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姑姑聽著他們的對話，似乎對這菱花的做派已經很熟悉了，登時便有些生氣。
“你們還好意思提什麽王府出來的侍衛？這事兒既然都有半個月了，怎的至今沒有人上報到老爺這裏來？”
曾毅便正色說道，“明姑姑，咱們都是王府的老人兒，你得相信我們。反正今天這事發了，馬上就能說清楚。我們先把人送過去，回頭你請了老爺過來，最好今兒就把這事情解決了，也好讓咱們這幫兄弟鬆口氣。”
明姑姑也覺得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再耽擱一會兒，天就大亮了，被人瞧見可就麻煩了。
“行了行了，你們快送過去吧！我一會兒尋個時機稟了老爺。”
“得嘞！”曾毅跳上馬車，又囑咐道，“明姑姑，已經到換班兒的時候了，你在這兒稍候片刻，肯定馬上就來人了。”
看著他們走遠了，明姑姑便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轉頭一看，果然是換班兒的侍衛來了，心中便覺得，這個曾毅還算是靠譜。
尋了個由頭告知換班的侍衛，明姑姑就趕緊往府裏頭走。來領差事的管事婆子馬上就要來了，她得先去內宅稟告。
平時這個時候，胤禛已經起身在打拳了，多半是小方陪練。以往早起都是在內院晨練，子素素懷了身孕，便改在轅門裏麵。
明姑姑趕到轅門那頭，裏麵呼喝有聲，不值宿的侍衛都已經在訓練了。
自從陸維安從淮安招募來了一千多人，侍衛營便擴招了二百人，這偌大的轅門裏麵倒也有了些熱鬧。
一陣乒乒乓乓激烈的刀兵對打聲，不是胤禛和小方是誰？
說起來胤禛也是很自律的，素素兩次懷孕，他都不近別的女色，隻管每日裏累得人仰馬翻。
蘇培盛守在外頭，見明姑姑來了，連忙迎上來。
“出事了嗎？”他張口便這樣問，因為明姑姑還是第一次這個時間找到這裏來。
明姑姑伸著脖子往轅門裏麵瞧，見胤禛與小方激戰正酣，便悄聲問道，“老爺什麽時候晨練結束？”
“怎麽，有急事？”蘇培盛擔心問道。
“呃……說急也不急。”明姑姑不由得支晤起來，“若是時間不長，我就在這兒等一會兒；若是還有許久，我便先去外院把今日管事們的差事派好了再來。”
蘇培盛扭頭朝轅門裏麵也瞧了一眼，便說道，“老爺跟小方對打了一會兒了，應該說話就結束了。你若是要緊的事情，就等著老爺歇口氣兒的功夫說。”
他也瞧出來了，明姑姑是著急的。
“好啊，那我就等著。”明姑姑笑了。到底是在王府共事十幾年的交情，對方心裏在意什麽，不用說便瞄清楚了。
兩人相視一笑，便收斂了神情，躬身守在轅門外麵。
不一會兒功夫，胤禛與小方收了手，蘇培盛立刻進去遞上擦臉布巾，順便提了明姑姑的事情。
如今素素身子不方便，所以明姑姑來找胤禛稟報事務倒也算情理之中，但是從未有過。胤禛立刻便放下手巾，走到了轅門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