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征提審
天鎮北鬥府,以清君側,固國本,絕貪腐,查懸案,斬奸佞,監察百官,鞏固皇權為使命。
宮徽寧選的路途是絕路,坐的位置是孤臣,稍不留神,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他的阿寧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這麽危險的深淵之中,所以,他不能再光顧著眼前的陪伴,他要做的是護她一世安然。
西北邊疆,那是他的主場,他雖然人在京都但是邊疆他七年前與突厥、蒙古簽訂的八年休戰契約眼看就要到期,陛下突然召見,恐怕是那幫蠻族人隻怕是按耐不住,又要舉兵來犯西北邊疆了。
他若想要護她,那麽便隻能去西北,守住西北大防,搏得一身功勳,封侯封將,手握重兵,直到那時,他才有資格護好她,護好她的天鎮北鬥府。
思及此處,少年的眼中更加堅毅。
……
太極殿
殿內燃著的是價值千金的龍涎香,洛深端坐在九龍金座之上,手邊堆砌著一本接著一本的奏折,麵前放著的是來自西北邊關的千裏加急信。
君承辭緩步走至殿前,朝著洛深行君臣大禮:“臣,君承辭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起身吧。”
洛深開口說道:“今日召你入宮,是有急事,西北來了信件,你看看。”
話落,候平便立即拿過攤在洛深麵前的信件,彎著身子恭敬走到君承辭的麵前,雙手奉上。
“君將軍,您請過目。”
就買十日前,突厥可汗突然暴斃而死,王位卻由出生卑微的三王子阿史那多察繼承,這位突厥新可汗是殺了前邊的兩位兄長和下邊的三個弟弟最終才得以上位的,其殺虐成性,殘暴嗜血,手段狠辣。
阿史那多察異常好戰,剛剛承繼了王位便立即聯合了蒙古、西夏等一眾小國妄想起兵來犯。
洛深看著麵無表情站在下首看著軍報的少年,恭敬中不失桀驁,冷漠中卻又不乏熱血,這兩個孩子簡直是如出一轍。
“承辭,西北戰場,你怕是不去不行了。”
君越乃輔國大將軍亦是常年鎮守邊疆,保國土平安,但是多年前的瑞王謀逆案讓洛深心有餘悸,故而自那以後君越便一直常駐京都,邊疆之事由其手下的驃騎大將軍章勝代理。
“臣明白,陛下盡管下旨便是,隻是臣在出征前有一個請求。”
洛深微微點頭,以為他要說宮徽寧的事,終究也隻是個孩子,到底還是兒女情長啊。
“天鎮北鬥府中個個都是精英翹楚,身手不凡,她不會有事,你大可放心。”
誰知,君承辭竟然搖了搖頭否定道:“不,臣所求的並非此事。”
聞言,洛深一怔,顯然君承辭的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哦?那你且說來與朕聽聽。”
“此行西北,臣想帶一人一道前往,還請陛下另外再下一道密旨。”
“何人?”
“宮相庶次子,宮徽胤。”
“……”
君承辭走出了奢華的太極殿,手中握著金黃的聖旨,腳步沉重的邁入鐵血軍營,他這七年裏建立的所有勢力,付出的所有心血此刻終於全部啟動了起來。
這樣即使他遠在西北也可以知道她的一舉一動,知道她是否無恙。
偌大世界,具為孤燈懸盞,比起在黑暗中不明方向的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他更願意在遠方高處默默守護她,即使不能再靠近半分,時常聽到她的消息也是好的,對於君承辭來說,守她平安喜樂,護她安然無恙,這便是他活著的目的。
……
當夜,君承辭被冊封為正二品驃騎大將軍,封號神威,即日率親兵前往西北邊疆駐防,統領西北虎狼軍,無召不得回京。
這一消息出來,天璿府君便立即傳信給了宮徽寧,但是宮徽寧卻並沒有收到,等她知道時已是半年以後。
……
翌日
瑤光持天鎮北鬥府令牌將囚禁在天牢之中的莫程風被給提了出來,審訊地點不在牢房亦不在刑房。
是一件空曠的屋子,一張桌子,一盞油封。三把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宮徽寧與林嚴並排坐在一起,二人身披深藍色鬥篷,寬大的鬥篷將整個人都給遮的嚴嚴實實,鬥篷上還繡著北鬥七星的方位圖。
林嚴臉上戴著金色的麵具遮住了半張臉,而宮徽寧戴著的則是銀色鎏金麵具遮住了整張臉。
他們的身份乃是洛國絕密,故而萬萬泄露不得半分。
瑤光將莫程風帶至二人對麵的座椅上便行了個禮立即退下。
莫程風身上穿著囚服,發絲淩亂,看向宮徽寧與林嚴時的眼神中具是防備與恨意。
宮徽寧率先開口道:“莫家主,初次見麵,自我介紹一下,天鎮北鬥府之主,意歡。”
“天鎮北鬥府七星府君之首,天樞。”林嚴接著說道。
聽到宮徽寧的聲音後莫程風明顯的一怔,這是,女子的聲音,名震天下的天鎮北鬥府之主竟然是一女子,簡直難以置信。
見狀,林嚴出言激道:“莫家主死到臨頭了還有興趣深究我們府主是名女子?”
此言一出,莫程風果然立即握緊雙拳,青筋爆起,就像一頭馬上就要獵殺的獅子一樣,凶狠的目光緊緊盯著宮徽寧與林嚴二人。
“穆達罕非我莫家所殺,你們天鎮北鬥府到底為何陷害?!”
宮徽寧冷笑一聲,譏諷道:“親人具亡,家族覆滅,沒成想莫家主竟還能安心坐在此處同本府爭論穆達罕到底死於誰手?”
“我!”莫程風明顯一怔,隨即立刻站起身子朝著二人再次怒吼道:“我莫家一世清白,怎可留下汙名在人世間!”
宮徽寧微微皺眉,顯然是覺得他太過吵鬧:“無需如此大聲來遮掩自己的心虛,我不聾。”
“你!”
莫程風不再說話,生怕說的多錯的多,又讓他們抓住什麽把柄。
但事實證明,他錯了,沒有足夠的把握宮徽寧又怎會輕易提審他呢?
林嚴拿起桌上的一張畫像,走至莫程風麵前,在他疑惑的眼神中緩緩打開。
上邊畫著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手中拿著糖人,笑的天真可愛。
“莫棋,真是不錯的名字,就是不知這孩子是希望自己做一個手中執棋者呢還是做一個被隨意操縱的棋子呢。”
此言一出,莫程風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
莫棋是他養在外的私生子,亦是莫程風唯一的兒子,不知是何原因他家中的妻子妾室都隻能生出女兒,唯獨那個外室生出了兒子,但那女人是青樓出身入不得他皇商的家門。
所以即便是生下了兒子也隻能心甘情願的讓其做個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