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己人
似乎一場孽緣帶來的最好的效果就是讓他能夠晚一點死亡。
拿錢消災這件事情，阿薩一直都做的比較好。
見著教官發話之後，阿薩也是每個人都塞了一點錢，略表心意。
雖然大戰當前，這個錢能不能花出去還是一回事情，但是至少也是一份心意。
眾人拿到了錢，紛紛露出了笑臉。
先前攔住他的那個軍官也是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馬上就要打到這邊來了，最近能不出門就不要出門。”
“多謝多謝。”阿薩表示感謝，
看著他們還是一臉熱情的想要聊下去，阿薩直接找了一個理由離開。
他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作為一名革命分子，自然是不可能與這些牢固守舊派同流合汙的。
當然在開始思想啟蒙之前，他必須要找到孫河，那個國際主義者。
隻不過想要找到孫河有點困難。
一個是這邊的人似乎在通緝他，當然目前為止這群人並不知道這本書是孫河帶來的。
還有一個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孫河會出現在這個城市的哪個角落。
阿薩並沒有立刻急著去找孫河。
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既然有存在這個所謂書籍在妖言惑眾，那麽也就意味著有人在傳播。
這個傳播書籍的人，應該除開了孫河，就沒有其他人了吧。
於是阿薩找了一個視線比較好的酒店，白天的時候就睡覺，晚上則是聚精會神的蹲在窗口觀察著。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夜晚活動。
差不過過去了幾天的樣子，一聲炮響直接撕破了夜晚的寧靜，隨後便是密集的槍聲在街上響起。
不過這般戰鬥並沒有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很快就被鎮壓了下來。
這座城市，由於有那所軍校的存在，基本上是無法撼動的。
差不多又是過了一兩個小時。
街上開始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而後在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
咚咚咚！
阿薩精神一震。
有人在敲門。
“是誰？”他有點緊張。
門外沒有說話，敲門聲安靜了片刻之後，又是響起。
房間當中寂靜無比。
敲門聲的每一次響起就好像在重重的錘擊著他的心髒。
在幾次敲門過後，門縫當中被塞進來了一張小卡片。
上頭寫著一些話語，這些話阿薩看過，都來自於城市與狗當中的摘錄。
見到這張卡片之後，阿薩猛地打開門。
門外的人撒腿就跑。
“別跑！”阿薩原本想要出聲喊叫，但是想到這一嗓子很有可能會驚動其他人，於是止住了這個想法，撒開腳丫子緊隨其後。
兩個人你追我趕，最後一個閃身走進了一條小巷子。
而緊隨其後的阿薩則是被悶棍敲暈。
“這人一直追著我，要不要處理掉？”
“不著急，等他醒過來再說，圖拉姆交代過的。”
“還好留了一個後手。”
……
阿薩醒了。
隨後他被帶到了一個叫做圖拉姆的麵前。
“你是誰？”
圖拉姆坐在椅子上，那束光正好打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桌子上擺放著那本書城市與狗。
“阿薩，阿薩戈伊。本地人。”
阿薩眯著眼睛，因為圖拉姆這個人直接把燈對準了他。
這樣，就看不到圖拉姆的臉了。
“你是軍校生？”
“我剛剛從華國過來，我背包裏頭也有城市與狗。”
“之前的人都這麽說，他們為了自保，但是你覺得他們後來怎麽樣了？”圖拉姆又將燈光對準了旁邊的一個牆角。
那裏擺放著一堆衣服。
“那是他們身上的，人呢，已經投入了地下河了，估計這會可能在投胎的路上。”
“我真的是從華國過來的。不信的話……”
阿薩忽然之間想起來一件事情。
自己走得急，證件什麽的全部都放在房間裏頭，沒有拿出來。
“我知道孫河。”
“孫河？”
“是的，孫河你不認識嗎？”
“這裏並沒有孫河。”
阿薩聽出了圖拉姆聲音當中的那種譏諷。
而後旁邊的人已經在開始選擇合適的繩子了。
他所在的地方十分的逼仄。
空氣當中還彌漫著一股腐敗的味道。
而後如果仔細聽，會有河流的聲音。
“放心，淹死，總比槍支打死來的強得多。”圖拉姆安慰道。
“我記得這本書裏麵的劇情。”
“之前的人都這麽說，能不能換點新花樣？”
圖拉姆將燈放到原來的地方：“所以思想啟蒙就難搞，有些人雖然看得進去一些東西，但是完全不知道這些東西的背後是什麽。
所以就帶來了一個問題，徒有其表。
有些文字的力度很尖銳，但是也是要看人。
文學救不了底層群眾。”
圖拉姆有點生氣，估計之前街道上的暴動和他有著某些聯係。
“他來了。”
有人跑到這裏，朝著圖拉姆喊了一聲。
隨後便是看見了一個人從通道當中鑽出來，手裏抱著一大堆書籍，然後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
是一個華國人。
阿薩見狀立馬喊道：“孫河，是孫河嗎？我帶來了駒子的信！”
這回阿薩是用華國的話說的。
來的人也正是孫河。
這個家夥他剛剛進入加印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
為了防止被抓到，於是直接鑽入了下水道。
一路都是打著電筒，按著大體上的記憶摸索過來的。
還好在方向感方麵，老孫並沒有出任何的偏差。
“你是？”
這般喊話起了效果，老孫立馬走了過來。
“駒子的信？”
“是的是的，我剛剛從華國回來，這回又帶來了很多的書，而且還有小鎮上的人給你的回信。”
阿薩連忙示意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放在酒店當中，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去取回來。
裏麵的東西能夠證明一切。
老孫沉思了一會，問了阿薩幾個關於小鎮上的問題，還有駒子的事情。
得到準確無誤的信息之後，老孫朝著圖拉姆點了點頭。
“是自己人。”老孫雖然還不會這裏的話，但是他會打手勢。
“自己人？”
圖拉姆詫異的看了阿薩一眼。
“絕對的自己人！”阿薩拍拍胸脯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