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對症
“話雖如此,你們神機門也太過大意了,此番隻是迷陣,若是殺伐之陣,待要如何?”角木蛟星君憤然道。
“沒錯,畢竟入九陰穀的都是修為尚淺的弟子,如何能犯這樣的錯誤?”
“長老方才說過,已經檢查過穀中各處,而且各位都在穀中,不是也沒有發現陣法嗎?即便千防萬防,也難免著了小人的道,所以諸位稍安勿躁啊,咱們得先把事情弄清楚。”琴音疏散地倚在沉香木太師椅上,從容地說道。
“此事吾會仔細盤查一番,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進入穀中的弟子隻有淩霄受了點皮外傷,另一個就是昏迷的君屹。眾人見薑遙始終一言不發,沒有任何怪罪,便也偃旗息鼓,不再繼續發難。
“仙師應當好好盤查一番,也不知是哪個人在背後作惡,這關係到神機門眾弟子的安全,不能掉以輕心。”星君道。
這一次隻是迷陣,誰能保證下一次會使什麽手段,也不知背後的人目的為何,為保神機門上下所有人的安全,非得未雨綢繆,徹徹底底查一查才好。
至於這次雲峰大會,由於這場意外也就匆匆停止計分,榜上第一是淩霄,第二自然是君屹。星君對此甚是欣慰,心中十分自得,認為本該如此。
見他笑得這般意氣風發,琴音卻暗自思忖,若是按照原先的時間比到最後,指不定誰是第一,何況那小子浪費了不少時間,這結果也是可惜。
神機門上下通查已經開始,這一番查下來,除了在場的各位大仙和參加比試的眾弟子,和指路的長老,別無旁人去過九陰穀。但是這些人進了山穀之後,有目共睹,壓根沒有動手的機會。查到最後這件事就跟當年薑遙渡劫的時出現的意外一樣,一點線索也無,又是一件無頭案。
到中仁堂看望了昏睡的君屹,見他昏睡中仍有憂容,似乎還在被噩夢侵擾。她抬手輕輕撫上他的額角,幫他順了順一旁的亂發。
長老寬慰她:“仙子放心,他隻是乏倦,並未受傷,我會好好看護的。”
“那就有勞長老了。”
與那長老道完謝,回到季思山山巔,待到黃昏時分真音與琴音才相攜而來。
薑遙等候已久,走出花園迎了一回。
琴音見狀,笑道:“師妹這是在等我嗎?”
“我是要向二位師兄辭行,但在走之前,有些事情要和大師兄細說。”
琴音又落了個自作多情,不過這件事在薑遙身上已經習以為常,竟是一點挫折感也生不出來。他也不走遠,在一旁閑閑坐了,看樣子是準備旁聽。
薑遙不曾當他是外人,便說:“我想說的事情有關君屹。”
“師妹但說無妨。”
真音原以為薑遙如同星君一般,關心則亂,是對君屹的事情有所不滿,誰知她說的卻是另外一件。
“仙界盛傳君屹是從石玉中出生,是靈孩降生,但當初我翻閱琅嬛閣的典籍,發現那石玉很像魔界的寶物——烏影。”
真音聽完臉上凝重了幾分:“烏影?我倒是有所耳聞,聽說是魔界失落的寶物,至今下落不明。”
琴音更是打起了十分的好奇:“那石玉不是一直在你的天望台上,怎麽會是魔界的寶物。你那天望台又不是什麽隱秘的地方,無遮攔又敞亮,若真是烏影,早就被認出來了。”
“烏影是黑色的,石玉是白的,確實有不同,但是形狀和散發的光澤一模一樣。我也隻是有所懷疑。”
真音認真思索了片刻說:“你為何如此懷疑?”
“這不是君屹第一次被魔氣侵擾,在送他來神機門之前,他便迷失過本性。”
午陽倒也說過,涼什殿下的火山魔氣重了些,對孩子不太好,看來午陽隻是說了一半。
薑遙說起當年事,還是不太願意相信一個對她很是依戀的孩子,會舉劍要殺她。每每想起來,都感覺自己一片溫情喂了白眼狼
真音沉吟片刻後說:“先不說石玉是否是烏影,即便是烏影,也是天地間的寶物,都是受天地之氣凝聚的。而且烏影雖為魔界之物,據書中記載並非凶器,能做斂魂之用。仙界也有許多法器曾來自鬼界、魔界,照用不誤。因此在我看來即便石玉是烏影,也並無大礙。”
“是並無大礙但仍有小患,比如對魔力極易產生共鳴,容易擾亂心智,是不是?”琴音道。
“我本如此猜想,便盡量讓他遠離千目山。”
“看來你的猜想不無道理,他確實極容易被魔力影響。按照這樣的思路推斷,今日九陰山出現的狀況,你們想,會不會是衝著他來的?”真音道。
這是薑遙最擔心的事情,如果真是衝他來的是為什麽,難道僅僅是為了考驗一個孩子的心性?該不是為了羅殺吧?但是君屹和羅殺又怎麽能聯係到一塊呢?
琴音難得收了諸事與我無關的浪蕩姿態,頗有幾分認真起來,這個少年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很感興趣。
“假如真是衝著他……”薑遙突然語塞,假如真是這樣,豈不是連累了神機門。
“哎,師妹不要愁眉苦臉,為兄最怕美人難過了。他不就是心性不穩嗎,在這一道上,師兄我是宗師啊,不如……讓我幫助他修心性唄,你們看怎麽樣?”
“……”真音稍一沉吟,確實舍不下這個優秀的弟子,“我認為可行。”
“你……”薑遙猶疑地更久,“真的行?”
“我怎麽不行,最能修心性的就是琴道,我是這方麵的行家,你竟然質疑我?”
薑遙想想六百年前他幾乎瞬間被魔力亂心智,如今修了法術,已經能憑借自身的法力抵擋一番,這就證明隨著他法力越強,就越能抵擋。那跟著琴音修習,確實可行,但是……
麵對薑遙質疑的目光,琴音嬉笑道:“怎麽師妹,你是不是終於發現我長得無比俊秀?這麽盯著我看,我會難為的!”
你說讓君屹跟著他修琴,是不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