登臨帝位，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關於我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的存在，是假的，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這一刻。怪不得我的身後事一片虛無，原來如此。”
葉辰說了很多很多，但是，和之前的恐懼相比，葉辰的嘴角一直都有一抹溫柔的笑意。
“嫣然，我好開心，我所深愛著的這個世界都是真的。”葉辰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開心快樂的笑了起來。
“不，師尊，你別亂說，你是真的，沒有人是假的。”嫣然瘋狂搖頭。
但下一刻，她目瞪口呆，即使經常接觸修真界，除了凡胎，其他跟武者沒有什麽區別。
她自身的實力也非常強大，那麽多年過去，雖然沒有步入皇道，但號稱皇道之下第一人沒有任何人反駁。
這就是天賦帶來的極致力量。
可即便是這樣，當她看到這一刻，依舊露出了深深的驚容，仿佛天地倒轉一樣，不可思議。
隻見葉辰的肉身開始緩緩發光，一點一點螢火蟲一般的白色光點往上飄去。
在光霧中，葉辰蒼老的肉身逐漸往年輕逆轉，速度非常快。
八十歲…七十歲…五十歲…三十歲…二十歲…
最終，定格在了葉辰二十歲的模樣。
嫣然從來沒有見到過葉辰如此年輕的模樣，記憶當中，嫣然第一次見到葉辰的時候，葉辰就已經是五十歲了。
嫣然傻了，二十歲的葉辰，體態修長，風華正茂，麵容英俊，那一雙眼眸，璀璨如同蘊含無數星辰。
盡管如此，嫣然並沒有任何感覺，甚至，她感覺眼前的葉辰非常陌生，就如同一個陌生人一樣。
二十歲的葉辰，全身散發著光霧，逐漸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逼近嫣然。
嫣然搖了搖頭，一邊流淚，一邊後退。
“你不是我的師尊，你不是我的師尊！”嫣然大吼。
這一刻，葉辰的身體一下子就凝固住了，他那麵無表情的麵容，突然出現了一抹複雜。
“傻徒兒…”
一聲輕歎，嫣然瞪大了眼睛，她從葉辰的複雜神色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那是她師尊的影子。
“天地為真，我為假，大道為真，我為假。”葉辰輕聲呢喃，那複雜的眼神最後看了一眼嫣然。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麽，最終，全身還是化作光雨，徹底的消失了。
葉辰消失了，他並不像凡人這樣，肉身化作屍體，而是全身如同羽化一般，徹底的消失了。
“師尊…”
嫣然心中大痛，緩緩的坐在葉辰曾經躺過的床邊。
不知為何，她再也無法從這床上感受到葉辰曾經留下的氣息了。
就好像，葉辰從來沒有躺過這床一樣。
“這不可能！”
嫣然瘋狂搖頭，她花費了很長的時間，走遍了這間小小的房子，在每一寸角落，在每一寸土地上，都細細的感受著什麽。
但是，整個房子，除了嫣然自身的氣味，她就再也沒有感受到其他人的氣味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嫣然聲音狂顫，內心很是顫抖。
她想起了葉辰生前說過自己是假的話語，已經開始害怕起來了。
“師尊，你不會是假的，你怎麽可能會是假的呢？”
嫣然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走出了房子，在皇城的大街上，找了個相對來說比較年邁的老人，問道。
“你知道葉大儒的傳說嗎？”嫣然問道。
“葉大儒？這個世界有葉大儒嗎？我隻知道很多年前有一位蘇姓大儒，以及現在有一位名叫嫣然的大儒，這兩位大儒，全都是趙國的守護神。”
老人緩緩說道。
當他說完所有的話時，嫣然的麵色頓時就慘白下去了。
但是她不信邪，又去了問了很多老人，包括很多年輕人，結果，他們的腦海當中都沒有葉辰的印象。
就好像，葉辰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眼。
“趙武帝，他絕對知道，趙武帝絕對知道！”嫣然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找到了深山隱居的趙武帝。
趙武帝過著田園生活，他和他的妻子在一起也很恩愛。
“嫣然大儒，請問找我何時？”趙武帝恭敬的問道。
當聽到趙武帝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嫣然的內心還是咯噔了一下，一顆心墜落到了穀底。
因為葉辰在世的時候，趙武帝是從來不會對自己這樣說話的。
盡管內心已經絕望，但嫣然還是問了出來。
答案也很明顯，趙武帝也不知道葉辰的存在。
“不可能，師尊，你絕對不會是假的，一定還有人認識你，我要入修真界！”嫣然的執念很深，她接受不了這種現實，直入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