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溫柔的人？
這話出口餘長安以及在場其餘人都愣住。
誰都沒有想到白複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餘家門口，更沒想到他會當眾為了一個讓他帶上恥辱帽的女人開脫。
感受著餘長安的詫異目光，白複微微一笑，又道：“既然已經有了餘小姐將嫁給鎮國王的風聞，那這件事十有八九便是成了。隻怪白某和餘小姐無緣，餘小姐不必將一些不必要的話放在心上，不管怎樣，餘小姐當日能堅定選擇過白某，便是白某的榮幸。”
這番話聽起來很感人。
但餘長安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皺皺眉，她從馬車上又跳下來，再看一眼自稱是初念的人的女孩兒，又看向白複，下意識福身，不過她什麽都沒說。
所有人都看著她，似乎都在等她說什麽，可到最後她也沒開口，隻是繞過餘天鋒和劉氏，徑自進了餘家大門。
場上眾人瞬間像煮沸的開水，一個個激動的不行。
白複盯著餘長安離去的身影，在旁人眼裏是深情款款，在他自己，是刺目的大氅。
那是卿莫離的衣服沒錯了。
車裏，一直透著窗戶的縫兒偷看的白咎滿臉失落，在馬車啟程的時候，他還不死心的看看餘家大門。
在瞧見爹爹臉上的黑沉之時，他有些慌亂，小聲說道：“爹爹，對不起……我不該自作主張和皇後姑姑說這件事的……現在看來長安姑姑是真的喜歡鎮國王叔叔了……我不僅讓爹爹和皇後姑姑丟了麵子，還破壞了那兩個人的感情……”
說到最後，白咎沒聲兒了。
笑看向小人耷拉的小腦瓜，白複將他抱來放在懷裏，捏捏臉蛋便道：“能是多大的事情呢？長安姑娘喜歡誰就跟誰在一起好了，爹爹已經有你和你哥哥了，不怕丟人，隻求以後若是真的討回來一個娘親，能夠真心對待你們就好。”
聽著爹爹溫柔的腔調，白咎不禁笑了笑，稍後窩在爹爹懷裏，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以至於他根本沒看見爹爹臉上的陰冷之色。
……
小清在房門口等了餘長安很久，等她回來，微微福身，推門便道：“熱水給姑娘準備好了。”
旁的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倒是餘長安看她的時候，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來幾分憐憫的意思。
“謝謝你，小清。”
小清仍舊沒有多說，低頭行禮之後回答：“姑娘有什麽需要隻管找婢子，婢子就在外頭候著。”
“好。”
窩在浴桶裏，餘長安懶得動彈，她不像第一次之後那樣瘋狂搓洗。
她知道關於卿莫離造就的汙穢，這輩子都洗不掉了。
也知道停止染髒上身的最好辦法——讓製造髒汙的人死。
熱氣蒸騰之間，餘長安很困。
她知道這是喀蘭的藥勁兒又起了。
但她這次沒有注入毒素。
她想好好睡一覺，什麽都不做的那種。
……
餘長安再醒來時渾身癱軟無力，但她的神智僅一瞬就蘇醒過來。
因為眼前人是卿莫離。
仔細打量一圈附近環境，確定這是自己的房間，餘長安不禁心聲惡寒。
“你就這般放肆詭譎？”她啞著嗓子冷聲問道。
卿莫離手裏繞著一股她的頭發，笑味深深：“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你，還不能來看看？”
“少說那些放屁又惡心的話了，你胃口大什麽都容得下，我可不是。”強忍森森怒意，餘長安罵完便從靈藥背包取出東西吞下。
那是毒。
毒素發作與和喀蘭相克導致的排斥感，造就的劇痛讓餘長安一把抓住床架，眨眼功夫她的指尖都出了血。
卿莫離輕笑，捏開她死咬在一起的嘴巴，抬手放在她口邊，很快，她一口就咬了下來。
一半是因為疼的控製不住，一半是因為她蓄意報複。
卿莫離任由她這麽咬著，也不管手上出了多少血，表情始終淡定，好像咬的不是他的手一樣。
餘長安除了因為用力咬造成的略微猙獰的表情，臉上再沒有多一絲的波瀾。
兩人就這樣盯著對方，一個滿是調笑，一個滿是殺意。
血液的腥臭味充斥在餘長安的味蕾之中，在那裏炸的七葷八素，使得她在不久後終於因為幹嘔鬆了嘴。
看了眼手上很嚴重的傷勢，卿莫離玩味一笑：“不需要發泄了？”
餘長安餘光死瞪著他：“怎樣？變態。”
怎料話音才落她便被環上腰肢推倒強行按壓在身下。
忽的，她隻覺到胸前忽冷，卿莫離再起身時，手上的傷口處纏著的是她的白色肚兜。
湊到鼻下輕嗅，他笑得更為變態：“餘長安，你說本王要是帶著這東西去參加今日的晚宴，厲王看見了會是什麽表情？”
原本很是氣憤的餘長安在聽過這話後不由得發笑，她道：“你不會真以為厲王喜歡我吧？我對他而言不過是個眼熟的路人而已，你又能威脅到他多少？幼不幼稚？”
“嗬，他會生氣就夠了。”卿莫離笑罷又是一番嘲弄的語氣說道：“你父親已經替你接了賜婚的聖旨了，婚期就在明日，本王可不會給你什麽好東西來迎接，你若是真聰明，就該想好明天以什麽方式嫁進鎮國王府的門。”
心頭一窒，餘長安再看眼前人時，憤恨已經燒的她渾身發燙。
待到卿莫離拍拍她的臉離開後，她一口血就從嘴角溢出來，眼前一黑當場沒了意識。
……
距離皇宮晚宴開始還有一個時辰。
白賢兒歪坐在合歡樹的枯枝下，看著不遠處的兩隻雀兒互啄。
趙嬤嬤疾步匆匆走來，問安之後輕聲便道：“皇後娘娘，王公公突然傳來消息，說是皇上偶感風寒龍體不適，讓您代理主持晚宴之事……”
“借口不錯，告訴王八斤，滾回去告訴皇上，今晚的晚宴他愛來不來，本宮才不稀罕去管。”白賢兒語調平緩，話間聽不出一丁點怒氣。
大冷的天趙嬤嬤硬生生出了一身汗，頭埋得更低，說道：“這是給驃騎大將軍接風的晚宴，必須得有人去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