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種蒜跟白菜
李語琴等了一會兒工夫,看到莊靜初拿來的十斤蒜,道:“蒜你知道怎麽種吧?”
莊靜初本想說她知曉,前世她無聊時,曾在家裏頭用花盆或者空水瓶種些東西,有吃的有欣賞的,其中就有種蒜。
但想到原主沒碰過這些活,話卡在嘴邊立馬變了,“……不會。”
李語琴見她老半天才吐出兩字,覺得她扭扭捏捏,但好不容易瞅著她願意學,生怕她覺得不耐煩就放棄了。
這可不行!
她立馬拉著莊靜初往水盤前湊,繪聲繪色道:“將這些蒜掰成一粒粒的再剝開皮,然後放進去浸泡,過一遍水在種。”
說著的時候,她就動手示範一遍。
莊靜初輕哼了聲,掰蒜她在行。
李語琴故意停下看她會不會,但瞧著她頗為熟練的動作後一愣愣的,孫女學習能力太彪悍了點吧?
假如莊靜初是個男娃子,就憑著聰明伶俐的腦袋高中都不在話下,將來在謀劃個一官半職的過上好日子。
在像大老爺們似的往床上一靠,張嘴就能有妻子丫鬟使喚著,吃葡萄都不用薄皮嘞!
可惜了是女娃子,空有一身強悍的學習本事沒處使。
就像現在一樣,還得照料家裏的一切,念書的丈夫要精細的養著,什麽家務活都得自己扛。
將來孫女婿當上官她家孫女還要被使喚,她這還是往好處想的。
畢竟那些大戶人家裏頭三妻六妾的,娶的都是花骨朵一朵賽比一朵嬌滴滴,善於心計嘴巴又伶俐討人歡心。
她家孫女老實吧唧,就會打獵跟種田。
並且孫女婿看起來不大喜歡她孫女,瞧著往後納妾都是正常的,到時候她孫女隻有吃虧的份,辛酸苦辣都得往心裏頭咽。
一時間李語琴心情複雜,也不知道當初讓褚南玹發誓永不休妻是不是正確的。
好在小豆丁懂事,他長大後能護著莊靜初。
莊靜初不知道一眨眼的時間李語琴就想了這麽多,此時她正埋頭掰著大蒜,掰完後還得剝開皮,不小心摳破蒜肉就會上頭。
弄得她一邊擦著眼角一邊掰蒜剝蒜,光是一盞茶的功夫她就擦了三五遍了。
李語琴看著她的模樣更心酸、更心疼了。
她無奈的歎了聲,不管莊靜初吃飯時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她願意陪莊靜初瞎折騰,至於將來孫女婿高中後,她在暗地裏補貼些錢給莊靜初,讓莊靜初的日子過得體麵些。
等全部蒜剝完後,李語琴就開始教她怎麽種,“根朝下種密集些,這樣能增長生長期,真能活的還能多收幾次。”
種完之後,莊靜初跟李語琴又在上麵撒了一層薄薄的沃土。
做完這些莊靜初的腰跟機械般,站起來時還能聽到清脆的咯吱聲。
她有些疲憊的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但又被李語琴叫起,“還不能歇息,你跟我再去挑些水來,要把這些種下去的蒜都澆濕一遍。”
莊靜初沒料到步驟這麽多,以前她一整顆蒜放在裝滿水的空瓶子上頭,幾天時間就能發芽。
不僅如此,到澆水的時候她還被李語琴指正了兩三次。
說她水潑多了,要麽就是太少了,還讓她不能對準蒜頭往下澆灌。
有了種蒜的經驗,種白菜就相對輕鬆了些。
白菜隻需要在澆水的鬆軟泥土上灑菜籽,灑得均勻些,等長出小小的一顆菜時再移植種在其他的地方。
但李語琴看著她灑菜籽的動作,頓時覺得心塞跟心疼,灑這麽多菜籽下去似不要錢的,她想撿起來可小小的一粒老眼昏花的瞧著都認不出。
莊靜初輕輕拍打了下手上的泥土,伸展了下腰杆道:“奶,都灑好了。”
李語琴無奈的哼了聲,道:“要想菜長得好,你還得去灶台裏拿些土木灰過來灑上薄一層,這樣長出來的才多才綠。”
完事後還得用水澆濕一遍,這次澆水灑得跟傘狀差不多,不像種蒜用得那麽多水。
可李語琴怕她不會澆,愣是啥都親力親為的示範一遍,見莊靜初還算熟練的動作她才沒那麽心塞。
待二人從雜房走出來時,已經接近旁晚了。
莊靜初無奈的看了眼天色歎了聲,道:“我去做飯。”
“中。”李語琴點頭,她還要趕做鞋子。
她想著今天能做完的話,明天還能給小豆丁做一身新衣裳。
晚飯是莊懷仁幫燒火的,所以莊靜初倒油的時候也不用怕被說,而且炒魚要是不放多點的話容易粘鍋。
李語琴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直翻白眼上前揪她耳朵都覺得不解氣的。
畢竟說過一遍了,還放這麽多,都不懂省著點用?
炒好菜後,莊靜初先是給褚南玹送了飯菜,但看到褚南玹正在入神的算著一列列的公式,在將榨油機改造到出油率最大化。
見狀,莊靜初沒說話打擾她,放好後就來到廚房特意夾了幾塊魚肉放在鍋裏繼續熱著,等一會兒送筆記的同窗吃。
李語琴看著她的動作,以為她是想留些到明天,但看到隻有這麽少,“小初啊,你怎麽不多夾幾塊留出到明天吃?”
莊靜初沒說謊,道:“這是留給南玹的同窗,要不是他估計南玹出事了我還不知道,一會兒等他送筆記時給他吃的。”
李語琴聽到這句話後,大拇指放在人中位置。
“小初你咋缺心眼哩?留給自個吃不好?就算你不吃給孫女婿出還能補補身子,留給小煜辰吃也能長身體啊。”
莊懷仁卻拉住她,瞪了眼她,“人家算是救了孫女婿一命,現在又好心給孫女婿送筆記,留出來給他是對的,小初你甭聽老婆子的,她不懂。”
“對對對,你最懂!”他的一番話把李語琴氣得不輕。
而且這時候正在玩耍的小豆丁聽到自己名字,立馬睜大黑曜石般的雙眼,圓溜溜的望著她:“奶,我人小吃多了消化不良,留給周叔吃吧。”
周叔是周文方,也就是褚南玹的同窗,是莊靜初教他這麽叫的。
得咧,自家太孫都這麽說,她還能勸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