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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這事兒能怪臣妾麽?

  傅令曦偏過身子,迅速地將手中的玉樽靈液,趁著無人看見的角度喂入他的嘴裏。


  若是燕珪此時清醒的話,近距離定然能夠瞧見,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真傻。”


  見其中毒的麵色略緩了下來,傅令曦低低地笑罵了一聲。


  回頭,對上步步逼近的華南朔,姝麗的麵容倏然冷凜下來。


  這箭矢若非燕珪擋下,那中毒的便是自己!


  當然,傅令曦不認為,華南朔會對自己做此等蠢事,隻有她是活的才能給他所要的東西。


  眸光越過他人,她直逼向他身後那眼神閃躲之人。


  華南朔狠狠刮了那人一眼,斥責了幾句。


  見那人一觸及傅令曦冷戾的目光,他忿忿地回瞪了眼,隨即垂低頭來,乖順地任由華南朔訓斥。


  華南朔靠近,此時發現傅令曦身前腹部的異樣,他眸光閃過一抹愕然。


  隨即,那狼性的目光有些扼腕,有些不甘,最後極力壓下的慍色,咬著牙槽朝身後的親衛兵厲聲道,

  “把人帶走!”


  “嗖——”


  不待華南朔等人上前,一支支雨般的箭矢,朝他們身後射了過來!

  泰雍帝!

  華南朔始料不及,謝夙秉會在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震驚過後,他當即回神過來,顧不上要抓傅令曦,他而今保小命要緊!

  “撤!”


  謝夙秉鳳眸微眯,陰鷙的視線從狼奔豕突、四處逃竄的華南朔等人掠過,朝身旁的克傸招手,不多時手上多了一把長弓。


  他對準在馬背上,奔逃的華南朔,拉起滿弓朝他的後背心瞄準。


  不偏不倚地直射向目標。


  不等看清那倒在馬背之人是生是死,謝夙秉早已在箭射出之後,便縱身跳下馬來到了傅令曦的身邊,陰沉著臉將人抱起,跳飛向預先準備好的馬車上。


  “皇上~”


  說不想他人,那是傅令曦自個兒欺騙自己。


  當真正看見謝夙秉本尊的時候,她便不爭氣地先紅了眼眶,嘴兒一扁,帶著鼻音的腔調的哼聲道,

  “合著皇上見了臣妾還不高興!”可不是嘛。整張臉都比灶底還黑!


  盯著依偎在他懷裏,一雙狐狸眼噙著一汪泉水似的,涓涓汲汲的,哪怕是鐵鑄成的心房,此刻也軟了幾分。


  原本,他顧不上,風塵仆仆、心急趕來便是要接愛妃回宮的。


  怎知會被他撞見眼前驚險一幕。


  他慶幸自己趕得及時!

  愛妃又是被擄,又是被‘摟摟抱抱’的。


  謝夙秉此刻心情難以言喻。


  對華南朔那鱉孫子又氣又惱,對躺在地兒生死不明的燕珪,又不知‘醋’從何起!


  再次對上婆娑淚目的狐狸眸子,連眼尖尾兒都被染紅了,直擊他心房最深處的柔軟,將人重新攬入懷中,


  他下頜抵在她軟軟的肩兒上,隻化作一聲歎息,生悶地道,“愛妃食言了。”


  像是訴控,又像極了離不開孩子的撒嬌,聽得傅令曦骨子都酥了,又氣又好笑地嗔了聲,


  “皇上,這事兒能怪臣妾麽?”她總不能因噎廢食嘛!


  像害怕出門被打劫一般,她總不能怕事兒就不出門了?

  這都成什麽跟什麽了!


  瞧見愛妃心知肚明自己在‘吃醋’,她卻一副比他還要委屈的模樣,謝夙秉心裏除了好氣還是好氣,牙槽癢癢的,


  懲罰似的咬住她的朱唇,他卻不敢真正用力,恐把她給咬傷了。


  隻不過是唬她一下後,便輾轉起廝磨,淺淺地嗒、吮著,直至深情而往,纏而不可分……


  馬車一路平穩地回到小院。


  傅令曦埋頭在謝夙秉的懷裏不敢示人。


  雖知,她此刻嘴唇浮腫瀲灩姝色,怕是一路招搖,便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羞於解釋某人的‘傑作’,也怕麵對幾個孩兒好奇的目光,隻好裝鵪鶉,任由始作俑者替她擋著。


  饜足後的男人特別好說話。


  合著仨孩兒見了一貫將嚴厲刻在臉上的父皇,那料峭的寒風今兒全然不見,隻盛裝春熙明媚的烏陽那般的暖和。


  “父皇……”


  謝以祜謝以禃謝長泰齊齊跪下行禮。


  有害怕,有忐忑,有自責,有好奇的。


  當然,好奇那個是香寶寶同學啦。


  見了幺女像極了傅令曦那雙狐狸眸子,狡黠又亮晶晶的,謝夙秉剛硬的臉龐線條柔和下來。


  但,僅僅是腳步隻略停頓,便又繼續大步向前,隻是不忘朝身後的仨孩兒道了聲,“好好替你們母妃分擔嗯?”


  一直在裝鵪鶉的傅令曦,偷偷朝仨兒打了個手勢。


  謝以祜當即領會,繃緊地嘴角總算鬆了下來。


  “母妃當是無礙,咱們還是先行離去,有父皇在呢。”


  謝以禃自是知得父皇一貫的嫌棄他們,目光在巍峨的身軀消失之後,便是不情願也卻不得不收了回來,

  悶聲嘟囔了一聲,“強權抵不過強拳,更何況我連強權都不是!”


  悶悶不歡的謝長泰收回伸長的脖子,聞得他在耳邊的一句嘟囔,不由偏頭蹙眉問道,“二哥你在說什麽?”


  對上謝長泰疑問的目光,謝以禃搖了搖頭,反遭到謝以祜輕敲了他額頭,聽他訓道,“母妃受險,自得父皇的安撫,你們瞎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幹正事嗯。”


  提起正事兒,謝以禃打起精神來。


  “新作坊的事兒,我還沒跟師傅落實呢!”


  謝以禃想起了傅令曦新盤的一門生意,這事,還得找上杜仲伯還有縈采姑姑,當即踏著輕快地腳步,說走就走,把一時不愉的心情都拋九霄雲外去了。


  “二哥,等等香寶呐!”


  謝長泰踩著小旋風腿兒,風風火火地小跑追了上去。


  父皇總愛黏著母妃,還老愛訓他們長不大的!到底誰才長不大呢!


  謝以祜老繃著的一張小臉,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搖了搖頭也隨他們的方向走去。


  “小主兒。”


  與見徒弟謝以禃不同,杜仲伯見謝以祜還是畢恭畢敬地行禮,讓人拿捏不到他的錯處,“屬下見過太子殿下。”


  “先生請起。”


  而今,謝以祜以長莫約四尺有高,也算是半個大人了。


  舉止談吐未曾刻意,但他已是深入骨髓的教養、氣度,特別是繃著一張臉,尤為與謝夙秉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般。


  杜仲伯明知非是他,卻仍有感一種上位者的壓迫,讓他不得不臣服於他。


  也許,還因是某人的緣故吧。


  輪廓相似,眼神卻是穿透著另一人的靈魂……


  “師傅?”


  杜仲伯想得入神竟一時恍惚。


  突兀被驚得一聲給拉了回來,輕咳了一聲掩蓋過自己的失態,道,

  “新作坊之事,小主兒做主便是,至於招人要求,我想還是由村長挑選,知人善用,能替咱們省去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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