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樹大招風
當天,莊靜初跟鄭如焉的人品誰更高一格,高見立下。
晚上吃飯時,飯桌上都是在說兩人的,沒有對比沒有傷害,鄭如焉自找欺辱,無非就是膚色白了點,其他一無是處。
“呸,救什麽,當時你就應該轉頭走開,她摔倒裝暈的,又不是你推的,又不是你整的,犯不著。”李語琴心裏犯膈應,聽到這件事氣得不輕。
按她說救什麽救啊,鄭如焉什麽人啊?
前車之鑒不悠著點,好心救人,說不準賠了相公又折兵,被鄭小人給記恨上,孫女婿也被撩走,到時候找誰哭?
莊靜初沒想到奶的反應這麽大,瞥了一眼褚南玹,正要解釋卻被褚南玹率先一步。
褚南玹夾了一塊五花肉給李語琴,道:“奶,你說的是,我也是這麽勸靜初的,但她不聽。”
莊靜初停下吃飯的動作,瞄了他一眼。
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沒聽到。
褚南玹沒看她,正氣凜然的繼續往下說:“奶,靜初的性子你了解,跟你一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地善良,下次讓她長點心。”
李語琴瞥了一眼沉默吃飯的莊靜初,神情間嘚瑟。
“你聽清了吧?”
你相公全身心都撲你身上啦,讓你不要救那鄭小人吧,你不聽,非得救,得虧你相公是個明事理的人。
不要有下次啦!
“嗯。”莊靜初吃了口蘿卜,平靜的應了聲。
好賴都讓他占了,她還能說啥啊。
褚南玹看著她有所指的動作,薄涼的嘴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媳婦是叫她閑事蘿卜淡操心呢。
他吃了一塊蘿卜,嗯,是該好好吃飯。
……
莊家一片祥和,鄭家此時卻一片死氣沉沉。
鄭如焉身披著毛絨裘衣,臉色慘白,手捧著薑茶杯子,眼眶發紅;地上是破碎的碗筷,東倒西歪的凳子。
“小、小姐……”小人小心翼翼的端來飯菜,惶恐的看著她。
下午的事情她們也聽說了,特別是出主意的下人,此時渾身發顫不已,頂不住壓力下跪在地上。
鄭如焉目光冰冷的盯著地上的人,狠聲道:“下去領罰!”
“小,小姐,奴婢知錯了,求你原諒奴婢吧,我以後在也不敢了,請你饒了我吧。”下人哭泣道。
鄭如焉要麽不狠,要麽狠起來不是人。
下去領罰,不僅是受罰那麽簡單,還代表著賣-身契被賣到勾欄裏。
鄭乾能在縣城做到主薄,更多的是來自他的會經營,精打細算,這點上鄭如焉全盤遺傳下來了。
“滾啊!”鄭如焉將手中熱湯的薑湯撒在她臉上,胸部上下起伏。
她能想象得到,今晚過後有多少人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傳出去,她還用活嗎?南玹哥哥會如何看待她。
嗚嗚……
誰懂她心中的委屈,誰知道她此刻多難受啊。
鄭如焉趴在桌子上,哭得梨花帶雨。
南玹哥哥,今天為何那麽殘忍對待她啊?現在她該怎麽辦,該怎麽做,才能夠贏得南玹哥哥的真心。
是因為莊靜初的突然出現嗎?
南玹哥哥……
不知道哭了多久,房間內的哭泣聲逐漸變成哽咽沙啞。
鄭如焉抬起頭,目光突然變得狠毒了起來,一切的一切都因莊靜初,如果不是莊靜初阻擋在她跟南玹哥哥中間。
她跟南玹哥哥的關係,又怎會變得如此僵硬?
莊靜初是你逼我的!
次日。
老莊家一切照常,車隊早上出發,下午回來。
莊靜初跳下牛車,幫卸下車上的東西,讓下人兩個一組抬進去,她跟在身後,拿著背簍裝些零散的東西,剛要進去卻忽然被冒出來的人拉住了她的手。
“莊靜初,莊姑娘嗎?”鄭如焉的下人心裏打著鼓,抬起頭打量她。
“你是誰?”莊靜初目光冰冷的盯著她的手,示意她將手拿開,不然她就不客氣了。
鄭如焉的下人被她淩厲的眼神嚇怔,下意識的鬆開手,但很快記起出門前,鄭如焉交代的話。
“麻煩莊姑娘跟我走一趟吧,鄭婆子因你家才被趕上山上,如今出了事,你家也逃不了幹係!”
莊靜初打量了她一眼,難怪眼生,原來是鄭如焉身邊的人。
她沒急於回答,在判斷話的真假性。
開春的氣候反複無常,今天冷明天暖,早晚溫差大,最重要雨季開始了,環境潮濕,鄭婆子說不準真可能感染什麽疾病,熬不下去了。
不過這個責任她家不擔著,跟她家有半毛線的關係啊。
“嗬,鄭如焉叫你來的吧?”
“大膽,你不可以直諱我家小姐名字!”鄭如焉下人嗬斥一聲,目光朝著四周看了一眼,沒見有熟悉的人才鬆了口氣。
莊靜初看著她一係列的反應譏諷的笑了聲,嘴巴長在自己的身上,叫又怎麽了?你管不著!
“鄭婆子是自找的,跟我家沒有半點關係;反倒是她先前招來賊人來我家偷東西,毒害我全家,這事大夥可是真真切切知道的,我想哪天有空了,可以去府城報官。”
鄭乾是縣城的主薄,去低過縣城以下的找官府,那等於白忙一場,還有可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府城以上就不一定了。
鄭乾的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入不了府城官人的眼睛。
新年以來發生的諸多事,讓她心中隱約不安,褚南玹考上秀才迫在眉睫,不然很有可能出現麻煩。
她相信現在很多人都在觀望著,其中包括鄭家,還有諸多商家。
樹大招風。
鋪子跟超市的生意太好,家裏麵要是沒有個靠山,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風險,大家都在觀望著褚南玹是否具備考上秀才的能力。
如果不具備,嗬嗬,小小一個童生,他們隨時都可以拿捏。
“莊姑娘好一張伶牙俐齒,但我還是奉勸你跟我走一趟吧,畢竟去縣城的路,可要比府城要近許多。”鄭如焉的下人在鄭如焉身邊辦事久了,也學來鄭如焉的那一套。
莊靜初皺眉,“這是在威脅我?”
那人沒回答,但態度顯然易見。
這也是鄭如焉教她的,怕她不能將莊靜初帶來。
“小初啊,幹啥呢,還不快進屋。”李語琴喝了口水,坐在椅子上打毛巾,許久沒見莊靜初回來叫了一聲。
“這就來。”莊靜初看了眼前的人,推門走進去。
“哎,你……”就不怕嗎?話沒說完,門就被關上,鄭如焉的下人著急啊,看著緊閉的門,她要是闖進去按照李語琴的性子,鐵定拿掃帚往她臉上趕。
她還沒嫁人,臉不能花。
可要今天補將莊靜初帶去山上,她的性命就危在旦夕。
正當她猶豫不決時,莊靜初背了個筐出來,帶了一把柴刀,既然是要去山上一趟,就沒有白去的道理。
“你這是幹什麽?”那人防備的盯著她看。
莊靜初白了她一眼,冷漠道:“關你什麽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