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摸不明白
卿莫離身形一怔,鳳眸間卻是滿滿的殺意。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餘長安什麽小動作都沒有,她好像是沉淪在那抹吻裏了一樣。
感受著熾熱又溫軟的香酥意味,卿莫離漸漸的有些迷離。
也就是他迎合的那刻起,餘長安藏在袖中很久的手術刀終於滑落。
將其捏緊,她沒有半分猶豫,對準了卿莫離脖子上的大動脈就刺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對方握住。
從唇上分離開,卿莫離緩緩睜開眼,赤紅色的瞳仁對上那張看不出表情的臉,他一言未發。
奪過餘長安手中的刀子,卿莫離將她放開,毫無波瀾的起身去了自己書桌前入座,風平浪靜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
緊握雙拳,餘長安深吸一口氣閉目,她差點要把牙齦咬碎了。
“你做起事來,還真是謹慎。”她說。
“本王說過很多次,你殺不了我的。”卿莫離的語調淡漠無溫,聽不出什麽起伏。
餘長安嗤笑,“你既然早就料到我會對你下手,又為何非要忍到我行動才製止?到底是你覺得危急時刻出擊很威風,還是錯認為,我真的會愛上你?”
後半句話從她嘴裏冒出來的時候,每一個字都被嚼的死死的。
卿莫離後來抬頭看過來,但她沒看見。
因為那個時候她轉過身去躺下了。
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卿莫離嘴角微動卻到最後也隻說了句:“所以你這般委曲求全,隻是為了伺機殺我。”
餘長安沒理他。
答案顯而易見。
不過多久餘長安感到有些乏,卻也懶得服毒消耗,閉上眼任由睡去。
隱約間她聽見卿莫離在耳邊呢喃輕語。
但具體說的什麽她一句都沒聽清楚。
厲王府。
這是餘長安不在的第二晚,山藥急的眼淚直掉,她與小清待在一起完全就是兩種畫麵。
因為小清知道其中緣由,所以從始至終都淡定的很。
“又開始下雪了。”小清說,見山藥抬頭,她從懷裏取出一塊餅遞過去:“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回鎮國王府了,別擔心,長安姑娘不會有事的。”
山藥楞了一下,很快又將餅推回去:“清兒今天什麽都沒吃,我不餓,你快吃吧……不過你剛才說我能回鎮國王府,這話從何說起?難道是王爺已經知道我沒伺候好王妃,要傳我回去領罰?”
淺笑,小清摸了一把她的腦袋安慰:“外麵的消息已經傳開了,皇上應允了鎮國王和-厲王,毀了姑娘和厲王的婚事,再加上厲王成婚至今沒有碰過姑娘,所以這件事可以當做沒發生過。鎮國王不日定會迎娶姑娘,你自然會回到鎮國王府了呀。”
“那清兒呢?”山藥有些緊張,小清又笑:“我是公主派來伺候姑娘的,姑娘在哪兒我就在哪,放心好了。”
“那就好……話說回來,清兒不在的那會兒我聽人說小世子突然高燒不退,請了好幾個太醫來都說不知道怎麽回事……莫非是中了邪了?”
“鬼神之說不可信,小世子身體向來不好,聽說當年帶回來的時候就這樣,時不時的就要生一場大病,不過每次都會莫名其妙的好了,其餘時候跟個沒事人一樣,這回估計也差不多,不必擔心。”
“原來如此……”
赫侖公主府。
初念這會兒和小蝶主仆二人坐在燭台底下,對著帶出來的書是逐字逐句的檢查,生怕漏掉餘長安留下來的線索。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天快亮的時候她們找全了線索,並且成功將線索串聯起來得出新的內容。
揉著酸痛的腰,初念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想不到長安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表達出這麽多東西,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
“定是長安姑娘熟讀醫書,什麽內容在哪一頁哪一列都記得清清楚楚,如此看來,長安姑娘果真非比尋常。”
“是啊……隻可惜這麽聰明的姑娘遇到了這麽慘的結果……”說著,初念聲音漸小。
片刻後她抓起兩本醫書丟進火盆裏,順手還丟了幾支蠟燭。
火苗嗖的一下竄上來,沒多久就將醫書燒成灰,整個過程看的小蝶一頭霧水:“公主,燒了這書作甚?我們還要還給天藥司的……”
“天藥司今晚不太平,這書留著也是禍害,倒不如燒了幹淨。回頭要有人問起今晚我們去了哪裏,就說原本要去天藥司湊熱鬧,但突然身體不適半路折返了。”
“是,婢子明白了。”應著,小蝶扶初念去休息:“按您的吩咐,打聽消息的人會在天兒大亮的時候去,您先休息吧,等有了消息婢子再叫您。”
“嗯,現在長安應該是在鎮國王府的,莫離哥哥不願讓我進去看望,我們便借著身體抱恙先不去了,等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去,靜娘娘馬上回來,你多留意些。”
“婢子明白。”
……
餘長安一覺醒來渾身上下酸疼不已,低頭看見自己換了身衣裳,正要起火,卻聽卿莫離說:
“你昨夜毒發,本王給你吃了解藥,讓侍女給你洗了澡換了衣服。”
聲音從書桌那邊傳來,餘長安猛地看去,才發現卿莫離還是那個姿勢坐著。
他一夜沒睡,什麽都沒變,除了他手邊明顯搞出來幾倍的折子。
下意識攥緊衣領,餘長安咬咬牙,開口便是一句自嘲:“你還真會自作主張。”
“胥昇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卿莫離淡淡的說。
莫名的,餘長安覺得這男人有點蔫。
“人沒事就好,我幹嘛要去看。”以為卿莫離在試探自己,餘長安冷冷地說。
卻不料對方抬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不是想策反他為你做事?錯過這次機會可就難了。”
餘長安一臉問號。
她現在根本捉摸不透這男人在想什麽。
“他對本王來說唯一的用處便是保護你,你若要他,也省了本王再找別人護你的功夫。”
“你腦子裏又在構思什麽壞東西,難不成是昨晚釣的魚跑了?”餘長安冷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