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大亂
傾情跪在地上，心虛地看了一眼蘇瀾：“世子妃，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下次不敢再擅作主張了。”
蘇瀾聽完傾情的話，淡淡地揮了揮手：“下去吧！以後不要這樣。”
“是。”傾情連忙應道：“多謝世子妃。”
“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蘇瀾給夏侯熙換帕子，一遍又一遍地給他擦拭身體。
“在奴婢回來的時候，街道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官府想把那些犯了病的人帶走隔離，可是百姓們不配合。那些沒有犯病的，又想方設法地把犯了病的趕走。要是再不想辦法把藥方研究出來，隻怕京城會亂套。”
“嗯。”蘇瀾應了一聲。“府裏呢？還有其他人犯病嗎？”
“奶娘和伺候小世子的婢女都犯病了。還有與他們接觸過的人也有好幾個犯了病。他們現在被關在冷院裏。奴婢剛才聽見管家吩咐手下的人給他們正常送飯送水，不過他們不能離開院子半步。”
“嗯，這樣的安排沒錯。他們現在要是隨意走動的話，府裏的其他人也容易染病。如果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隻怕……”所有染病的人都活不成了。
“奴婢也明白。世子妃，奴婢留下來照顧小世子。”傾情說道：“世子妃還是回房休息吧！”
“你們不用勸我。與其在這裏勸我，還不如出去看看什麽時候才能有藥方。這裏有我和世子就夠了。”
“是。”傾情沒有辦法，隻有倒退著離開房間。
三天三夜，蘇瀾和夏侯暄幾乎沒有合眼。
夏侯熙的高燒總是反反複複的。宮裏也送了藥過來，但是沒有什麽效果。整整三天，他們像是過了三年。
外麵的情況也是差不多的。宮裏的禦醫都派出來給那些老百姓看病了。禦醫用盡方法研究藥方，但是始終沒有辦法。不過有一個禦醫倒是研究出了不讓病情加重下去的藥方。所以喝了這幾天，病情倒是沒有惡化下去，這樣就給了他們一個緩衝的機會。畢竟要是一直沒有研究出藥方，那些病人不是被燒死就是被折磨死。
“世子爺……世子爺……”從外麵傳來夏侯暄隨從的聲音。
夏侯暄好幾天沒有合眼，好不容易夏侯熙的高燒退了，他也有心情閉一會兒眼睛，沒想到又被人吵醒了。
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不耐煩地說道：“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
隨從在外麵都感覺到了夏侯暄那深深的惡意。他顫抖地說道：“世子爺，皇上宣你進宮。”
夏侯暄蹙眉：“我不是說了最近不進宮嗎？”
“是。屬下也給宣旨的公公說明了情況。可是公公說有重要的事情，皇上指明了讓他必須出麵。”
蘇瀾看向旁邊的男人：“去吧！皇上在這個時候找你，想必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他不會來的。”
她很慶幸的是這個時代的皇帝是個明君。要是是個昏君的話，就算不要這榮華富貴的身份，她也要帶著夏侯暄遠離是非。
“那好吧！”夏侯暄終究還是不願意抗旨。因為蘇瀾說得對，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皇帝在知道他長子染上瘟疫的時候是不會來找他的。
夏侯暄一走，兩天沒有回來。蘇瀾一個人麵對著夏侯熙，看著他臉上的膿包始終沒有消退，她真的快要崩潰了。
外麵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那些病情嚴重的病人已經死了。他們因為生了這個病，連土葬都不行，必須火葬。而在這個入土為安的古代，這樣的死亡方式自然是極其的殘忍。
“世子妃，禦醫來了。”傾情在外麵說道。
“請他進來。”
禦醫蒙著麵走進來。手裏提著一個藥箱。
他將藥箱放到旁邊的地上，握著夏侯熙的手臂把脈。
“小世子的情況不好不壞，沒有惡化，但是也沒有好轉。如果再找不到治病的方子，隻怕是拖不過三天。畢竟他年紀小，能夠撐這麽久已經很不錯了。”
“禦醫，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們查了這麽久，到底有沒有查出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有這樣的瘟疫出現？每場瘟疫不可能沒有原因的。有的是因為雞鴨牛羊，有些是因為是天上的小鳥，總之你們要先查到病毒源頭，查到瘟疫的起因，這樣才能找到研究的方法。”
一直沒有說話的禦醫輕輕地笑了。
“世人都說世子妃是個奇女子，今日在下見識了。”
“你不是禦醫。”蘇瀾警惕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你是誰？為什麽偽裝成禦醫？你想做什麽？”
“我雖不是禦醫，但是有句話是認真的。你的這位小世子隻能活三天。”男子看起來很年輕。
剛才他故意壓低聲音，又蒙著麵讓人看不清樣子，還以為他是個中年男人。現在他恢複本來的聲音，又用那雙桃花眼看著她，她才發現這個男人是個年輕男人。
“難道我兒子的病不是瘟疫？是你幹的？”蘇瀾擋在夏侯熙的麵前。
“聰明。”男人輕輕地笑道：“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蘇瀾冷冷地看著他。
“你跟我走，我把解藥留給你兒子。你可得考慮清楚了。雖然毒是我下的，可是城裏那麽多人染上這個病，我的解藥又有限，可不是誰都願意救的。你要是放棄了這次機會，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為什麽對城裏的人下毒？難怪一直找不到瘟疫的源頭，原來竟不是瘟疫，而是毒。”
“我這麽做當然有原因。”男人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本來一切非常順利，偏偏出來一個夏侯暄破壞我的好事。你那個好夫君就像一隻瘋狗一樣。皇帝讓他逮誰，他就衝過去逮誰。”
“要說瘋狗，那也應該是你。京城那麽多無辜的百姓受你的毒害，你的手裏染上了那麽多人的鮮血。難道你就不覺得愧疚嗎？不過也是。如果你知道愧疚的話，也不會對那些無辜的人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