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死因
夏侯暄的眼裏閃過戾色。
他看向旁邊的蘇瀾：“瀾兒，你先離開一下好嗎？”
蘇瀾看著夏侯暄，拉著他的手一緊。最終還是放開了他，輕聲道：“不管你要做什麽，都是我最喜歡的男人。”
她不是什麽善人，就算做過好事，那也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然而一旦有人影響到她在意的人，那結果就不是她願意看見的了。
“當然。隻是還是不想瀾兒看見我醜陋的樣子。我想保持最好的模樣給瀾兒看。”夏侯暄拍了拍她的手。
蘇瀾看向那些人，淡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既然你們找死，我也攔不了你們。”
一旦她離開這裏，今天必然有人要見血。夏侯暄已經給了他們機會，如果他們不想死的話，就應該做聰明的決定。然而這些人顯然太高估夏侯暄的耐心。他從來不是一個有耐心應付別人的人。
“世子爺，世子妃，奴婢有話要說。”粗使婢女跪下來，朝著蘇瀾和夏侯暄說道：“玲瓏姐姐對我們都很好，不僅翠兒得到過她的幫助，其他人也受過她的恩惠。她不是這種陰險狡詐的人。而青雨姐姐……她雖是大丫環，但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小丫環。經常打罵我們小丫環不說，要是做錯了事情，還會把責任推到我們的身上。國公夫人向來不問青紅皂白，最終隻有我們這些小丫環為她頂罪。雖然奴婢沒有證據，但是玲瓏姐姐真的不是那種人。”
青雨臉色難看。她是陳國公夫人身邊的大丫環，不知道多少人討好她。然而她看不上那些泥腿子，隻想過被人伺候的日子。原本她看上的是世子爺，畢竟放眼整個京城，又有幾個男人比得上他們的世子。可是世子太可怕了，而且對其他女人沒有興趣。於是她又想要勾引國公爺。國公爺倒是容易上鉤，就是不願意給女人名份，每次都是白白占了婢女們的便宜。青雨也不例外。這次……
她真是被迷了心竅。等她做完那些事情，其實早就後悔了。然而後悔又有什麽用呢？一切已經成了事實。
其他仆人紛紛出麵作證。玲瓏的人緣好，大家都願意為玲瓏擔保。而青雨原本就人品惡劣，又有翠兒為人證，所有的疑點都在她的身上。
夏侯暄見這些人終於鬆口，也不再遷怒其他人。他派人搜查青雨的房間，果然找到沒有用完的毒藥。
“如果不是奴才無意間摔了一跤，發現有一塊地板與其他地板的聲音不太一樣，還真的查不出那裏有暗格。”
夏侯暄的隨從看了青雨一眼，眼裏滿是輕蔑。
“聰明倒是聰明，就是居然用這種小聰明的手段暗害女主人。這丫頭真是其心可誅。”
夏侯暄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青雨。
青雨麵如死灰，跪在那裏，整個人頹廢不已。
“說吧！誰指使的？”夏侯暄的聲音冰冷無比。
青雨苦澀地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就算告訴了世子爺，奴婢還是一死。”
“對。不管你說不說，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死。不過，如果你老實交代了，我可以讓你選擇一個舒服點的死法。”
青雨跪在那裏，半晌沒有動作。就在所有人以為她會老實交代的時候，隻見她衝向對麵的柱子，砰的一聲，鮮血四濺，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蘇瀾看著青雨倒在血泊中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她看向夏侯暄。以他的聰明，想必已經看出來了吧！
夏侯暄當然看出來了。
青雨的禍水東引並不高明，顯然沒有想到夏侯暄會徹查這件事情。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準備得不充分。
青雨根本就是對方的棄子。對方有恃無恐，也不怕夏侯暄查出來。所以，陳國公是故意激怒夏侯暄的。
至於為什麽，其實很容易分析出來。
夏侯暄與陳國公的父子情早就瓦解了。既然如此，陳國公不如利用起來。
他所謂的利用，就是激怒夏侯暄，讓夏侯暄憤怒之中做點不孝不仁的錯事，讓皇帝也護不住他。
夏侯暄的存在擋了別人的路，而那人想要處理掉夏侯暄，這樣才有機會奪得想要的東西。
皇權。
陳國公要麽投靠了太子，要麽投靠了二皇子。從他所作所為來看，投靠二皇子的可能性很大。
“我不明白。”蘇瀾說道：“你真是他唯一的兒子嗎？如果換作其他人，唯一的兒子做的事情再蠢，也會想辦法安撫住對方，讓對方顧念你們之間的那點父子情吧？”
“在他的眼裏，兒子應該沒有權勢重要。”夏侯暄有時候想，記憶中那個慈父真是他嗎？還是他以前一直活在夢裏。要不然為什麽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裏，他們父子之間會鬧成這個樣子？
“現在怎麽辦？”青雨隻是一個小嘍囉。她下毒害陳國公夫人，但是幕後之人是陳國公。現在青雨死了，這仇仍然沒有結束。然而陳國公終究是夏侯暄的父親。難道真要讓他鬧個嗜父的名聲出來？
“我會將這個案子交給大理寺來審。我娘不能白死。哪怕她生前做了些讓我們寒心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已經死了，就讓我作最後一次孝子吧！”夏侯暄捏緊拳頭。“瀾兒，這裏烏煙瘴氣的，你別呆在這裏。”
蘇瀾搖頭：“我要陪著你，你什麽時候離開，我再什麽時候離開。”
“你的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孩子。這小東西經不起折騰，我會心疼的。聽話，別讓我擔心。”夏侯暄看向旁邊的隨從。“把這些人都發賣了。既然連主子都保護不了，留在這裏做什麽？”
所有人跪在地上向夏侯暄求情。夏侯暄無動於衷，他們又轉向蘇瀾。
“世子妃，你勸勸世子吧！求求你了。我們隻是普通的下人，哪裏管得了主子的事情？世子妃……”
蘇瀾蹙眉：“陳國公府不適合你們，離開這裏對你們來說未必是壞事。你們放心，我會吩咐他們給你們挑個好人家，你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
“妖女，就是你害得。如果不是你，陳國公府不會多番磨難。妖女，你怎麽還不去死？”
一個老嬤嬤突然衝向蘇瀾。
那個老嬤嬤的位置離蘇瀾不遠，而她衝過來的時候，夏侯暄提起腿狠狠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