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介意算算總賬
“簫久久!混帳啊你!”簫敬明氣得一拍桌子,老太太和孝敬平嚇得一閉眼,心道壞了!“誰教你這麽說話的?啊?她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胡說八道什麽!這些年你一點長進沒有,越來越頑劣,簡直不可救藥!”
“咯咯咯!”簫久久聽著對麵的父親義正言辭地指責笑得眼淚汪汪,一雙星眸通紅,原本緋紅的小臉此刻變得蒼白如紙,簫敬航和挨得最近的老太太都發現那纖細的身子在微微發抖。
“久兒!”一晚上沒說話的簫敬航拋卻了淡定,有些緊張的捉住她的胳膊低喊了一聲,擔心她再一次氣急暈倒,對於上次蕭久久的突發狀況他還心有餘驚。
“別管我!”簫久久充耳不聞,大力的甩開被抓著的胳膊。死死盯著對麵的夫妻倆,“妻子?明媒正娶?嗬嗬!簫敬明,我的好父親!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勾引有婦之夫是不是第三者?有妻有女和人曖昧不清是不是不忠不貞?我媽屍骨未寒你新婦入堂,置幼子不顧是不是無情無義?參謀長大人,我哪一件錯說了,請你指教一二!”說到最後,簫久久一把將麵前的酒杯狠狠摔向地麵,一聲脆響,碎了的何止是杯子,還有簫久久那一顆隱忍了多年的心。
“你!你個逆女!我今天就當沒生過你!”簫敬明氣急,剛剛想要抓酒瓶砸過去,手背上就傳來一陣劇痛。一隻筷子閃電般的飛來,橫著狠狠打在了自己手背上。
“敢動她試試!”陰森的聲音響起,簫敬航高大的身形站起,此時早已將渾身顫抖的簫久久緊緊攬進懷裏,威武冷然的男人站在那帶著君臨天下般的氣勢,鳳眸迸射出駭人的狠扈,一臉冰霜的盯著對麵的哥哥。
“你……我是他親爹!……”蕭敬明沒想到自己兄弟會如此反常的護著蕭久久,一時氣得也不知說什麽是好,鐵青著臉瞪著對麵相擁而站的倆人。
“親祖宗也不行!”蕭敬航沒等哥哥說完,斷然的打斷了他的話。在蕭久久的問題上,蕭敬航這也算是實話實說,他活了近三十年怕過誰?敢傷了他的小久那就試試看!
“……六子,先帶小久兒回房間!”一直靜靜看著這一切的簫萬裏鳳眸閉了閉,出聲對渾身冷氣直冒的小兒子說道。
老頭子深深知道,下一秒,簫敬航隻怕真的會出手,那後果不是大兒子能承受的。十幾歲的少年敢拿刀去殺人拚命,更別提現在一身鐵骨的壯年軍官了!
“當年小久兒怎麽受的傷你們心裏明白!”說著蕭敬航森然的眸光掃了一眼王月,後者被那徹骨的冷意嚇得臉色一白往後縮了縮身子。“沒找你們算賬,就以為過去了?一句不提,就以為不計較了?今天你再敢動她一下,我不介意算算總賬!”
“六子,少說兩句吧!哥也……”蕭敬平緊張的看著自己兄弟,想要替哥倆兒圓場。
“閉嘴!”近乎咆哮般,簫敬航怒瞪著說話的四姐,嚇得蕭敬平一閉眼再也不敢出聲了,陸軍搖搖頭攬過妻子拍拍她默默地安撫著。
“哎呦,六子,先別耍了!快帶久兒去歇會兒,看這臉都白的嚇人了!”老太太知道兒子最心疼簫久久,大聲的一喊,簫敬航果然將那駭人的目光收了回來。
低頭注視著懷裏緊咬嘴唇的丫頭,心裏刺啦啦的疼。“久兒,六叔帶你回部隊!”
說完也不管屋子裏的人都是什麽眼神兒,攔腰抱起簫久久,頭都不回地大步離開。
“唉!小舅,等我一起走!小久兒啊!表哥跟你一起!”陸一凡這會兒也不管父母還在,起身飛快地追了出去……
餐廳裏隻留下了處於淩亂中的陸軍夫婦,心情忐忑不安的王月和簫敬明……還有滿腹疑雲的簫老爺子夫妻倆。
“軍子,你們先回吧!敬明跟我去書房!”蕭萬裏深吸一口氣,起身扔下一句留給眾人一道背影上樓了。
“那個,爸,……簫敬平想追上去說什麽,被陸軍拽著拉走了。
老嶽父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妻子再說什麽不該說的,估計他倆今晚也別想好過。還是自己兒子腦瓜子快,先站好隊營向著表妹,早早隨著那倆溜了!
…………………………
“沒事兒啦!久兒,六叔在,深呼吸!”出了家門的簫敬航見懷裏的人抖的厲害,急忙安撫地幫她平複情緒。
“小久兒,冷靜點兒啊!為了不值得的人氣壞自己不傻冒兒嗎?聽話,呼吸,大點兒口。”陸一凡也在一旁拍著簫久久的背少見的一本正經。
“我,我沒事啦,六叔,我要離開!帶我離開!”簫久久抖著聲音看向簫敬航。
“小舅,去我公寓那兒吧!你部隊遠點兒,小久兒半道有事兒怎麽辦?”陸一凡看看表妹蒼白的臉色,不放心的說。
“走吧!你開我車!”簫敬航也覺得外甥說得對,隨即點點頭,抱著人上車,陸一凡轉過車頭坐上駕駛位,軍用陸虎載著三個人匆匆離去……
……………………
“說說吧!小久說得怎麽回事?當年我孫女為什麽會受傷?”簫萬裏坐在椅子上,看著坐在桌子對麵沙發上低頭一聲不吭的大兒子陰著臉問。
剛剛簫久久地一聲聲質問,讓老人也很震驚,畢竟當年,大兒子是費盡了心思歡天喜地的迎著犧牲的兒媳婦進門的,怎麽就出來插足一說了?那麽小的孩子當年受傷回來,她隻是一句不小心就遮掩過去了。小兒子當初的憤怒和現在地質問又是什麽意思,老人敏銳的心思隱隱猜到了什麽。
“爸,我……在傅雪犧牲前,王月確實追求過我,可我沒答應。我隻是覺得她人很好,一直和她當朋友處的。後來傅雪犧牲了才……”簫敬明吞吞吐吐的說著。
“那年接小久去,她突然鬧著回來,也不知問什麽,臨走狠狠咬了王月,我們拉她時勁兒大了些,她才磕在台階上了,爸,王月絕對不是有心的,我們也想和小久……”
“行了,不用說了!”沒等兒子說完,簫萬裏手一揮打斷了他。曆經風雨一生的老人僅僅幾句話,便明白了大概,心裏更是心疼自己的寶貝孫女。
“回去休息吧!過去的我也不想追究了,你們都這個歲數了,怎麽做自己知道,心傷了再修補也是枉然,不要再增加怨恨了!”說完閉上眼睛不再出聲。
簫敬明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默默的退了出去,老人緩緩睜開眼睛,鳳眸透著隱忍,痛心和失望……
陸一凡的公寓在市中心一個高級社區,車子很快就到了。臨上樓前,簫敬航讓外甥去了社區醫院買了兩片安定。
“進來吧!”打開十九層自己的家門,陸一凡讓進簫敬航和簫久久。
“一凡先倒點水讓久兒吃藥。”簫敬航把人放在沙發上對外甥說到。
安靜的可怕的簫久久坐在那臉色還沒恢複,隻是身上不再顫抖。
“乖,把藥吃了,好好睡一覺就沒事兒了!”簫敬航溫柔的哄著簫久久吃了藥,讓她躺在沙發上摸著她的頭,一下一下的按壓著。
陸一凡默默地坐在一旁看著,眼裏也都是心疼。這個從小失去媽媽的表妹,他從心裏喜歡,疼惜。雖然老愛逗她,可看著她傷心痛苦陸一凡心裏滿滿當當的鬱悶,此刻也是無處發泄。
“一凡去收拾下臥室。”簫敬航低聲的說著,沉思中的陸一凡才發現簫久久已經歪在小舅懷裏睡著了。
把簫久久安置好,倆人出了臥室,輕輕將門帶上,動作小心的坐回沙發。
“有酒沒!”蕭敬航揉揉額頭低聲地問。
“拉菲行嗎?”
“嗯。”
陸一凡從酒櫃裏拿了一瓶86年的紅酒,甥舅倆拿著酒瓶端著酒杯去了陽台。
“小舅,久兒說的是真的?現在的大舅媽真是第三者?小久受傷那年我十來歲了吧!看到她滿頭光禿禿的包著紗布,我還笑話她呢!”
“嗯。那年小久兒的頭上縫了八針,她還那麽小,怎麽下的去手?”簫敬航回想起當年,心裏盾痛,大手控製不住的緊握成拳,一絲森然閃現在鳳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