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野餐
“三圈會走多久?”蘇瀾問旁邊的靳書月。
靳書月看向汪雲哲。
汪雲哲無奈:“當時我們沒有留意。”
“哦!可以理解。當時你們眼裏隻有彼此,哪裏記得用了多少時辰是吧?”蘇澗抱著手臂打了個冷顫:“這狗糧撒了一地,真是夠了。”
“瀾兒。”夏侯暄說道:“這裏好山好水好風景,確實是閑坐的好地方。不過總是這樣坐著也無聊,有什麽好玩的嗎?”
“我準備了紙牌。還記得上次我們全家人玩過的紙牌嗎?”蘇瀾問夏侯暄。
夏侯暄摸了摸臉頰。幾個男人各有千秋,氣質都不俗。然而論長相,他還是完殺了其他幾個男人。
“鬥地主?”
蘇瀾從一個古代人的嘴裏聽見了這麽現代化的詞匯,眼裏浮現古怪的神色。她應了一聲:“是那個紙牌沒錯,不過今天我們人多,那就玩升級吧!”
“這個倒是新鮮的玩意,我沒有玩過。不過其他人也沒有玩過,大家誰也沒有勝算。”夏侯暄見傾憂送來三副紙牌,又說道:“打牌就像賭博,沒有彩頭也沒有意思,不如繼續采用獎勵和懲罰製度如何?”
“正如夏侯世子所說,這確實是新鮮玩意兒。以前從來沒有聽過,更沒有玩過。先說說玩法如何。”梁肅錦開口。
蘇瀾是唯一一個懂得玩法的兒。她給他們詳細講解了怎麽玩兒。
“這東西有意思,從來沒有玩過這種遊戲。”賀寧凡捏了捏大拇指上的扳指。“玩這個東西必須先下手為強,奪取先機,那樣就有七成的勝算。剩下的三成就要看怎麽虐殺對方的兵馬……”
“……”所有人用目瞪口呆的眼神看著那個傻子。
“夠了!”夏侯暄製止那個二傻子對手。“再說半句兵法,我就把你的嘴堵上。”
賀寧凡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夏侯暄:“你不會是擔心被我打敗了吧?在戰場上我們沒有分個勝負出來,今天來分個勝負也不錯。”
“嗬!難道我還不如你嗎?”夏侯暄坐在賀寧凡的對麵。
“……”蘇瀾嘴角抽了抽:“你們確定已經聽清楚了遊戲規則?如果你們這樣做的話,這就代表著你們是同伴。這個遊戲是需要同伴配合的。瞧你們現在的座位,應該是想成為盟友,而不是對手。”
“誰想和他成為盟友?別開玩笑了。”夏侯暄站起來,朝旁邊挪動了一下。“瀾兒坐我對麵。”
蘇瀾沒有意見,坐在夏侯暄的對麵。靳書月汪雲哲遠離戰場,坐了另外一桌。與他們成為對手的當然是賈明惠和梁肅錦。
賈明惠和梁肅錦這對是有些尷尬的。因為兩人是今日這場宴會的例外。不過,在相處下來之後,梁肅錦發現賈明惠沒有普通女子的扭捏,倒是有些欣賞她。
賈明惠原本就敬佩梁肅錦的為人,當然樂意與他做朋友。於是一個樂意結交,一個高興結交,竟能談得上話。
“紅桃二為主……”蘇瀾甩出一個紅桃二。
涼亭裏的遊戲吸引了這些古代人的注意力,而另外那對還在繞著西明湖散步的男女卻從剛開始的沉默慚慚的有了談話的興致。開口的當然是司徒恭,雲棠郡主隻是出於禮貌,不讓他覺得尷尬,這才附和了幾句。
然而隨著他們交談的越來越多,雲棠郡主這個司徒恭真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
“孟國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雲棠郡主第一次對一個陌生的國度產生了好奇。
司徒恭眼神閃了閃,輕輕地笑道:“你想知道嗎?”
雲棠郡主神情別扭,淡淡地說道:“我什麽也不想知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我就是覺得無聊,想說幾句話打發時間而已。其實我也不是很有興趣。”
司徒恭沒有戳破她的口是心非。他溫柔地描述著孟國這個地方。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那裏就是人間仙境。
“我聽說孟國隻是一個小國,但是從你嘴裏說出來,那簡直就是仙境。哪有你說的那樣好?”
司徒恭看著遠方的細柳,視線掃過湖裏的鴛鴦。
“對許多人來說,那裏隻是一個狹小的國度,民風純樸,其實有些貧窮。可是在我的眼裏,那是世間最神聖的地方。我的皇兄身體不好,但是我們幾兄弟從來沒有想過爭奪他的皇位。他身體不好,我們就幫著他多幹點政事。有時候他不能上早朝,我們幾兄弟就代他執行。他從來不會懷疑我們,一如我們從來不會背叛他一樣。”
雲棠郡主的眼裏閃過驚訝的神色。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某個地方還有這樣團結友愛的皇室。在她看來,皇室就代表著我權奪利,爾虞我詐。
“怎麽不說話了?”司徒恭見她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說的事情讓她沒有興趣,便轉移了話題。“那我說點其他的給你聽。”
“不用了,我想聽你說的。”雲棠郡主柔聲說道:“再說說你們孟國的事情吧!我喜歡聽。”
“好。”司徒恭繼續開口。“我的父皇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是被流民打死的。隻因水災嚴重,死了不少漁民,百姓流民失所,於是發生了暴亂。父皇擔心自己的子民,親自出宮調查水災情況,被流民失手殺死。”
雲棠郡主頓時氣憤:“怎麽能這樣?這樣的皇帝上哪裏去找?你們國家的百姓真是野蠻。”
“不怪他們,至少父皇臨死之前從來沒有責怪過他們。後來父皇離世,皇兄繼承皇位,那時候他年紀還小。朝堂上的事情還靠皇叔幫襯,這才撐過了最難的那個難關。”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司徒恭的聲音有點飄渺,仿佛已經回到那個時候,他還是那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你們國家的皇室都這樣好嗎?你叔叔竟沒有想過謀權篡位。”雲棠郡主再次驚訝道。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但是我的皇叔,確實沒有這樣的想法。”司徒恭輕笑:“所以我們兄弟也沒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