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孟獲大出血,痛
蠻兵祭出戰象作戰。
二十餘頭高大戰象在八納洞主騎乘的頭象帶領下,開始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漢軍軍陣橫衝直撞過來。
劉封的坐騎白鶴“希律律”嘶鳴起來,戰象衝陣的巨大壓力,讓它禁不住想要掉轉馬頭,向後方逃奔。
白鶴在諸馬之中已經算是表現不錯的了,不少漢軍將校騎的駑馬幹脆嚇癱在了原地,有更不堪的甚至屎尿齊出,再也動彈不得。
“退守溝壕防禦,箭樓和發石車準備!”劉封皺了下眉,雖然早就對象群的威脅有預料,但戰馬被壓製得如此淒慘,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八納洞主見漢軍潰退,心中不由大喜。
“踏平漢狗的營寨,快快快!”在眾蠻兵象騎手的催促下,一頭頭皮糙肉厚戰象就如同坦克一樣,衝入漢軍營中。
漢軍營壘的木柵等器物在象群的摧殘下,化為一段段零亂的雜木,帳篷也被象牙挑起,散落的器物被拋了一地。
四處逃散的漢軍將卒更讓八納部落的蠻兵們興奮,他們在象背上肆意的狂笑著,嘲弄起漢人的無知和狂妄來。
“轟!”
“轟,轟轟!”
突然間,一陣山崩地裂的聲響在象群頭上炸響,接著一塊塊陶盆那般大小的石塊就砸落了下來。
戰象身軀龐大的優勢,在漢軍發石車的空中打擊下,變成了躲無可躲的劣勢,更可怕的是,八納戰象衝進漢營的這一段,正是劉封早就預設好的戰象墳場。
發石車移動不便,拋石的準星又有不足,蠻兵如果不來進攻漢營,發石車起到的作用發揮不出來。
但八納洞主的狂妄和愚蠢,讓他一頭撞進了漢軍的包圍圈中,操作的漢軍將卒已經計算好了諸元,發石車的威力在這一刻盡顯無疑。
石雨一波接著一波,無休無止。
八納洞主後悔不迭,早知道漢人如此狡猾,他就不追過來了。
正驚惶時,八納洞主的象禦手一個不慎,沒有避過一波石雨襲擊,頭象的長鼻被一塊碎石擊中,頓時血流不止,象身上最厲害的就是它的長鼻子,而最弱的地方也是鼻子。
“嗥!”
頭象一聲悲鳴,然後再不管八納洞主的號令,轉頭朝著記憶中的來路狂奔而回。
其餘戰象此時也被砸得暈頭轉向,瞧見頭象逃跑,也紛紛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在慌亂之中,有好幾頭戰象衝入了兩側漢軍挖好的溝壕之中,象蹄陷進壕內立時挪不動了步子,象背上的蠻兵高度優勢喪失,又被顛得頭暈眼花,很快就被一眾漢卒給砍成了肉泥。
漢軍將校見發石車破了象陣,心中高興不己,可惜的是戰馬還沒有恢複過來,要不然的話,反推一波過去,說不定能取了八納洞主的性命。
劉封倒是不急。
戰象雖然破了,孟獲那邊還有藤甲兵這張王牌沒有祭出,要是操之過急的話,兀突骨死守大池岸邊,這仗就不好打了。
——
且說孟獲在後觀敵掠陣,見八納洞主衝入漢營,孟獲心中大喜。
這次終於破了漢軍的營壘,等八納洞主擒獲了劉封、祝融夫人這對狗男女,孟獲要當著諸洞主蠻王的麵,將這兩人浸到籠子裏麵,將他們沉入大池,活活的淹死。
可惜,孟獲的美夢就象肥皂泡一樣,隻盛開了一瞬,就破滅了。
八納洞主騎著受傷的戰象一路狂奔而回,由於鼻子受傷,戰象已經完全不聽八納的指揮,在進入蠻軍營地的一刻,頭象可能的記起是這群人讓它陷入到了危險之中,忽然拚命的朝營中的蠻兵衝撞過去。
象的智慧很高。
頭象更是厲害,據說有小孩子七、八歲的智商。
漢軍那邊吃了虧,頭象就把怒火發泄到了蠻兵這邊,可憐孟獲等人還指望著八納洞主的象兵能帶來一場勝利,結果等象群踐踏過後,蠻營已是一片狼籍。
更讓孟獲沮喪的是,木鹿大王的獸軍也被象群的混亂波及,相比戰象,虎豹、蛇蟲這樣生物驅使起來更是不易。
當幾頭戰象慌亂中衝入木鹿營中時,被囚禁的虎豹也跟著狂燥起來,隨後一場動物界的勝利大逃亡就上演了。
“八納,本大王和你拚了?”木鹿大王目睹辛苦積攢了半輩子的獸軍在象群的影響下四散,不由得悲從中來。
八納洞主這會兒正忙著收攏戰象,哪裏有功夫理會木鹿大王的抱怨,兩人各不相讓,一時間雙方蠻兵各持兵器就打了起來。
孟獲這個盟主見自己人打了起來,連忙上前勸架,但此時,他隻憑著一個空名號唬人,八納和木鹿哪裏會服他。
沒有辦法,孟獲隻能忍痛拿出孟氏部落積攢的財帛和金銀器物,各自分給八、木兩位洞主,這麽安撫之後,蠻營一場內部紛爭才算是平息了下來。
兀突骨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現在蠻營諸部之中,就數他的藤甲兵最是強大,孟獲要是不出一出血,兀突骨可不願與漢軍交戰。
果不出兀突骨所料,孟獲和孟優晚上就來到烏戈國營中,向兀突骨陳述厲害,言及明日一早,藤甲兵出戰,挫一挫漢軍的銳氣,要不然的話,這仗就沒法打了。
兀突骨好整以暇,先是假裝不情不願,然後又獅子大開口,向孟獲要求財帛等物,同時,還要求孟氏部落送來適齡生育的女子二千餘名。
人口,是決定部落強大的決定因素。
烏戈國地處偏遠,又在深山之中,人的平均壽命隻有三十歲不到,這就使得國中女人甚少。
為了解決性別比例差距大的問題,為了多繁衍後代,壯大國力,兀突骨隻能下令,平均五個男人共用一個女人,隻是這麽一來,女人被摧殘的更加厲害,人數越發的減少。
這一次答應孟獲出兵,兀突骨也是聽說了漢人女子美貌,想著擄掠一些回去,但誰知碰上劉封這個煞星,漢女沒抓到幾個,反倒是眾蠻王洞主損兵折將的厲害。
孟獲苦著臉,與兀突骨討價還價一番,最後承諾向烏戈國送去一千名年齡在十三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子,這人數雖然少了一千人,但對總人口也不過十萬人的孟氏部落來說,已是傷筋動骨的損失。
要是不能在與漢軍的交戰中獲勝,擄掠到足夠的人口補充,孟氏將和南蠻的諸多部落一樣,成為一個隻存於史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