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怕

  餘俊傑看著張一航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麽嘲笑別人,好像自己多厲害一樣。要不你自己動手試試啊?不試試你怎麽知道別人是廢物,你自己不是呢?”


  張一航倒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直接走到陸一瑤麵前,然後看著陸一瑤,一臉的微笑:“他們說的是不是也代表你的意思?你是不是不後悔這個決定?”


  陸一瑤上前一步,認真的盯著張一航的眼睛,用前所未有的嚴肅:“張一航,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為了保全你的麵子,我會說是和平分手。你盡快收拾東西搬出去吧,鑰匙直接放在桌子上就好。希望我從醫院回來的時候,這個家裏已經沒有你的東西了。”


  張一航環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直接把鑰匙從口袋裏拿出來,直接扔到了不遠處的茶幾上,然後拉著客廳角落裏放著昨天還沒來得及打開整理的箱子,走到眾人麵前:“既然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那我不離開就不知好歹了。希望你們都不會後悔。”


  然後笑了一下,直接拉著箱子離開了。也不說屋裏的兩個人要怎麽處理,也沒想要把兩個人帶走的意思。


  餘俊傑扶著陸文豪到沙發上,說了一句你們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之後拿著苗怡株的手機直接走進那個房間,然後關上門,之後裏邊傳來了劈裏啪啦的聲音,聲音沉悶的讓人毫不懷疑,餘俊傑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去打兩個人,給他們一個教訓。


  不大會兒餘俊傑拿著手機走出來,然後把手機遞給苗怡株:“我已經讓他們兩個錄了視頻,以後張一航敢找你的麻煩,這視頻就是證據。他們馬上就走,你們有什麽要問的嗎?”


  苗怡株總覺得張一航走之前的那個笑有其他的意思,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到底有什麽問題,就沒有想要問他們兩個。隻是沒想到卻是留下了一個超級大隱患,導致陸一瑤從這個圈子再也混不下去了。


  看大家都搖頭了,餘俊傑才對著房間門口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兩個人頂著豬頭一樣的臉出現在大家門前,然後低著頭飛快的從陸一瑤家裏跑出去了。


  眾人都笑了出來,都有種劫後重生的快樂開心。


  苗怡株伸手去拉陸一瑤才想到陸一瑤還在發燒,立刻對眾人說盡快去醫院,不然陸一瑤的身體受不了。


  剛走了兩步,陸一瑤覺得頭腦裏一i片蚊蟻縈繞的振翅聲。“嗡嗡嗡!嗡嗡嗡!……”由小變到大,連成片逐漸升級為巨大的轟嗚聲,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血管中向外擠壓般幾乎撐裂陸一瑤的身體。身邊的聲響都罩上了隔音層模糊變形得如同電子設備,眼中的圖案不停地晃動扭曲。


  皮膚開始發冷,陸一瑤能感覺到它在不由自主的抽動,不知哪來的小貓不這用尖利的爪尖摳抓凸起的雞皮疙瘩。癢痛順著毛孔逐漸鑽進了骨頭。陸一瑤伸出雙手努力去摸,覺得怎麽都摸不到、想撓又沒撓到地縫,隻能晃動身體想借著皮肉的甩動去摩擦骨頭企圖止癢。


  苗怡株看著這樣的陸一瑤,害怕的死命的蠟燭餘俊傑的手臂,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她怎麽了,她是不是發燒燒壞了?快去醫院,還愣著幹嘛,去醫院,餘俊傑,去醫院吧。”


  餘俊傑想上前跟陸一瑤說話,結果陸一瑤就像是辱沒一樣,沉浸在自己難受痛苦之中,流鼻涕,流口水,餘俊傑突然想起張一航走之前說的那句話,就後悔剛才讓那兩個壯漢就這麽走了。


  衝到陽台趴在窗戶上看了足足有一分鍾,也沒看到兩個人。才轉過身對著慌亂的苗怡株跟陸文豪說了一句:“你們快去找繩子,她是毒癮發了。”


  苗怡株跟陸文豪對視了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開口問問餘俊傑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麽一聲,就被餘俊傑一嗓子吼了回去:“快去找毛巾,找繩子!”


  兩個人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裏來回亂轉,不知道東西到底在哪裏。最後隻好把床單拿出來撕成布條,其他的直接濕水,隨便團成團塞到陸一瑤的嘴巴裏,繩子就把陸一瑤給綁起來,生怕陸一瑤會傷害到自己。


  餘俊傑還找了不少的棉衣服,把陸一瑤的手指頭一個個的全都纏起來,生怕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傷害了自己的手。


  三個人把陸一瑤拖拽到臥室裏,然後關上門,在房間門口停著裏邊的動靜。


  一聲聲被遏製住的嘶吼,像是一直受傷的猛獸發出無奈的吼叫。還有一聲聲的重物碰撞的聲音,還有重物掉落的聲音,像是掉到了他們身上一樣。眉頭自從把陸一瑤自己關到房間,就沒舒展開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的聲音慢慢的小了,慢慢的平息了,慢慢的消散了,又過去一分鍾,陸文豪才紅著眼睛打開房間門,看著地上到處多少碎片,到處都是化妝品,到處都是血,牆上還有一道道的血手印,還有陸一瑤頭撞擊牆的血印。


  陸文豪不知道張一航到底想要做什麽,無冤無仇的兩個人竟然到了喂毒的地步了嗎?可是從頭至尾都沒聽陸一瑤說過她跟張一航的關係啊。


  跌跌撞撞的跑向陸一瑤,顫抖著手去解陸一瑤身上的繩子,也幸好餘俊傑有先見之明,把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否則手早就成漿糊了吧。可是去解開繩子的手都不敢用力,幾次都捧到了陸一瑤身上的傷口,陸一瑤都顫抖著身子,嘴裏嗚嗚咽咽的發出痛苦的叫聲。


  苗怡株接過餘俊傑遞過來的水果刀,慢慢的走過去,對著陸一瑤身上的繩子就用力的隔斷了,一把把陸一瑤嘴裏的破布拽出來,看到破布早就被陸一瑤咬穿了,嘴裏血肉模糊。


  小心的給陸一瑤擦著嘴角的血,小聲的問了一句:“是不是很疼?”


  之後眼淚就流了出來,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真是傻了,傷成這樣怎麽可能不疼。別怕,我馬上給你上藥,很快就好起來了。別怕別怕.……”


  大家都知道這一聲聲的安慰對於陸一瑤一身的傷痛起不來任何的作用,可是除了說這些,也不知道說什麽合適。畢竟真正痛苦的是陸一瑤。


  大家一起忙活著給陸一瑤上藥,打掃房間,好大會兒才坐下來,看著好像早就習以為常的陸一瑤,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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