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司馬懿被劉封氣死了
潼關失陷!
劉封這個陰魂不散的死對頭又來添堵了。
“劉賊.……。”司馬懿聽到這個緊急飛報,勉強支撐起來的身體搖了一搖,然後“卟嗵”一聲向後倒了下去。
攜扶司馬懿的兩個婢女一時失察,沒想到司馬懿會倒下,手上一下被拉住,而同時,府門口的門檻高至膝蓋,司馬懿這一倒,頭正好撞在上麵,頓時血就沁了出來。
“不好了,太傅暈倒了?”
“快,快叫禦醫。”
司馬府中,一陣大亂。
伏夫人年紀越來越大,最近又患了腳疾,行走不便,隻能在後宅歇著。
本來應該在前府接迎的司馬亮,又趕著跑去懸掛李豐等人的首級,還沒有趕回來。
至於說郭槐這個司馬太傅府少夫人,此時正和賈充相約,在白馬寺進香,雙宿雙飛,兩人過著沒羞沒躁的日子。
這就導致堂堂一個司馬太傅府,竟然無人能夠作主,一直到司馬孚趕來,太傅府中的混亂才安定下來。
司馬孚雖然和司馬懿爭過族長之位,但一筆寫不出兩司馬,司馬懿要是真的死了,那司馬家很有可能會麵臨一場大劫難。
等到司馬孚幫助指揮眾仆人,再將司馬懿被重新扶起,抬到床榻上時,這位權傾一時的魏國太傅人已經麵如金紙,半邊身子不能動彈了。
司馬懿的這一症狀,按後世醫學的診斷,就是腦梗,也就是中風的症狀。
在漢末醫療條件不發達,又沒有開顱等西醫技術的情況下,司馬懿這一摔基本算是交待了。
司馬懿病倒。
昏睡了三日之後,於夜間幽幽醒轉。
伏夫人在旁陪侍,以為司馬懿病情要好轉,連忙端來稷米湯水,想要喂食給司馬懿。
司馬懿眼窩深陷,雙目無神,從伏夫人的身上,又看向其身後的司馬亮,最後落在了自己的弟弟司馬孚身上。
司馬孚瞧見兄長如此憔悴模樣,心中也是悲切,司馬八達之中,成就最高的就是這位仲兄,而現在很顯然,司馬懿不行了。
“叔達.……,司馬家……。”
司馬懿想要說些什麽,在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後,一口氣憋在喉嚨口,一張皺紋堆砌的老臉也漲得通紅。
“快請醫丞,請醫丞來救治。”司馬孚一邊急聲大叫,一邊上前,耳朵湊近司馬懿的嘴邊,想要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麽。
司馬懿硬憋著,好不容易咳了一聲,濃痰連同著血跡將司馬孚噴了一臉:“劉賊,汝不得.……好.……。”
最後一個“死”字還未等說出,就又有一口血痰堵在其喉間,讓司馬懿手腳艱難的蹬了幾下,然後就軟軟的癱了下去。
“仲達!”司馬孚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痰,哀嚎了一聲。
就這個時候,司馬亮終於把醫丞給叫了進來,這位姓樊的醫丞據說得過神醫華佗的真傳,在看病救治方麵頗有能耐。
樊醫丞忐忑不安的上前,在翻了翻司馬懿的眼皮後,心中咯噔一下。
這人隻剩下出氣,沒有進氣,顯然已經沒救了。
要是就這麽直白的說出來,隻怕他這條老命就要沒了。
也罷,不如先開一個糊弄人的方子,讓司馬家的人先試試看,反正能活一陣是一陣。
司馬孚、司馬亮聽到樊醫丞沒有說“不成”兩個字,心頭一塊大石稍稍放下。
等伏夫人吩咐仆人抓藥煮藥,忙活了好一陣,再想著給司馬懿服下時,才發現人已經僵硬得手腳都彎不了了。
司馬太傅病亡!
消息傳出,本來混亂的魏國朝堂更是一片大亂。
司馬孚臨時主持司馬懿後事,他雖然是司馬懿的弟弟,但畢竟分府別過,做不得司馬太傅府的主。
無奈之下,司馬孚隻能令人快馬加鞭,去許昌、昆陽通知司馬師、司馬昭迅速回來。
司馬師此時,剛剛進入許昌城內,正在和田豫、牽弘等魏將商議抵禦鄧艾軍進攻之事,待聽到父親司馬懿病死的消息,司馬師驚痛交加,不由得哀嚎大哭起來。
“父親.……,兒不孝!”
未能在司馬懿死前見上最後一麵,讓司馬師心中悲戚萬分,在與田、牽兩人交待了幾句話,司馬師即帶著親騎向洛陽急急回轉。
在汝南郡的昆陽,正在和曹嬰對峙的司馬昭接到消息,整個人呆愣了半天,將自己關進了寢帳中不發一言。
等到他再出來時,眼睛哭得通紅,人也看上去老了好幾歲。
“傳我將令,石苞、州泰兩位將軍殿後,全軍撤回許都。”
王元姬躲在昆陽城中,有一眾勤王軍將卒保護著,司馬昭要想打破城池,一時半會沒有這個可能性。
這仗很明顯已經打不下去了。
司馬昭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回洛陽,去爭奪司馬懿死後留下的權力,要是去的晚了,可能就不剩什麽了。
司馬師這個兄長顧念兄弟之情,可能不會對自己如何?
但郭槐這個兄嫂,卻是心胸狹窄,不會讓司馬昭好過。
司馬懿之死,讓魏國發動的反攻汝南的計劃無疾而終,司馬師、司馬昭相繼回轉洛陽,有他們兩個主持,再加上司馬孚、賈充、王觀等親信輔佐,魏國朝堂終於又漸漸恢複過來。
這個時候,從弘農郡、河東郡兩地,關於潼關失守的確切消息逐漸傳來。
徐邈並沒有投降劉封,真正投降的是魏國的鎮西將軍毌丘儉。
潼關十二連城。
徐邈坐鎮主城,麾下兩萬將兵守衛七座關隘,毌丘儉為副將,領一萬人主要防守淆山一帶的五座關隘。
毌丘儉河東人氏,父親毌丘興去世前,是魏國的將作大匠,頗得曹丕、曹叡的信任,毌丘儉本人對曹魏宗室也頗是忠心,司馬懿曾遣了王觀拉攏遊說,皆不能使之更改其誌。
司馬懿篡魏之心,路人皆知。
當曹芳親政失敗,李豐、張輯等重臣的首級被懸掛在洛陽城頭時,毌丘儉看在眼裏,痛在心裏,本來還在動搖的一顆心越發堅定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蜀漢再一次向毌丘儉伸出了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