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儲君之爭
宇文澤嘴角微微上揚,原本鬱結的心情一掃而空,隻要有靈兒在,所有事情都無須在乎。
過了兩日,太醫院收到消息,仔細的看了送過來的藥材。
專為皇上診治的劉太醫,端詳著手中的藥材方子,陷入沉思,連忙拉住身旁送信的太監說道。
“這藥方的風格甚是眼熟,王爺可有說過出自誰之手?”
太監聽到了這裏,解釋道,“聽說是皇上花費重金,從藥王穀買來的藥材,就是為了皇上的病症,皇上受哮喘所累,好幾日都睡不著,總是半夜驚醒,若是再不調理身體,隻怕是有損龍體。”
劉太醫若有所思,心中莫名的不安,隨後看著身旁的太監說道。
“我知道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下去吧。”
隨後,太監離開了太醫院,等太醫將藥方配好以後,隨後熬製成了一碗湯藥,送到了明帝的禦書房中。
彼時,明帝正在處理公務。
聽到了叩門聲,他冷聲說道,“是誰?”
劉太醫連忙說道,“回稟皇上,是微臣。”
明帝雖說不悅,卻還是放劉太醫進來,然後等劉太醫踏入房中,隨後而來的是藥材苦澀的味道,頓時讓明帝心中不痛快。
“都整整一個月了,朕喝了多少湯湯水水,病症也沒有好轉,劉太醫,你是將朕當做試驗品嗎?”
帝王麵色不悅,冷著臉看著劉太醫,將心中的不痛快發泄出來。
劉太醫連忙跪下,瑟瑟發抖的說道,“微臣一直都是在盡心盡力的為皇上診治,也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隻是這次的藥材定有效果,微臣用自己的性命擔待。”
明帝看著麵前黑乎乎的湯藥,不時散發出來出來的苦味,想讓他逃離禦書房,若不是劉太醫性子真誠,且不耍手段,或許早就被明帝暗中裁決。
“你說這一次的藥材有效,朕拿什麽信你,不妨告訴我。”
劉太醫想起攝政王的交代,這藥材是從藥王穀來的,若是藥王所出定然不會惹人懷疑。
“回稟皇上,是藥王穀的藥材,微臣費了不少心思,才拿到的藥方,也費了不少銀子,隻是若是能為皇上出力,微臣百死不辭。”
或許是聽到了藥王穀幾個字,明帝臉色緩和,看著湯藥,遲疑片刻,隨後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明帝黑著臉,等藥湯咽下去後,皺著眉說道,“劉太醫你可知罪!”
劉太醫一臉迷茫,卻還是跪了下來說道。
“不知微臣做錯何事,請皇上直言不諱告知。”
明帝這才說道,“藥材如此的苦,難道你是想讓朕死嗎?過去不是和你說過,要給朕準備好湯,你又忘記了!”
劉太醫鬆了一口氣,無奈的一笑,還以為自己族譜保不住了,原來是皇上使小性子,這倒無妨。
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盒子,隨後遞給了明帝。
“這些應該夠皇上吃了,微臣的女兒也總是這樣使性子呢,隻是皇上,若是不好好吃藥,身體很難痊愈,滿朝文武都擔心皇上的身體,所以也請皇上好好保重自己。”
明帝吃了糖,心情果然愉悅不少。
“朕知道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說著,擺了擺手,隨後,劉太醫連忙退下。
明帝望著手中的糖果,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還是個不受寵,身體孱弱的皇子,在後宮中總是被宮人苛刻吃食,後來是攝政王知道了此事暗中派人照顧他。
有的時候,他羨慕尋常人家的孩子,能夠出去遊玩,攝政王找到機會,帶著他離開皇宮,去了盛京最繁華的街道。
上元節很熱鬧,那時候的宇文澤依舊意氣風發,風流倜儻,而明帝唯一記住的是上元節,宇文澤給他買的冰糖葫蘆,很甜很甜。
後來先皇病逝,皇位原本擬定的是太子,可惜太子被人暗殺,所有的皇子中隻有明帝最有資曆,卻年紀尚淺,是宇文澤不顧眾人的反對,將他擁立為君主。
多年來,他對宇文澤堅信不疑,隻是,身在其位,許多事終究不由自己。
明帝抬眸望著窗外的飛鳥,若有所思道。
“皇叔,會有背叛朕的那天嗎?”
他撫了撫手中的玉扳指,不覺眼淚浸透衣襟。
翌日,朝廷格外熱鬧。
近來,許是眾人知道明帝的身體每況愈下,雖說劉太醫那裏沒有打聽到太多消息,隻是從明帝臉色,也是能看得出來。
朝堂上,眾人私底下暗中決定好這一次早朝的事,所以等明帝出現時,大臣們在行禮問候,開始上報奏折。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禮部侍郎恭敬的說道。
“你說。”
明帝目光複雜,總覺得今日朝堂氣氛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多想。
“先帝在十九歲的時候,就立下太子,皇上雖說已到盛年,卻遲遲沒有立太子,實在是於理不合。”
禮部侍郎大膽的說道,卻沒發現,明帝的目光越來越冷。
他這皇帝還活在世間,這些大臣心中竟然想立儲君,是覺得他命不久矣嗎?
想到此處,明帝輕嗤道,“朕活著,莫不是礙著你們了?”
眾臣連忙跪了下來,說道,“微臣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請皇上安定民心,隻有這樣,才能讓那些暗中行不軌之事的人有所防範,我等都覺得三皇子不錯。”
符相見大臣們似乎有意三皇子,心中暗暗思考,三皇子分明軟弱無能,且在學術上毫無建設,怎堪重任。
“微臣倒是覺得皇上正值盛年,立儲之事不用考慮的太早,何況,立儲該立賢能之人,三皇子不適合太子之位,請皇上明鑒。”
明帝看著眾人爭論不休,頓時有些煩躁,隻是,不得不承認符相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看來符相並非完全和攝政王是一條路上的。
“微臣倒是覺得,賢能之人才最為合適,比如說攝政王,他屢次帶兵出征,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若是當真要選,或許攝政王更為合適。”
說話的是新科狀元明宴,如今放任禦史,隻是說話如此的不遮掩,令眾人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