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付瑾言裹著呢子大衣,撐著一把傘,迎著紛紛灑灑的雪花,第三次站在警局門口的時候,她內心的火焰依舊還未熄滅。她不過是不想多生事端,這才不想鬧下去罷了,再者就是她人好,心腸好,菩薩心腸啊,才會這麽大度……
“付法醫,你來了啊!何隊長在辦公室裏等你多時了。”傅希文一見到付瑾言,心裏就開心的很,怎麽說呢?如今付瑾言也算是她佩服的人之一了,雖然那種欽佩程度並未達到像方硯對何孟那種狂熱,但是也不少了。
付瑾言點頭一笑,走近了對方,微微低頭,壓低了嗓音又問道:“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嗎?”
傅希文苦笑一聲,搖搖頭道:“可不是,你也別怨何隊長,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其實說到底我倒是認為在B市還是你牛逼些!”
“……”我可沒有你那般自信……
付瑾言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好了,走吧走吧。”現在她既然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也隻有好好的做好這件事了,否則,就是浪費時間了。
進了何孟的辦公室後,這次的付瑾言底氣並不向以前那麽少,反而足了很多,何孟也並沒有多在意,想著那件事,確實是他有錯在先的。
見她進來了,頭一次吩咐了傅希文給付瑾言上茶。
傅希文得了這個指令,樂嗬嗬的轉身出門泡茶去了。挑的是上好的碧螺春,衝泡的也有些水準,過了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捧進了辦公室。
“付法醫,你請喝茶。”
付瑾言並不是很習慣他這一做派,摸著胸口咳嗽了一聲,這才伸手接過,道了句:“傅警官不用這麽客氣的。”
何孟這才抬頭望了傅希文一眼,冷淡的說道:“你先出去吧。”
等到傅希文出去後,何孟才起身走到付瑾言對麵坐下,雙手交疊於胸前,“想通了?”
付瑾言將手中熱氣騰騰的茶杯放下,望著對方說道:“為什麽時間定的是三年?難道何隊長對自己的信心就那麽少嗎?”
何孟聽後輕聲一笑,望著付瑾言的眼眸好幾秒,這才眯著眼回道:“不是,隻是對你的信心比較少而已。”
付瑾言搖頭道:“既然案子那麽難破,為什麽不找一個比我稱職一點的法醫?”
“這個問題我早已經回答過你了。”
“那並不是理由,田隊長的案子,我想很多人都有所耳聞的,多一個人知道,你知道的並不會影響什麽的。而且我並不相信自己能夠那麽大的實力,幫助你破一個你研究了兩年都沒有破掉的案子。”
何孟撥弄了一下衣袖上的紐扣,說道:“知道你並不是最好的,但是,付瑾言,我比較相信你。”
付瑾言有些不置信的望著對方,卻見他張了張嘴,又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師傅曾經告訴我,一個人隻要是有足夠的耐心與細心,他就能做好每件事情。”
“這不是一個足夠的理由。”她端起熱茶,茶香濃鬱,是杯好茶,然後才抿了口。
“你不用這麽快就否決我,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何孟搖搖頭,認真的說道。
付瑾言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從開始接觸到現在,他並不討她歡喜,甚至有的時候會氣得她幾乎要跳腳,但是,此刻,他們彼此你一言我一語,雖聽起來很刻薄,有點並不友善,卻讓她騰升一種這個男人的氣場依舊未改變絲毫的感覺,他還是這般自以為是,卻又恰到好處!
“老教授的屍檢報告我早已經提交給你了,我還能做什麽?難不成幫你分析案子?”
何孟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拿起了一份資料,遞到她麵前,說道:“這是你給的屍檢報告。我當時看過了,確實很詳細。”
“那我還需要做什麽?”付瑾言疑惑的問道。
他回道:“現在不用你解剖屍體。”
“我會的就這些。”付瑾言嗤笑一聲:“難不成何隊長認為我多才多藝?那你還真的是想多了。”
“我要你協助我找出第一案發現場。”何孟麵色嚴肅。
付瑾言也隨口回道:“怎麽找?”
“屍檢報告中你有記錄老教授的手中,以及指甲裏,還有衣服上是同一種泥土,我要你找出B市所有符合這種泥土的地方。”
“這你應該交給的是土質檢測員,而不是我,我的職業是法醫,何隊……”她的話還沒說完,何孟便接著搶言說道:“並且泥土中要含有老教授血液成分的。所以這件事,也需要你的配合。”
“什麽時候?”
“明天。我讓方硯跟你一起去。”
付瑾言這次沒有再反駁,隻是點了點頭,又喝了口茶,正事談完了,她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