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請給我注射
秦瓊見到沈閑第一刻就認為是眼花了。
不為別的太年輕了，他深知就算懷玉急病亂投醫，也不可能找來一個沒學醫幾年的二把刀來。
沈閑上前一步，道：“躺下，我要給你治病了。”
“嗯？”秦瓊半眯眼，愣了。
他現在是難受，腦子昏昏沉沉，可不代表就傻了。
如今意識到兒子給自己找了個年輕大夫來看病，內心生出一種不滿與質疑。
終其原因還是因為沈閑泰國年輕。
秦瓊躺在床上，經過丫鬟的擦拭身體，舒服了不少，問道：“你這般年輕學醫幾年去？”
沈閑說道：“能治好病得醫者就是好大夫。”
秦瓊搖頭道：“你還是太年輕了。”
秦懷玉亦打起退堂鼓，後悔帶沈閑來給爹看病。
眼下，這情況還能挺幾天。
可萬一經過治療，幾天都沒挺過去呢？
因此，秦懷玉上前一步，道：“我爹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不敢冒險去賭，所以你還是走吧，我就當你沒有來過。”
沈閑完全不理他，而是對著床榻上將死之人說道：“你這狀態你自己應該也清楚，現在全憑意誌硬挺著，若是挺不住昏迷了，那時就半隻腳踏上黃泉路了。”
秦瓊愕然，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道：“這你都看得出？”
沈閑問道：“所以你是賭呢、還是不賭？”
“賭什麽？”
“賭我的醫術，賭贏了我把你治好，賭輸了我把你治死。”
秦懷玉大驚失色，身為人子的他怎可讓父親去賭生命，他急忙阻攔道：“爹不可。”
而後，又對沈閑怒目而視。
秦瓊嗬斥道：“懷玉你給為父退下。”
“可是，爹。”
“退下。”
秦懷玉心有不甘，後腿數步。
秦瓊豪邁道：“大丈夫豈可苟活於人間，我這個樣子比死了都難受，給我治，我就賭了這條時日無多的命。”
沈閑點頭，道：“好，接下來你可能會遭受割肉之痛，希望你能忍住。”
秦瓊傲然道：“我戎馬一生，所受之傷不下百餘處，區區割肉之痛，還難不倒我秦叔寶。”
“既是如此，我便醫治。”
“來吧，希望你是英雄出少年。”
最終，秦瓊直視沈閑雙眼許久，也未見到任何躲閃的目光，內心大定，躺在床榻便是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沈閑放下藥箱，讓丫鬟打水來，給自己洗了洗手才開始察看秦瓊的身體。
這一幕，讓秦瓊暗自點頭。
沈閑上下打量著秦瓊健碩的身體，肌肉遍布，這是一種健美的身材，可是有三處傷口包紮的地方。
大腿、右臂、以及小腹。
“你這病不是傷寒，而是傷口發炎。”
秦瓊頭暈目眩，胸口煩悶，可身為大丈夫的傲氣，令人強忍，道：“何以見得？”
“我會給你重新整理傷口，把傷口清除幹淨即可。”
沈閑開始解開秦瓊身體的傷口包紮。
秦懷玉驚叫一聲：“不可。”
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沈閑手持手術刀割開秦瓊右臂的包紮。
包紮的白布已經與血肉融在一起，隨著沈閑的慢慢剝離，秦瓊臉部也開始猙獰，倒吸一口氣：“嘶……”
白布全部剝落，露出猙獰的傷口。
沈閑讓了讓身子，道：“你們兩個看到了吧，這就是傷口感染。”
程處默立即墊腳觀看，一看之下立即陣陣幹嘔。
“啊~這.……”秦懷玉瞪大雙眼，盡是難以置信。
秦瓊想看，可身子一動就鑽心的疼，隻能說道：“懷玉，你看到了什麽，說來給為父聽。”
“父親，你的右臂爛了很大一片，比之前的傷口更大了。”
“為父曉得了。”
秦瓊的胸口起伏加劇，大概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畫麵，又說道：“先生請盡管醫治即可。”
“這爛肉我會割除，會讓你生不如死，我有麻醉藥可卻不多，隻夠割你小腹之肉，止疼藥隻得稍微緩解疼痛。”
“懷玉叫人去煎藥。”
“隻需溫水送服。”
隨著沈閑與秦瓊的對話，很快丫鬟就送來溫水，沈閑親手送於秦瓊嘴中。
秦瓊強笑道：“倒是方便，行軍打仗若是有此物，以後軍士將會減輕刀劍之疼痛。”
沈閑不在答話，開始割肉。
肉是手術刀一個個割除。
“嘶……嗯.……”
疼痛傳來，令秦瓊頭腦清醒過來，他咬緊牙關，豆大的汗水在從額頭冒出。
沈閑手起刀落，好似不為所動，完全不看秦瓊臉上的痛苦，徑直一刀刀的割下他右臂上的爛肉。
“哼哼哼……”
秦瓊的身子，在這一刻開始顫抖。
他在忍受常人無法忍受之疼痛，若不是身為將軍氣節，基本已經在疼痛的哀嚎當中，可秦瓊沒有，隻有喉嚨的悶哼。
秦懷玉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沈閑的每一次刀落，都像是刺在他的心頭。
終於右臂上的爛肉被割除幹淨，沈閑鬆了口氣，笑道：“右臂的傷口處理完了，我再給上點傷藥，給包紮，包紮之後右臂不能動，不能用力。”
秦瓊的聲音在顫抖：“我記住了！”
相比割除爛肉，上傷藥與包紮傷口則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唯一不同的是，沈閑上的傷藥乃是係統補給的後世科學產物，就連棉紗也是經過消毒後的醫藥用品。
秦瓊臉色蒼白，喘著粗氣道：“如此便行了？”
沈閑目光淡定：“還有另外兩處。”
一聽這話，不管是秦瓊，還是秦懷玉亦或者是程處默，內心皆據是一震。
像秦瓊這種人都差點沒忍住的疼痛，竟然還要再來兩遍？
有那麽一刹那，秦瓊忽然在想自己要不要別治了，那種疼可真不是常人所無法企及的。
沈閑淡淡的詢問：“你怕了？”
秦瓊傲然道：“我這一生殺敵無數，豈會怕？”
“既是如此，那就繼續開始吧。”
沈閑拿起手術刀，看向對方的左腿。
秦瓊嘴上是挺硬的，然而見到沈閑手拿鋒利的刀子，明知道沈閑是在給自己治病，可內心多少閃過陣陣後怕。
那個疼，一般人忍受不了，即便是身具傲骨的秦瓊也在一度懷疑自己是否還能繼續過去。
然而，他多慮了。
不消片刻，左腿還在火燒火燎的疼。
秦瓊知道這是左腿也如右臂一樣治好了，在這位年輕醫者還未出現前，這兩處地方根本不會有這種痛苦。
不過，就是代價有點大。
秦瓊渾身汗水濕透，身體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他虛弱無力的說道：“先生，我可能挺不過去了，會被痛死。”
沈閑點頭道：“小腹的爛肉會輕鬆些，你剛吃了止痛藥，我再給你注射麻醉藥，可藥效也不足以支撐我把爛肉全部割除，隻能靠你自己的毅力堅持。”
“我現在想很昏迷，可剛昏迷就又被痛醒。”
“分散注意力吧。”
“懷玉去給我把太史公書拿來。”
秦懷玉立即跑了出來。
沒過多久，他從書房帶回一本書，名為太史公書，後世稱之為史記。
秦瓊單臂看書，道：“先生開始吧。”
“嗯。”
這一次，沈閑並未直接動刀，而是拿出麻醉藥以及針管，準備給秦瓊注射。
“那是何物？”
屋內數人皆驚。
他們見到一個很精致的琉璃瓶被打算，裏麵的‘水’被吸走了。
“麻醉藥，給你注射進體內的，隻要進了體內，短時間就不疼了。”
“好，請先生給我注射。”
沈閑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這話如果是一個長相標致的姑娘說出口一定別有風情，可一名渾身遍布肌肉的猛男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