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貪戀
李英撲上來一巴掌甩在沈向晚的臉上,“你瘋了!你還是我的女兒嗎?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沈向晚看了自己母親一眼,又看向太師,外公,你知道顧天虎想當皇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根本無力阻擋。”
“這是你父親用一輩子戎馬生涯打下來的江山,你要拱手送人。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女兒,你給我滾,滾出去。”李英在渾身顫抖著咆哮,手指指向宮殿門的方向。
沈向晚不為所動,“這江山不是父親打下來的,他是從祖父那裏繼承過來的。”
“父親一生的夙願不是坐上皇位,也不是留戀皇位,而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寧。”
“弟弟坐在皇位上不可能實現天下太平,百姓安寧,因為我們都沒有這個能力。”
李英氣得差點又暈死過去,可是她已經暈死過去兩次,這一次不能再暈死過去了。
“父親,她瘋了,她徹底的瘋了,你把她趕出去,趕出皇宮去,讓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愛去哪去哪,不,不能,讓她跪在自己父皇的陵前,讓她就跪在那裏,永遠也不要回來。”李英咆哮道。
太師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父親,你為什麽不說話,父親?”李英搖著太師的手臂。
太師再一次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李英扯開嗓子再度嚎啕大哭起來。直哭的精疲力盡才癱軟的坐在地上。
“現在所有的兵馬都在顧天虎手中,隻有三萬禁衛軍在中書令的手中,可是中書令未必就會忠誠於我們。”太師已經冷靜,所有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清楚了,該激動已經激動完了,該麵對的終究是要麵對,畢竟是經曆過四個王朝滅亡的人了。
“父親。”李英依然不甘心的,大聲的喊了一聲。
“向晚說的對,該放手的就放手吧。我們守不住的。或許這樣還能保命。”太師再度歎氣,之後又接著說道,“牧兒還小,他是榮哥兒的獨苗,如果他沒了,沈家就連這一個後也沒有了。”
李英用凶狠的目光瞪著沈向晚,“你知道你父親有多疼你,你這麽對他,你要怎麽麵對他?”
“對不起,母親,我必須這麽做。”沈向晚回答道。
“盛向晚,你冰冷,殘酷,無情,你已經不是原來的福安。”李英瞪著沈向晚,咬牙切齒,眼神卻露出冰冷的光芒。
“外公,這是我起草的禪位詔書,已經扣了玉璽,隨時可以拿出來。”沈向晚將那份草擬好的禪位詔書拿給太師。
太師點了點頭,但並沒有接,“你收好吧,你也回去歇著,晚上我們再說。”
沈向晚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父親,真的沒有挽救的餘地了嗎?”李英看向太師,眼中都是央求。
“沒有了。”太師搖了搖頭,“不該你談戀的,你也不要貪戀了。”
“父親,你知道我,我什麽時候談戀過這皇後和太後的位置?我是不忍心,不忍心。阿榮用一生熱血打下來的國家就這樣讓別人坐下去,我不甘心啊。”李英聲音發顫。
“或許就像你心中所想的那樣,並不貪戀皇後和太後的位置,或許阿榮也不談戀皇帝的位置。”
“或許他隻是希望能用自己一己之力蕩平分裂,實現天下太平,畢竟百姓在動蕩之中生存了這麽多年。”
太師站起來拍了拍李英纖弱而又微微顫抖的肩膀,“好了,我也先回去了,晚些時候我再進宮來。”
“公主!”暖暖看到沈向晚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沈向晚身子晃了晃,差一點摔倒,好在暖暖伸手將她攙扶住。
“公主,您怎麽樣?還好吧?”暖暖關切的看著沈向晚。
“我沒事,放心,可能就是累的,我們回去。”盛向晚說道。
“奴婢已經吩咐了廚房,讓給公主做了好吃的。”暖暖嘻嘻一笑,“東西應該做好了,已經送回去了。”
“我也給蘭姨他們遞消息了,說你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暖暖說著得意的揚了揚小下巴。
沈向晚伸手捏捏暖暖的臉頰,“真是個機靈的小丫頭。”
暖暖得到沈向晚的誇讚,更開心了,咯咯笑著跟在沈向晚身邊。
“公主,您回來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您是先吃飯,還是先沐浴更衣?”蘭姨,水仙,荷花三人見到沈向晚進來都迎了出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著。
她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真是太好了。
“先吃飯,餓死了。然後再幫我燒個熱水,我要泡個熱水澡。”沈向晚說道。
“好的,公主。”蘭姨趕緊點頭答應。
沈向晚吃了飯,泡了熱水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暖暖,將這個消息遞到宮外去,和我們一起回來的那個漂亮哥哥,你知道吧。”沈向晚寫了一個小紙條遞給暖暖叮囑道。
暖暖連連點頭,答應一聲,快快出去。
夜已深,一個侍衛進了平陽將軍的營帳,拿出一張小紙條,遞給平陽將軍。
“將軍,這是水木傳過來的信息。”年華將紙條放到平天涯將軍的桌上。
平陽將軍並沒有很快接住紙條,隻是手指在桌麵上輕輕的敲打著。
片刻之後才拿起紙條看了一眼。
隨即他站起來在地上踱步。
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說服了太師和太後。
雖然他不知道太後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畢竟隻是一個年輕的婦人,他不太了解,可太師他知道是一個頑固的老頭。
平陽將軍重新坐回椅子上,拿了筆墨紙硯寫了一些東西在上麵,隨即折起來遞給年華。“去,將這個傳給大人,讓大人趕緊準備。”
年華答應一聲,接住東西轉身出去。
同一時間,在太後的寢宮中,沈向晚,太師和太後三人坐在桌子旁,平心靜氣地談論接下來的形勢。
“你父皇去世之前,彌留之際給你弟弟指了三位輔政大臣,一個是你外公,另外兩個,一個是中書令,另外一個是司徒大人。”太後語氣平緩,但麵色陰沉,並不看沈向晚,她此時恨透了沈向晚。
“我知道。”沈向晚點了點頭。
“司徒是什麽人母親也不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