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打的就是吃裏扒外
起初掌櫃的一臉茫然，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邋裏邋遢的小老頭心裏正犯著嘀咕，誰知見到他取出來的麵具時嘴裏吧唧亂嚼的包子都差點噴出來，這不就是鎮國王妃那日戴的麵具？
看出掌櫃眼中遲疑，餘長安拖著沙啞的嗓音就發出警告：“雖說現在這麵具的主子被滿城通緝，但那並不是你我該管的，咱們不過是拿錢買閉嘴，橫豎都不虧，掌櫃您說呢？”
說完她趁著掌櫃發愣將麵具遞到掌櫃手裏，摸上麵具下麵那隻沉甸甸的荷包瞬間，掌櫃臉上驚色就一轉成了喜色，不等他說什麽餘長安又從懷裏掏出一隻圓鼓鼓的荷包道：“這是那位主子準備的衣裳錢，隻有多的沒有少的，您收好。包好衣裳在兩個時辰後送到福春居掌櫃那兒。”
“知道了！”
不愛錢的到目前餘長安還沒遇著，倘若遇著了，那便用錢砸到他愛錢為止。當然，比她有錢的不算。
“王爺！車公公回來了！”解小五得到這個消息差點激動到起飛，一路狂奔著回了清屏堂才發現車公公已經站在卿莫離麵前說話了。
聽到動靜二人一道看過來，尷尬的氣息籠罩著他整個人，幾秒後他迅速溜走。
“解小五！你過來，我們有話想問你。”水榆和金桃一並叫住他。
“什麽話？”
“自從前天施兒出來指認餘氏和洛將軍苟合之後她就不見了蹤影，連著兩個晚上都沒回來，秋容也說不知道，該不會是被王爺暗中殺了滅口？”金桃壓低聲音神色莊重的問，卻不知山藥方才就來了，如今站在她們身後將這道話聽得一清二楚。
“好一群能說會道的姑娘啊！沒出事之前個個菩薩長菩薩短，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成了牆頭草！自己院子裏的姑娘都這樣見風使舵，怎麽愁旁人沒話講？！”山藥冷聲怒罵，活活給水榆金桃嚇得叫出了聲，姐妹二人自知理虧雙雙幹瞅著眼前人，本以為被她罵幾句就夠了，哪裏料到山藥抬手就是一耳光落在金桃嘴上。
與此同時她抬高嗓音又罵：“王妃就是真的偷腥了又豈能叫施兒那個賤蹄子知道？她放著我不用犯得著找一個後進院兒的丫頭掏心窩子給人留把柄？
你們六個姑娘同時進的清屏堂，春華死了秋容病了，辭兒認了辰禧堂那位做主子成日裏做些壞勾當結果被人滅了口，施兒那蹄子更好了。
人家扔一根針當棒槌接，成了別人不要錢的打手，如今死無全屍。剩下你們兩個整日裏偷奸耍滑沒少作懶什麽都不知道的，還在這裏探長了腦袋專當活膩了的王八！夜裏王妃屋裏連盞燈都要親自動手點的時候你們做什麽去了？再敢關心施兒那個短命賣主的死蹄子仔細你們的腦袋！”
一頓臭罵引來許多人，水榆羞得臉紅耳赤，金桃更是沒臉，當眾被打了一巴掌不說又瞧見眾人竊竊私語，一時想不開緊要一頭撞死，沒想到解小五一把將其扯回狠狠甩在地上道：“想尋死別在清屏堂附近！分明是你們有眼無珠是非不分，冤枉了餘氏竟還敢關心幫凶！現在尋死覓活的又是為了哪般？”
“外頭都傳夜大夫是那些妖物襲人的始作俑者，永寧郡主昨日也澄清了很多事……這麽看來施兒是和夜大夫勾結沒錯的……”人群中議論道。
聽了這話山藥更是火大，蹲下一把揪住金桃的衣領就罵：“聽見了嗎！聽清楚了嗎！永寧郡主都自己跳出來承認了，你竟還敢問施兒所蹤？！倘若姐姐因為這回的事情離家出了什麽差池，我第一個掐死你這不長腦子吃裏扒外的東西！”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金桃委屈至極，卻又不敢輕易妄為，水榆也被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她身邊直求山藥原諒：“是我們不好，姑娘莫要這般大火氣……我們姐妹倆這就回去抄寫佛經祈求王妃平安歸來！”
“吵什麽呢。”車公公的聲音突然從人群外頭傳來，眾人被嚇得是魂飛魄散，三秒內全數跪地，隻因他身後還站著卿莫離。
“既然關於王妃的謠言已經全部澄清，往後還有誰再揪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說道王妃，我第一個斬了他腦袋。”語畢眾人應了一聲立即散去，水榆拉著金桃落荒而逃，山藥被解小五扶起來，兩人滿臉幽怨盯著麵容沒什麽波瀾的卿莫離。
氣氛一度十分詭異。
車公公回過頭去同樣冷著臉，他兩手背後淡淡的盯著卿莫離就道：“保持警惕固然是好事，可王爺的疑心已經成了病，事到如今您還要這樣下去嗎？”
聞言卿莫離隻抬眼盯向眼前人，頓了頓轉身往清屏堂走：“是本王的錯，多派些人手，把我的安兒找回來。”
？
“王爺剛才說什麽？”
“好像說他錯了……”
三人懵逼，這還真是活久見。
兩個時辰裏，餘長安做了很多事。
她出了製衣店就奔著福春居去，給福春居掌櫃的說：“我臨時要出城辦事，在如意製衣店定的衣裳兩個時辰後才能送來，不過我已經托人轉告了我外甥，到時候他會來取，這些錢就當是給您的保管費。”
隨後她又進了一條小巷換了身行頭，從後門進了律文司，何掌事已經等了多時。
“王妃，還順利嗎？”
“說了多少遍了叫我秦姑娘。”餘長安不滿的喝了一口茶，手裏捧讀著何掌事連夜偽造出來的戶籍冊子，祖上八代的內容都詳細得體，看的餘長安連連稱好，“何掌事辛苦了，這是酬金，一會兒借你一個人用用。”
兩個時辰後，如意製衣店的掌櫃親自將衣裳送去了福春居，餘長安打扮成昨天那個俠女模樣坐在不遠處的麵攤上觀望，又過半刻，一道淡淡的嘶鳴聲從福春居樓頂傳來，緊接著就來了一輛馬車。
餘天鋒一手攥著紙條進福春居，打量一番才對掌櫃的說：“我來幫別人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