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蝴蝶飛不過滄海
秦青駐足，看向突然擋在自己身前的林老。
“林老，你好！”
秦青略微躬身。
但對方並未因為秦青的態度而有絲毫改變，依舊是冷眼看著他。
“秦青，你是一個聰明人，今天我想和你說什麽，你應該自己猜得到！”林老眼皮微抬，淡漠地說道。
秦青沉默，並沒有接話。
之前他或許沒有想到，但在林老這句話說出來以後，在秦青心裏，就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林老見秦青不說話，又是一聲冷笑：“我想，人還是應該要認清楚現實，認清楚自己！”
“有些東西，你生出來沒有，那以後就不可能再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青不由得低聲呢喃：“有些東西，生出來沒有，那以後就不可能再有了？”
這是想要說，師姐的出生比我高貴？她所擁有的東西，我這輩子都不可能企及是麽？
這句話倒是很有道理啊。
至少對於絕大多數人是如此！
可對秦青而言，卻不這麽認為。
“小子愚鈍！”秦青不置可否。
“豈止愚鈍？簡直愚不可及！”林老譏諷嗤笑：“這麽和你說吧，我們家小姐所在的家族，是你這一輩子永遠也無法企及的大山，你應該聽說過蝴蝶飛不過滄海吧？你和我們小姐之間的差距，就像是茫茫滄海。
你雖然在如今的洛川小有名氣，但這可僅僅隻是洛川啊。放眼整個天念大陸，洛川乃至大乾這個國家又算得了什麽？連彈丸之地也算不上吧……而你，不過就是這個世界上不起眼的一隻蝴蝶，注定永遠也飛不過茫茫滄海！”
秦青淡淡地眯了眯眼：“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你如果自己識趣，就應該主動離開我家小姐。她現在不懂事，或者說她不過是覺得一切很新鮮，等她明白過來，又豈會將你看在眼裏？”老林道。
秦青微微頷首，但嘴角卻是流露出一絲桀驁的笑意：“林老，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秦青才多大？”
林老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明白，你的確很年輕，天賦也很好，甚至和我薑氏族內那些天才相比，天賦也不在他們之下！但是，你要明白，這個世界這麽大，其實最不缺少的也是天賦。沒有傳承背景，沒有強大的支撐依靠，你縱然有天賦又如何？”
“況且，我說了，薑氏是你永遠也無法望其高度的大山。你雖然年輕，但窮其一生，也無法攀登至那樣的高度！”
“不……不……”秦青卻是笑著搖頭，似乎並未因為林老言語之中的輕蔑而憤憤然，“林老你誤會了。我想說的是，我秦青還年輕，所以……”
“所以怎麽？”林老眯眼，斜看著秦青。
“所以……總歸是會年輕氣盛，意氣用事，對不對？”秦青看著林老：“所以，你說的這些，或許有你的道理。但我秦青做事，有我自己的準則，就不需林老你來指手畫腳了？”
說到這裏，秦青的聲音也隨之冷了幾分：“至於師姐，如果她有一天，真不將我看在眼裏，那我也能夠坦然接受，但在這之前，我和我師姐之間應該是什麽關係，應該怎麽做，無需其他人來指指點點！”
說完，秦青也不再等這林老開口，徑直走了出去。
看著秦青離去的背影，林老先是愕然。
“年輕氣盛？意氣用事？”
旋即，他眼中嘲諷之意更濃：“現在你越是年輕氣盛，心比天高，將來就越是會被現實踐踏得支離破碎。到那時候你才會明白，現在的你是和其可笑！”
……
“哇，哥。洛川不愧是皇城，這過年比我們天玨還要熱鬧！”
皇城洛川，接近年關，到處張燈結彩，道路旁也是擺滿了售賣各種年貨的攤位，有售賣各種美食、小吃的，有售賣煙花爆竹的，還有從鄉下帶來一些特色山貨的，各種各樣的貨物應有盡有，叫賣之聲也是此起彼伏，使得這冷冷的冬日，變得喧囂且溫暖。
秦霜這小丫頭，嘴裏嚼著冰糖葫蘆，手裏還拿著兩串，另外一隻手則是糖人兒，一邊吃著一邊還不忘興奮地和秦青說著。
另外，秦瑤、薑若容還有公羊賀，也都在一旁，幾人嘴裏也都沒閑著。
平常忙於修煉，很少會有閑工夫出來逛集市。
正好今日幾人湊一塊，趕著過年這氣氛，一同來好好逛逛這洛川皇城。
“小霜，開心嗎？”
薑若容捏著一塊精致的年糕，塞入嘴裏。
“嗯！謝謝容姐姐。”秦霜兩隻大眼睛笑成了兩灣月牙，朝著薑若容咧嘴道。
這一路上吃吃吃、買買買，都是薑若容掏的腰包。
當然，其實這點錢並不算什麽，就算對於秦青、公羊賀幾人來說，也是不值一提。
畢竟買的都是些俗物，並不是武者修煉所需要的靈物。
武者的一枚凝氣丹，就可以換來一兩金子，這已經夠普通人省吃儉用點活上大半年了。
“嗯？”
秦青突然眉頭微皺。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前麵不遠之處，是一座裝飾古樸的樓閣。
“靈丹閣！”
看得出來，這是一家出售丹藥的商鋪。
在洛川皇城，經營丹藥的商鋪多不勝數，自然不會讓秦青感到驚訝。
之所以讓秦青驚訝的是，在靈丹閣的門外，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歐陽柔！
在天玨城，當初和牧雲嵐並稱為雙嬌之一的歐陽柔。
歐陽柔本身的天賦其實還算不錯的，按理來說，以她的修為和天賦，要進入大乾武院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後來，秦青在大乾武院並沒有看到歐陽柔，並且秦青也去打聽過，大乾武院的新晉弟子當中的確沒有歐陽柔這個人。
倒是有一個叫歐陽柔的女弟子，但卻是已經進入大乾武院三年的老弟子。
也就是說，歐陽柔並未被大乾武院錄取。
而之所以造成這個結果，很明顯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歐陽柔當初在風靈穀秘境之中，站在秦青這一邊，幫秦青說了一些公道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