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趙香婷死了
坐在窗戶上看了一整夜月亮的容廿九聽過這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縱然是舍不得,又能怎樣?
“總不能把姑奶奶一輩子捆在我們身邊吧?就算姑奶奶不選擇離開,我們遲早也是要分道揚鑣的呀,我倒是挺想讓她回到原來的生活裏去,畢竟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裏,不是嗎。”
聞此言,容三童笑了笑,抬手賞給它一記爆栗子,“想不到你想了一晚上,居然能說出一句人話,可見是有不少長進,值得誇獎。”
知道容三童是在罵自己,容廿九卻也懶得與他爭論什麽,因為它在想,自己和姑奶奶的福緣究竟深不深厚。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早就是一個人了,若能在姑奶奶的世界裏與她相遇,何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那樣孤單。
知道它心裏在想什麽的容三童,頓了半刻提起它的兔子耳朵,便將它放在自己肩膀上,“你很久都沒回妖靈湖了,這些年那裏變化其實挺大的。”
“你是在安慰我嗎?除非你叫我一聲爹,否則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容廿九得得瑟瑟的說。
餘長安和冷簾回到住處附近,尚未進門就聽到容廿九一聲慘叫,二人對視一眼,不用猜就知道它是被容三童打了。
“容廿九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說到底還是容三童下手太輕了。”餘長安輕笑道。
聞言冷簾連連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一覺睡到中午,餘長安還是被餓醒的,起來略微收拾一下,便帶著夥伴們去了街上。
容廿九嚷嚷著要吃昨天吃的那些,所以今天他們又去了茶館。
萬萬沒想到他們在同樣的地方遇到了昨天同樣的人。
小落和弦月就坐在二樓欄杆旁邊的雅間裏。
他們還沒上樓,一眼就看到了那兩人。
“巧了不是。”今天選擇掛在餘長安領子上的容廿九悄悄的說。
“看來天意便是如此。”容三童淡笑。
若非是天意注定,又怎會接連遇到呢?
見餘長安開心的笑著,冷簾莫名感到失落。
方才的天意二字在她耳朵裏格外刺痛。
“我們要怎麽做啊?需不需要去和小落相認?”餘長安並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還未等容三童否定,外頭就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囂聲:
“不好了,不好了!趙香婷暴斃了!死狀可慘了!簡直嚇死個人!”
“什麽?我昨天還看到她去廟裏上香祈福,怎麽好端端的就暴斃了?話說回來,自從她哥哥出事之後,她就一直吃齋念佛,怎麽會呢?”
“你還別不信,我聽懂道行的人說,趙香婷是被冤鬼討命死了的!這世道還真是讓人感到害怕,誠心念佛的居然會被冤魂害死,太稀奇了!”
……
趙香婷?
餘長安怔怔的看向冷簾。
“昨天我們在廟裏遇見的那個?”她問道。
冷簾點頭,同時轉身往外麵走去,看了看那些結伴說著這些事的人,再轉過頭來時麵色凝肅,“確實奇怪。”
“姑奶奶認得那人?”容廿九好奇。
“嗯”了一聲,餘長安不禁想到昨天冷簾說的話。
那趙香婷頭上的簪子可是附了護身鬼的,要真是冤魂索命,那得是多大怨氣的……
想到這裏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算了,這件事本來也和我們沒關係。”冷簾淡淡說道。
才應了一聲,餘長安正準備與他去和掌櫃的說什麽,卻見一個女捕頭風風火火的從門口跑過,與此同時,她猛地來到門口,看著女捕頭的背影。
“怎麽了姑奶奶?”
“我好像看到了魂體……”餘長安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難道剛才是錯覺?
然而這套自我懷疑,很快就被冷簾推翻,她道:“確實是。”
此外一出幾人紛紛感到詫異,尤其是餘長安。
“這是怎麽回事?”她表示非常不理解。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魂體,而且剛才過去的那女捕頭明明是個活人,魂體怎麽會在背後?
什麽人才會有兩個魂體在身上?
“她該不會是鬼吧?”容廿九被嚇的牙關打哆嗦。
餘長安連忙搖頭,“不,是她身上有鬼。”
一說到這事,她可太有發言權了。
畢竟前段時間自己剛被雲落分安治過一回……
“與安兒上次遇到的情況不太一樣,她身上的這條魂體,是鬼差。”
冷簾語調平緩,說話間麵容上的神態也嚴肅了許多。
一文此言,餘下幾人眉頭瞬時緊皺,“難不成她快死了?”
“不像是。”容三童緩緩開口。
一想到容三童知道世上所有事,餘長安便沒忍住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然而容三童並沒有正麵回答:“天機不可泄露,但這人身上的鬼絕不是來索她命的,一般鬼差也不會跟在一個活人身邊,可見此人和鬼差事達成了什麽約定。”
聽到這裏,餘長安不禁又打了個寒顫,“這事應該也不跟我們有關係吧?”
然而得到的回應讓她傻眼。
“這人你不得不管了。”容三童苦澀笑道,“能和鬼差達成約定的人,都是有一定執念的,你想要跳入靈泉還不被留在那裏,興許可以從剛才那個女捕頭身上下手試試看。”
一聽容三童都這樣說,餘長安立刻明白過來。
他雖然說的是什麽天機不可泄露的話,但還是胖嬌刺激了再告訴自己接下來要如何去做。
明白他的意思,餘長安看了一眼冷簾,將容廿九交給容三童,然後取出一些錢給他,吩咐:“你們先吃,我和簾兒上去看看,晚上在寺廟裏見就好。”
乖巧點頭,容三童帶著一臉不情願的容廿九就進去了。
隻等他們進去,冷簾抓上餘長安的手腕,就加快步子往前走,“我知道她去了哪個方向,我們走吧。”
“嗯!”
有了冷簾帶路,她們很快就抵達了女捕頭的目的地。
趙家。
看著趙宅門前圍著的一群人,餘長安心裏莫名有些堵。
自己究竟是什麽陳年好運氣,怎麽什麽事兒都能陰差陽錯的找上門來?
每次說著不管的事情,沒有一件事真的管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