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混亂的聚會（二））
“嗯？幹嘛？”蕭久久聽著奶奶的聲音不對，睜開眼睛歪頭看過去。
“奶奶，你臉上的花兒沒了！”眨巴眨巴星子般黑亮的大眼睛蕭久久故意撅起了小嘴兒。
“你給我正經點兒！告訴奶奶，是不是談男朋友啦？”瞪了一眼孫女老太太正色的問道。
“什麽！……奶奶你可太逗了！哈哈哈！”蕭久久看著奶奶如臨大敵的樣子笑的沒心沒肺。
“笑，還笑，別笑了！”蕭老太太氣得起身過去給了孫女一巴掌。
“奶奶你家暴啊！來人啊！朱丹眉打人啦！”蕭久久一下從沙發上躥到茶幾對麵，扭動著玲瓏有致的身子臉上變換著鬼臉兒！
“作什麽妖兒呢？”渾厚的一道嗓音響起，從外麵走進一位高大健碩的老人。
花白的頭發微微有些禿頂，一雙鳳眸精光閃爍，高大的身形，穿著綠色的短袖軍裝，曆經滄桑的臉上進門時已經卸下了威嚴帶著慈祥的笑容。
“爺爺救命啊！朱丹眉要謀殺你親孫女啦！”蕭久久見到來人，一個飛撲鑽進老人懷裏嚷嚷著。
“嗬嗬嗬！小混蛋，你奶奶的名字也是你隨便叫的！”嘴裏雖然責怪，大手卻輕輕撫摸著蕭久久那墨黑的長發，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哼！都是你個老東西慣的沒大沒小，昏不吝一個！”蕭奶奶見老伴兒回來，坐進沙發開始數落起來。“多大個閨女了，見天兒的沒個正形，以後誰敢要她！從小沒個正流兒，今兒把李家的玻璃打碎了，明兒把王家的貓藥死了。淘得沒邊兒沒沿兒，大了還沒個姑娘樣兒。愁不愁人啊！”
“有什麽愁的！我家小九兒這叫率真有個性，老梁家那樣的閨女好啊？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氣，看著心裏就堵得慌。我們小久兒這是不拘小節大智若愚！”蕭萬裏喜愛自己孫女不止是蕭久久活潑可愛，更因為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像極了自己，聽著老伴兒埋怨很是不爽。
“爺爺，奶奶還打我！”蕭久久隨著老爺子坐好，抱著他的胳膊開始撒嬌告狀。
“打你活該！有喊奶奶大名兒的嘛！”蕭萬裏疼愛孫女卻不溺愛，該敲打的還是毫不留情。
“嘻嘻，奶奶，別生氣了，看看，花兒都氣沒了！人變醜了爺爺就該找新奶奶來了。後媽的孩子可憐，後奶奶的孩子更可憐。奶奶，笑一個，嘻嘻，看我，嘻嘻。”蕭久久一陣的撒嬌賣乖老太太架不住孫女的哄騙憋不住笑出聲。
“滾蛋，小妖精！早晚被你氣死！”杵著蕭久久額頭蕭老太太嗔責道。
“爺爺奶奶才不生小久氣呢！要長命百歲！陪著小九一輩子！”噌著奶奶的手，蕭久久嬌憨的笑著。
“喝點兒果汁兒上樓換衣服吧！。”蕭奶奶拍拍孫女的小手，慈愛的說。
“爺爺，我上樓換衣服，晚上同學聚會呢！”說完噌噌噌地跑上樓梯。
“哎呦，慢點兒！”奶奶在後邊喊著，也沒減慢蕭久久上樓的速度。
“這丫頭！”蕭萬裏寵溺的搖搖頭，伸手接過劉嫂端上來的茶喝了一口。
“這孩子，要高考了，還這麽沒心沒肺的！聚什麽會！”
“該放鬆的時候就讓她放鬆放鬆吧！減壓嘛！”老爺子隨手放下杯子拿起了桌上的報紙。
“減壓？她像有壓力的嗎？”老太太瞪了一眼丈夫說道。
“別瞎擔心，咱們都沒關注過她的學習，不照樣年年第一第二的給你往家拿嘛！這小壞蛋主意正著呢！”
老兩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會兒，老太太忽然想起了剛剛的電話。
“哎呦！讓那小混蛋鬧的我都忘了！六子打電話來說剛報完到，晚些時候回家。”
“讓他忙自己的，這次換防本著去多來少的原則，可一國之都軍事防禦可是重中之重。隻有以一敵百才能最大程度的達到各項要求，六子的尖刺特種部隊最合適不過了！這剛剛調過來事情多著呢！”蕭萬裏點點頭，習慣性的分析起來。
“不管怎麽樣，離家近了啊！十年就回來了兩回加一起就待了七天，孩子也不容易。”老太太想想開始心疼小兒子了。
“誰不容易啊？”蕭久久換了衣裙從樓上下來，聽了後半句好奇地問道。
“是你六叔換防調回來了！”奶奶沒加思索地對蕭久久說完，忽然心思一動，小心地注視著她。
“……噢，好事兒啊！”蕭久久眨著大眼緩了下神兒，淡淡一笑。
“別玩兒太晚了，小心點兒。”奶奶看著蕭久久的臉色柔聲地囑咐著沒再多說。
“沒事兒，好好玩兒！放鬆心情才能考好嘛！去吧！”蕭萬裏臉色如常，揮揮手對孫女說道，這丫頭老爺子還是很放心的。
“那我走嘍！帥哥美女再見！”快速地說完蕭久久像燕兒一般飛出家門，兩位老人沒來得及看到那張明媚的小臉兒在轉身的一瞬間掛著一絲陰鬱。
“……這孩子還在怨恨六子呢！”從小捧在手心兒長大的孫女，細微的變化蕭萬裏都明鏡兒似得。
“看著一天嘻嘻哈哈的，丫頭的心思重著呢！她是心疼咱倆才見天兒的裝傻充愣呢。”蕭奶奶說著重重地歎了口氣……
………………………………
蕭久久七點五十趕到位於東區的鑽石夜總會。
夜色初上，華燈四起，蕭久久一身火紅的無袖紗裙剛剛及膝，夜風輕拂紅紗曼舞，，本就一米六五的身形凹凸有致，再蹬著十公分的水鑽涼鞋，在燈火闌珊中更加惹人眼球。
如墨般的長發一半盤在腦後，一半披散至腰際，一朵鑲鑽的紫金海棠花別在發鬢，清純絕色的小臉兒不施粉黛，仿若天成。這麽一個尤物般的人兒一出現，便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蕭久久，這兒！”劉亦涵一眼就看到了她，欣喜的揮手喊到。
“你們挺早啊！”走過去打著招呼，蕭久久掃了眼來的人。隻有十來個，還真不多，想是臨近高考，家裏管的嚴吧！
“喂，都等你半天了，還以為你怕花錢不敢來了呢！”李璐見蕭久久這身兒衣裝打扮嫉妒的恨不能上去扒了蕭久久。
“進去吧，大家今晚隨便玩兒不用給我省著！”理都沒理一臉羨慕妒忌恨的李璐，蕭久久笑得一臉燦爛，帶頭走進大門。
鑽石夜總會是東區最大的娛樂場所，酒吧舞場，球室牌室，各種設施齊全。當然消費也很高。對於有錢人家的孩子們來說，這裏並不陌生，而蕭久久也和表哥陸一凡來過幾次。
前台要了一個大包廂，蕭久久一行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入二樓的包廂，點了一堆的零食，服務生就要離開。
“等一下。”高敏喊了一聲，看著蕭久久的眼眸精光暗閃，淡笑著說：”第一次來吧？誰進這兒不點酒水啊！大家坐著幹吃多沒意識，叫點兒酒吧！”
“還要酒啊！喝多了不好吧！”蕭久久眨眨星子般烏黑發亮的大眼睛，顯著猶豫。
“就說她打腫臉充胖子吧！真是的，沒錢就說沒錢，又沒人硬要你買單！”見她遲疑，李璐終於找到了奚落蕭久久的機會。
“算啦！這樣吧！酒水算我的好了。”高敏眼中帶著算計，衝李璐一擺手，大方的沒和好友一樣的奚落人，叫過服務生點了不少啤酒。
蕭久久一直沒說話，看著高敏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聊著什麽衣服首飾之類的話題，在別人看來好像很受打擊的樣子，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裏。
有人點了歌，包廂裏頓時音樂聲四起，一幫大孩子鬼哭狼嚎南腔北調。
“蕭久久，”劉亦涵走過來挨著蕭久久坐下，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歉意。“今天讓你破費了！”
“啊？哦，沒事兒，同學們玩兒得高興就好。”蕭久久笑了笑，友好的遞過去一代開心果。
對於劉亦涵，蕭久久有著欣賞和欽佩。年紀不大，成績優秀，處事穩重，有著一種高雅的氣質。但對他也隻限於欣賞，可沒有更深的想法。
“想過上哪所大學嗎？”劉亦涵眼睛一直看著身邊的蕭久久問道。
“嗯～沒。考完估估分兒再說吧！怎麽啦？”
“哦，沒什麽，就想…想和你報同一所大學就好了。”劉亦涵遲疑了一下，還是含蓄的說出口，臉色有些窘迫。
“好啊！等考完一起估估分兒吧！不過，估計我沒你分數高。”蕭久久一臉的沒問題，讓劉亦涵緊緊揪著的心一下放鬆下來。
“太好了！你沒問題的，平時成績比我也不差啊！到時咱們在一起念大學，不管哪都有個照應對不對。”劉亦涵微微激動著說道。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蕭久久點點頭微微一笑。
“大家都在唱歌，你倆躲在這兒說什麽悄悄話兒呢？”夏楠湊過來抓了一把瓜子邊磕邊問。
“聊考試的事兒。”蕭久久自然的回答道，隻是劉亦涵臉上顯出一絲紅暈，有些不好意思。
“來玩兒還討論學習，你們這些個學霸可真是無趣。”夏楠家世不錯，老爸的上市公司在都城也排名中上，為人也很直爽，是個陽光男孩。
正聊著，來晚的羅瑤瑤推門而入，一眼看到蕭久久，撲過來擠進沙發。
“才來呢？”蕭久久一臉嫌棄的往旁躲了躲。
“別提了，我開老哥車來的，堵在三環上一個點兒才下來。”羅瑤瑤鬱悶死了，本來想得瑟得瑟，結果惹得自己一肚子氣。
“該！得瑟吧！待會兒要是喝酒，還得你哥來接駕。”蕭久久對著好友就是一個爆栗。
“疼，疼啊！心疼我老哥嗎？要是讓他知道不得美出鼻涕泡來！”羅瑤瑤捂著腦袋叫著嘴還管不住。
“我心疼天下所有的人，都頂著大鼻涕出門吧！”蕭久久靠進沙發一臉的無語。
默默坐在一邊的劉亦涵心裏一涼，看來自己美好的願望並不是那麽好實現的，瞧，情敵好像早就存在了！
“劉亦涵到你的歌啦！”李璐過來拉著劉亦涵就往點歌台走去，夏楠對蕭久久笑笑，也跟了過去。
“瞧不上這兒樣的，狗皮膏藥！”羅瑤瑤狠狠剜了一眼李璐的背影。
“瑤瑤，你出去要瓶92年的巴圖。”蕭久久附在羅瑤瑤的耳邊低語。
“幹嘛？多貴啊！錢多燒的！”羅瑤瑤知道蕭久久有錢，可以說在都城很多高級白領一年的薪資都不及眼前的小丫頭家裏人給的幾個月的零花錢。
“別管，讓你去就去！費什麽話啊！”蕭久久踢了一腳閨蜜，眼中閃爍著狡黠。
“好好，我去！”羅瑤瑤架不住好友的氣勢乖乖就範。
“下麵這首歌送給在座的同學們，希望大家永遠記得我們一起度過的三年時光。”伴隨著羅瑤瑤的離開，劉亦涵清朗的聲音響起，包廂裏瞬間安靜下來。
“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後再拖延。可惜誰也沒有愛過，不知七情上麵的雄辯。……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美麗的謠言……”
大家都安靜的聽著，在劉亦涵深情的歌聲中回憶著自己三年的青蔥歲月。
蕭久久拿起一瓶啤酒，直接豪飲見底。星眸瀲灩中隱隱帶著一股幽怨，黑得發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誰也看不懂那裏麵到底隱藏的什麽情愫。
這時歌曲結束，大家瞬間鼓掌大喊著再來一個，包廂裏又一次喧囂起了。
“小久兒，給。”羅瑤瑤很快拿了一瓶紅酒回來。
“開了喝吧！”蕭久久淡淡的說了一句，眼睛看也沒看桌上那瓶價值不菲的紅酒。兩個小姑娘躲在角落裏，不一會兒半瓶巴圖下去了！
“久兒，舞池裏開舞了，去玩兒吧！”羅瑤瑤有些興奮的說道，剛剛拿酒時看到下麵熱鬧的場景羅瑤瑤心癢難耐。
“走，下去！”蕭久久小臉兒上染著一抹紅暈，站起身將一縷發絲理到腦後“下麵開舞了，大家想跳舞的就一起去吧！”說完率先走出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