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夫人，我心悅你
“話說為夫為什麽聞到了一股子甜味兒？菜裏也不見有，是打哪兒來的？”卿莫離吃了一口酸菜魚，沉思半晌方才問出。
餘長安若無其事的又夾了幾塊魚肉放在卿莫離碗中，在他的注視下幽幽開口：“許是你頭發的味道。”
頭發的味道？怎麽可能？卿莫離想著就要反駁，話沒出口就被餘長安堵了回去：“快些吃，吃完了還要對你頭發做最後一道工序呢。明天就是祿霜閣閣主生辰，我們還得耗費時間再妥善計劃一下才是。”
“王妃說得在理。”車公公接過話，說完還看了一眼餘長安，兩人嘴角浮上暗笑，而後同時看向卿莫離。
隻見他端著碗把著筷一臉認真模樣，也不知道在思量什麽，等餘長安吃了一口菜，抬頭再看時卿莫離的碗已經空了。
如今他正漱口擦嘴呢。
“你是直接吞的？”餘長安震驚問道。
迎來的是卿莫離寵溺一笑：“夫人可不能學我。”
“……”
五分鍾後，餘長安噎的連連撫胸，山藥遞上來的茶也被她一飲而盡，緩衝一分鍾，她這才開始漱口。
卿莫離皺皺眉，抬手就敲了一記餘長安的腦門，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都說不許學我了，噎著了吧？山藥，再去泡一壺熱茶來。”
“嗯！”
“我真就那樣嬌貴了？也不看看我是什麽人，嘁……”餘長安口中抱怨，見車公公將水盆端來，她起身便拉著卿莫離來了一邊：“先生請坐，讓本托尼給你進行最後一道服務。”
餘長安口中詞匯向來是旁人聽不懂的，卿莫離隻覺得有趣。
剛坐下餘長安就摘掉了他的帽子，一股小味道撲鼻而來，在潔癖的卿莫離鼻中猶如泔水中餿了的食物，一時熏得心裏直發嘔。
見他眉頭擰著，餘長安掏出一小支藥劑打開就倒入水中，一時間清香蔓延在卿莫離周圍。
車公公驚奇的看著水盆中物，水色仍舊正常，也沒什麽雜色，一時驚訝起：“王妃方才在水中加了什麽玩意兒？竟這麽香？”
此時卿莫離的眉頭也才舒展開來，餘長安淡笑一陣方回：“神仙水。”
其實這藥劑隻是穩定劑，因為餘長安的提煉手法相對特殊便有了香甜之味，像這種純天然的染發膏當然是遇水就極為容易掉色，此番偽裝身份混入祿霜閣是大事，萬一有了突然情況後果不堪設想，用了這個穩定劑就是遇水起碼也撐得住三十六小時。
卿莫離勾笑：“夫人，為夫要用香香洗頭。”一本正經的語氣中夾上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撒嬌，聽得餘長安打了一個冷顫，給他蓋好布巾便道：“靠在椅背上吧。”
水溫正好，餘長安的手捧著水輕輕撫上卿莫離的發根，方才還一股一股的頭發現下泡在水中在裏頭肆意飄動。
穩定劑起了很大作用，洗過頭的水也沒有渾濁。餘長安擰了擰幹卿莫離的頭發，隨後拿過布巾就開始擦，卿莫離始終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她，她全然不知。
陽光有些刺眼，卿莫離眯著眼睛也不願意將目光挪開，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心中隻覺可愛極了。
“夫人，我心悅你。”
一句冷不丁的表白從卿莫離口中蹦出來，驚得喝茶的車公公差點嗆著自個兒，餘長安反應有些遲鈍，過了片刻手中動作才驟然停止，猛地低頭看向他。
卿莫離忽的笑起，抬手刮了一下餘長安鼻尖方才坐直身子，一手將其拉到麵前坐在自己腿上：“為夫有件事想同夫人商議。”
車公公溜。
“什麽事？”餘長安有些嫌棄的往後躲了躲，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身上怪難受的。
誰知卿莫離見狀故意往餘長安身上湊：“以後可不可以別跟著他們叫我王爺？人家夫妻都是郎君夫人的叫，夫人卻一口一個王爺，聽得為夫甚是不悅。”
餘長安一聽當下就不樂意，噘嘴就是一頓吐槽：“皇後麵對她夫君叫的也是皇上啊，你身在帝王家，身份與旁人不同，萬一叫著叫著被有心人聽了去又該在後麵編排我不懂禮法了。”
“誰敢編排夫人，為夫就絞了誰的舌頭。”卿莫離眼中帶著殺意，誰知下一秒就變了口氣：“所以夫人要不要考慮叫為夫什麽？什麽郎的。”
“……離郎？你這名字叫什麽都挺怪的。”餘長安繼續吐槽。
“夫君官人相公也不錯的。”
卿莫離一臉期待，誰知餘長安被濕發貼的極度不爽，開口便道：“好的老卿。”話說完就從卿莫離腿上跳下來繼續擦頭發，也不看他凝固的表情。
為什麽自己家夫人和別人家的不太一樣？嗬，女人。
今日又是一個傷心人。
一晃眼就傍晚，餘長安收拾好衣物提前洗了澡，頭發方才幹了一時興起給自己剪了個劉海，現在紮著雙馬尾在秘密基地裏折騰卿莫離的頭發呢。
卿莫離一手捏著白子一手把著玉鈴，棋盤對麵坐著張簡子，旁邊立著洛翊和車公公，餘長安口中哼唱著聽不懂的歌，引得張簡子總是忍不住將目光投給她。
白子啪得落在棋盤，張簡子方才收回目光仔細端詳棋局，半晌不知落子何處。
“張老注意力若都放在棋局上，也不會落得現在這般窘迫之境。”卿莫離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
除了專注折騰頭發的餘長安，其餘幾人一下就聽出卿莫離的意思，張簡子更是笑著回應：“不過是王爺一改往日模樣讓我有些不習慣罷了。”
“王爺如此這般也甚是俊朗，與王妃顯得更是郎才女貌。”車公公打圓場。
洛翊隻微微點頭，卿莫離也不屑於計較什麽，繼而捏起棋子道：“祿霜閣並不遠，隻是太多人盯著我們，我們得提前離開。”
“沒錯，最晚得在天亮前出發。隻是王爺打算用什麽身份參加？”張簡子觀望棋局一陣才緩緩落下。
卿莫離忽的一笑，白子毫不猶豫就放在剛才那顆黑子旁邊，張簡子猛地反應過來，伸手就要拿回，卿莫離笑意更濃：“張老，不過是下棋，落子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