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背鍋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了背著一簍豬草的傅燕。
傅燕正跟著身旁的小姑娘一起說話，看上去年齡跟她差不多大，也就十一二歲左右。兩人邊說話邊走路。
“燕兒，你奶奶在那邊。”傅燕邊上的小姑娘用手指了一下前方。
傅燕抬頭看過去，臉色變了變，嘴唇動了動，眼神斂了斂，小姑娘瞅著也是十一二歲，身上的衣著是一身麻衣短打，方便上山幹活，自從小玉一家分出去之後好多的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本來還有一點肉的臉現在是一點肉都沒有了。
皮膚也黑了不少，她也不是幾歲的小姑娘了，再過兩年她就可以相看了，女為悅己者容，自己那個肥的流油的弟弟，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玩，玩累了又吃，娘還告訴她，以後她出嫁了還得靠弟弟撐腰。
自己的爹娘都沒有她看的清，自己那個弟弟一看就不是可以依靠的人，還不如三叔家的小四，可是娘一向不讓她跟小四玩，小四生病的時候她還咒他早點死。
“燕兒，過來。”餘氏聽到聲音就看了傅燕和李家那個孫女走到一起了。
傅燕跟小夥伴說了一聲就小跑到餘氏身邊，“奶奶。”低聲叫了一下，頭耷拉著看著路上的石頭。
餘氏看著這個孫女，明明小時候還是挺討人喜歡的，怎麽長大了越長越不討喜了，“把頭抬起來，整天低著頭都要變駝背了。”伸手把傅燕背上的籃子往下壓了壓，隻是讓她站直，絲毫沒有幫她一把的想法，也沒注意到傅燕的身子僵了一下。
這些年兒子大了，各個都娶了媳婦，她越發的享福了，有時候就動動嘴皮子就好，這種活按她的話來說就是老了，得休息，就是村裏誰不知道，餘桂花身強體壯的，整日裏讓媳婦做牛做馬，隻不過是人家的事，大家也不說。
傅燕把背挺起來一些，皺了皺眉頭，更重了。。。
“燕兒，奶奶問你，這幾天的雞是不是你喂的？”既然碰到了就幹脆問掉，她瞅著許荷花那個心虛的樣子就是有貓膩，她也不在老四媳婦麵前拆穿她，免得她沒臉，自家媳婦什麽樣的人她還不知道。
傅燕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是，我這幾日一早就上山打豬草了。”喂雞這種輕鬆的事她娘才不會給她幹呢。
餘氏聽聞眼神冷了冷，難不成真是許荷花偷的雞？隨後又想了想也不可能，就許荷花那樣恨不得雞每天多生一個蛋來。
“怎麽了？奶奶？”傅燕感受到了餘氏的低氣壓，奇怪的問道。
“沒事，奶先回去了。”說完就快步的往家裏走，健步如飛一點也不見到身子弱的感覺。
傅燕看著餘氏走那麽快愣了愣，又繼續往回走，還鬆了一口氣，她今天阿蓮去山上還烤了幾隻麻雀，是前幾天安的陷阱，也沒想到真的能抓到，兩個人在山上吃了幾隻，嘴巴裏好歹有些肉味了，她弟弟每天都有一個蛋，她什麽都沒有還得幹那麽多的活，自己不打打牙祭更是不行。
裝豬草的籃子底下還藏了兩隻，是她打算藏起來明天吃的，剛剛餘氏動她的籃子，她都差點沒憋住，幸好沒有發現，想到這裏她又發愁，看奶奶剛剛的樣子肯定是發生什麽事了，她這兩串小麻雀還是找外麵的地方藏起來。
眼神在周圍看了看，沒什麽好藏東西的地方，就想著先把豬草帶回去，等會拿籃子出來，說去山上找野菜。
一邊思考一邊往回走，走到牆邊裏麵她娘許荷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娘哎，我怎麽可能騙你呢。”許荷花諂媚的笑道，“我就是忘記數了，所以才說是燕兒喂的雞。”被餘氏拆穿了，許荷花也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那怎麽了，她女兒不是讓她往東就不敢往西，要不是婆婆路上碰到了，等燕兒回來直接讓她認了不就好了。
“大嫂，你這麽做就不對了吧，燕兒沒做過的事你要賴給她。”老二媳婦李氏幽幽的說道。
“老二家的，我這不也是忘記了麽。”許荷花撇撇嘴不在意的說道。
老二家的李氏眉毛微揚，“大嫂是忘了，還是想撇清嫌疑啊？”許荷花囂張的久了李氏早就看不下去了，真以為生了個兒子了不起，她就沒兒子嗎。
“嘿，李氏。”許荷花雙手叉腰橫眉怒目，“你什麽意思，是說我偷雞咯。”
“我可沒這麽說。”相對於許荷花的憤怒，李氏反而顯得輕描淡寫，“隻不過這雞都是大嫂喂的，這丟了大嫂也有責任吧。”一隻會下蛋的母雞在鄉下人家那可是寶貝，況且一下子還丟了兩隻。
這兩隻雞下的蛋好歹還有她們銀寶的份呢，本來婆婆就偏心，她不爭取一下等下銀寶什麽都沒有了。
“好你個姓李的，平常不聲不響擱著給我下套呢。”許荷花氣急敗壞，“我不就是忘記數了麽，又不是我偷了雞，我要是偷了我家金寶都沒蛋吃了，我會那麽傻。”她喘著粗氣大吼。
“大嫂那麽大聲音幹什麽，又不是誰聲音大誰有理。”李氏說話的聲音越發冷淡，嘴角冷笑，這個大嫂就是這樣，一點就著，說出來的話好像撇清了嫌疑，卻更讓人不齒。
“好了，吵什麽吵，這件事等大家回來我會問清楚的。”餘氏冷聲把兩人的爭吵打斷，這個許荷花就是上不了台麵一點小事就吵吵鬧鬧，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老二家的也不是好相與的，看著平平淡淡的說出的話就是專門氣人的。
牆外的傅燕聽了半天也知道了個大概，家裏的母雞丟了，因為是她娘每天喂的，所以她娘的嫌疑最大，如果她回來的路上沒有碰到奶奶，那她娘就讓她承認雞是她喂的，傅燕的眼神帶著譏笑，嗬，她娘就是這樣，除了傅金寶是她的兒子，她就是跟草。
說到偷雞，讓她想到昨天傅金寶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她說呢賊頭賊腦探來探去的樣子。
她才不會直接去說呢，等下她娘非得把她打個半死。
不過。。。
傅燕好像想到了什麽，抿唇笑了笑，就背著簍子走進去了。
晚上，大家都坐在一起吃飯，楊翠翠把最後的菜端上了桌，傅金寶就忍不住下筷了。
“先別動。”餘氏今天沒有讓傅金寶肆意的吃，從位置上站起來看著大家。
“怎麽了娘？”傅大郎和傅二同時問道一臉的疑惑。
傅山已經從自己的媳婦楊翠翠口裏知道了什麽事，就沒有問了，坐在一邊。
至於幾個媳婦也是知道的人，也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