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再次隱瞞
……
迎來客棧,林嚴算著時辰,安瀾等人也該到了這才推開了宮徽寧的房門想喊醒她時,卻發現她竟然早就洗漱穿戴好了坐在桌前用早膳了。
林嚴看著宮徽寧不禁怔住了,清晨的陽光格外耀眼,暖暖落在了她的身上,宛若神祗一般。
她依舊是一身男裝,不得不說這丫頭真是個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極了,這件深藍雲錦的鑲金邊長袍也不及她的半分容顏,再加上她的五官長的近乎完美,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一不在張揚訴說著她與生俱來的優雅與尊貴。
不做言語時清冷倨傲,微微一笑時又溫潤如玉,眉目如畫,顧盼生輝,絕世佳人也不過如此。
聽得推門聲,宮徽寧將手中的盛滿了粥的碗放在一旁,微微抬眼看了看林嚴,說道:“來了?吃飯吧,她們已經進城了。”
“嗯。”林嚴也不與她客氣,徑直坐在了宮徽寧的旁邊端起那碗粥喝了起來:“你向來都起這麽早?”
“沒睡熟自然醒的早,你慢慢吃,我下去接安瀾和星落他們。”
說吧,宮徽寧便起身離開了房間,林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並未多說什麽,手中握著一封密信,是天璿那邊傳來的西北虎狼軍與突厥蠻族第一次開戰的戰況,他再次扣了下來,這一次,他好像藏了些私心。
林嚴攪動著湯勺,心中十分不安,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有關於君承辭的消息扣下來,他這樣擅自替宮徽寧做決定等日後她知道了一切,那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這一戰,君承辭親率西北虎狼軍與突厥部新可汗阿史那多察的鐵騎打的如火如荼,雙方都沒有占到對方一絲便宜,西北戰況牽一發而動全身,君承辭所處之地並不此宮徽寧安全多少。
揚州本就已危機四伏,若是宮徽寧知道了君承辭在西北的情況,肯定免不了分神分心的,罷了,等揚州的事情結束了再把有關於君家那小子的消息告訴她吧。
……
西湖橋邊
宮徽寧站在橋上,微微扇著折扇,目光盯著遠處的花船,按昨日安瀾發出的密信看,現在這個時辰應當已經進了揚州城了,不知怎麽的,一晚上她都沒怎麽睡好,心中總覺得出了什麽事。
突然,一摸熟悉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她一眼便認了出來。
“星落,瞧什麽呢?”
溫星落聽著這熟悉至極的聲音,急忙聞聲望去,隻見宮徽寧著一身深藍色的長袍,輕搖手中翠玉折扇,儼然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模樣的宮徽寧,不過一年未見,這丫頭真是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了,即便是穿著男裝也不失那一股子倨傲之氣。
見到宮徽寧之後,溫星落快步走上了西湖橋,那萬年不變的冰塊般的嘴角竟揚起了一抹甜美的笑容,微微挑眉:“阿寧,想我了嗎?”
“自然想了。”宮徽寧亦是展露笑容,朝著溫星落張開雙臂。
溫星落笑了幾聲,緊緊擁住宮徽寧,距離上次見麵已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她們二人一個在京都一個在江寧,除非極其重要的案子和任務才能將她們二人齊聚在一起。
身後的玉衡、天璣與瑤光三人齊齊走來朝著宮徽寧恭敬抱拳行禮:“屬下參見府主!”
“安瀾見過小姐。”
宮徽寧送開溫星落,走過去一個個的將他們扶起,笑道:“你們日夜兼程趕路也辛苦了,記得和之前一樣在外喚我寧公子。”
“是,公子。”
“走吧,先回客棧休息一會兒,今日有一出大戲要演。”宮徽寧說道。
“是,屬下領命。”
……
……
西北大營
將帳內,君承辭脫下了沉重的鎧甲放在一邊,原本銀白色的鎧甲上已沾染了無數的塵土和鮮血,還有數處刀劍砍傷的痕跡。
君承辭與阿史那多察的第一戰,隻能用異常激烈這四個字來形容,百萬雄師對決於荒古平原,狼煙四起,屍山如海,他們二人對陣於兩軍陣前。
阿史那多察被君承辭一劍砍傷了右腿,而君承辭也被阿史那多察一刀砍傷了左肩,對戰了不下上百個回合,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兩軍都精疲力盡,紛紛鳴金收兵。
君承辭的額頭上滿是冷汗,他用匕首將左手的衣袖割開,阿史那多察那一刀是用盡了全力的,仔細看著隱約都能看見森森白骨,君承辭顫抖的拿起手邊的止血藥,一股腦的全部倒在了傷口之上。
疼痛感立即如潮水般湧來,從上至下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但硬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將軍!軍醫來了!”
章勝拉著軍醫掀開將帳的簾子便看見了這一幕,
“將軍!!!”
軍醫也被這一幕給嚇著了,趕忙跑過去為君承辭檢查傷口,這才放心下來:“這一刀雖深但幸虧將軍止血止的及時且未曾傷及重要經脈,屬下立即為您縫合傷口,這些日子莫要碰水,莫要用力,很快便會康複的。”
“好,多謝軍醫。”君承辭咬著牙重重點頭,隨即看向章勝:“君隱傳來的消息呢?”
章勝震驚的看著君承辭,他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惦記著什麽消息!剛想開口埋怨他幾句,卻終究沒敢開口,這些日子所有的虎狼軍將士都知道君隱每日都有消息傳來,而君承辭則將傳來的這些密信視之如命,但無人知曉到底寫了些什麽,能讓他們心中的戰神將軍如此重視。
“今日有兩封,一封從京都來的,另一封從揚州來。”章勝無奈的從懷中拿出兩支由不同的密桶封好的信遞給君承辭。
見一旁的軍醫已開始點蠟為銀針消毒,君承辭先接過那封揚州傳來的信牢牢握在手中。
章勝疑惑的問道:“這封不要了嗎?”
“急什麽,你先拿著。”君承辭看都不看他一眼說道,握著那封揚州密信的手卻更緊了些。
“我……”
章勝一時無語,不知該如何出言反駁他家將軍的雙標!
軍醫手中拿著穿好線的銀針,恭敬說道:“將軍,屬下要開始縫合了,過程很痛苦,您忍著些。”
君承辭重重點了點頭隨即,閉上了眼睛,心中想著的是那個刻在她心上的少女,因為隻有想著她,他才能熬過這痛苦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