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誘餌
洛林率領的騎兵團正在無名領中行進，軍隊的目的地是哈木其。
廣袤的草原一眼望不到邊，若非天空灼眼的太陽指明，這裏難以辨別行進目的地的方向。
“好熱，”卡羅琳皺著眉頭，“給我水。”
“是，殿下，”旁邊的護衛將水袋拿給卡羅琳，“殿下小心。”
“報！前方似乎有人影。”
洛林眯著眼，發動了魔法。
空氣突然變得明亮起來，洛林的視距迅速擴張到千米級別，很快，他打了個手勢，讓大部隊停下。
“馬利克帶隊，我去看看情況。”
“收到。”
洛林帶了二十名騎兵，一路疾馳。
“衝過去！”洛林看清了目標，一群獸人正在和一群裝備各種各樣的傭兵群體打在一起。
洛林搭弓射箭，一箭射出。
獸人統領將箭矢彈開，大吼一聲：“給老子幹掉那個放冷箭的癟三。”
“是！”一名獸人帶著二十名獸人狼騎兵走向洛林。
他們沒有發起衝鋒，因為戰狼的肌肉持久力較差。
洛林指揮騎兵隊停下，接著叫騎兵們把騎槍換成彎刀。
狼的敏捷和應變比馬強得多，騎槍不一定能在這些狼的前頭討到好處，士兵們騎槍攻擊的技術並不能保證一定命中狼，隻要打不中，就糟糕了。
胯下的馬匹遠遠地看見狼就是一個哆嗦。
“全隊下馬！”雖然洛林第一次和狼騎兵交手，但他馬上分析出了馬匹在戰狼麵前會因為驚嚇損失戰鬥力。
“完畢！”小隊長說道。
“拿騎兵弓，搭弓！四十五度角，眯眼，別看著太陽，有個準頭就行。”
“是！上弦——拉弦——”
“放！”
二十支箭矢飛出。
“第二波準備——放！”
幾頭戰狼被箭矢射中，雖然沒有失去戰鬥力，但獸人隊長還是遣回了那些狼騎兵。
洛林猛地一驚，遠處，獸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什麽情況？”洛林不由得出了聲，他不知道獸人在打什麽鬼注意。
“統領，它們好像死了。”
洛林再次發動魔法，隨即驚喜道：“上馬，衝！把馬的眼罩戴起來！全軍衝鋒！上騎槍！”馬匹頭上的眼罩就是為了防止戰鬥中馬匹受驚落荒而逃而準備的，不過一般情況下隻有正麵對衝會用到。
一般情況下，隻有重騎兵會裝備，或者馬術極強的精銳輕騎兵會裝備。
“是！”
洛林的騎兵隊直接發起衝鋒，直接殺入獸人群。騎槍將獸人一個個串成糖葫蘆後，騎兵們拔出彎刀，不斷收割著獸人的性命。
與獸人對峙的是一名看上去已經窮途末路的傭兵，洛林叫一名騎兵去照顧那名傭兵，自己則帶著騎兵隊追殺獸人。
很快，獸人的狼騎兵隊和馬騎兵都被解決掉，洛林掉頭來到了那名傭兵所在的地方。
除了幾十具獸人的屍體外，還有十幾具人類的屍體。
“哪裏受傷了？”洛林沒有多說什麽。
“背，肩膀。肩膀中了一箭，我的肋骨被狼騎兵打斷了幾根，那裏有醫療包。”
“好，”洛林叫人將醫療包取來，然後將傭兵肩膀上的箭杆拔掉，纏上繃帶，“堅持住。”
“謝謝。這裏是傷藥，幫我抹在背上。”
很快，洛林對這位傭兵進行了初步治療：“怎麽回事？”
“我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再說，醫療包裏有拆解的擔架，把我放到擔架上。”
“嗯。”
“我的身上有多處骨折，小心。”
當洛林將這名傭兵放上擔架時，他就睡著了。
洛林讓士兵在這裏等候，自己則回到大部隊處，下令繼續前進。
所幸一路都沒有遇到獸人的進攻部隊，騎兵團順利回到了哈木其。
245年11月18日，哈木其城內。
“傷怎麽樣？”
“恢複得還好。”
“你的生命力很頑強。我是洛林?米連德，南方軍團第四旗團第一騎兵團統領，你呢？”
“佩蘭?阿斯莫德，隸屬西利亞聯邦緋蓮傭兵團——不過傭兵團已經解散了，隻剩我一個人了，哈哈，”佩蘭苦笑道，“我從卡倫迪山脈回來。”
“卡倫迪山脈？你們去卡倫迪山脈幹什麽？”
“去看看東邊的世界，教會的人不是一直說卡倫迪山脈就是大陸的邊界嗎？不過他們錯了，山脈的東邊是草原，很廣闊，非常廣闊，然後我的傭兵團來到了廣闊的森林，那裏有堅硬的木材，豐富的礦產資源，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野獸和植物……魔獸的數量也非常多，我隻遇到了一個小文明。我的背包裏有我繪製的地圖，還有一些樹木的果實，那些都是種子。我還帶回了那個文明的農產品種子。”
“嗯，好好休息，先別在意那麽多。”
“你救了我的命，我不想欠人人情。”
“先好好養傷吧，等你的傷養好了再說。”
“可以。”佩蘭點點頭，躺了下去。
卡羅琳在城頭下令讓民夫在城外鋪設拒馬柵欄，還讓民夫挖了一些V字形溝渠，這樣可以阻礙敵人的行動，但也不會給他們提供掩體。
不得不說，卡羅琳殿下是極具人格魅力的，來到哈木其不出幾個小時，她就將這些民夫都抓出去修建防禦工事了，而且這些民夫一臉心甘情願。
洛林正在軍營中看著軍事地圖，尋找著伏擊敵人最佳的位置。敵人有備而來，光守城隻會被敵人磨死，所以要找到機會主動出擊，盡可能拖延時間。等到阿爾汗默把大部隊調過來，哈木其就安全了。
不過卡羅琳的計劃是讓哈木其丟掉的，然後再讓洛林打回去。所以伏擊的目的從拖延時間變成了盡可能殺傷敵人有生力量，為奪回哈木其作鋪墊。
卡羅琳從城頭回到軍營，一臉嚴肅：“你的戰鬥計劃準備好了嗎？”
“好吧，督軍大人，敵人的大本營建在了山頭。”
“嗯。”
“我們如果要正麵襲擊，一定是吃虧的，它們居高臨下。所以我們得想個辦法引蛇出洞。”
“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殿下，我需要用到您。”
“叫我卡羅琳，”卡羅琳皺起眉頭，“讓我當誘餌嗎？這群獸人可不一定知道我的價值。”
“不，它們會知道的。東邊的銀牙城已經出現敵軍的大頭目了——薩裏汗國的大汗。”
“沒錯。”
“這位大汗在位已經二十多年了，距離上次獸人侵襲是十四年，但那時它們的戰鬥方式還是與從前無異，也就是說，製定聲東擊西計劃的人並非大汗。”
“所以它們這位大汗得到了一名足智多謀的幕僚，而它將主掌真正的進攻軍隊？”
“我想，是的。所以……”
“如果讓我身犯險境，你有多少把握讓我安全歸來？”
“近乎十成把握，除非敵人安插了間諜在我們的軍隊當中。”
“嗯，可以試試。”
“我會親自保護殿下。”
“不用，我的護衛比你強多了。”
“讓我來保護殿下吧。”一名男子走了進來，胡子拉碴的樣子倒別有一番瀟灑之感。
“你有把握？”
“還記得那天那些倒下的狼騎兵嗎？”
“嗯。”
“我殺了二十多個，我的戰友早就死了。”
洛林挑了挑眉毛：“你的實力很強。”
“我想我可以幫上忙，西利亞聯邦……我打算不回去了，普隆帝國看上去也不錯。”
“有興趣在我手底下工作嗎？”
佩蘭笑了笑：“我這條命是你給的。”
“那這是定金，”洛林也笑了笑，拿出了一枚銀幣，“我現在也並不富裕，等我工資發了再給你補上。”
“沒問題，老板。”
“那麽，我具體要做什麽？”卡羅琳問道。
“帶著一支部隊準備去銀牙城增援，當然，是假的。”
“我明白了。”
“如果敵人足夠聰明，肯定會下山奇襲，這個時候，就是騎兵團出陣的時候了。敵人應該不會派出所有的軍隊去追擊你的部隊，如果敵人真的傻到全軍出動，這絕不符合它們的利益。倘若讓阿爾汗默知道大軍潛伏在這裏，它們打哈木其的算盤就丟了。如果敵人真的派遣大軍，那麽……它們慘了。”洛林陰險地笑出了聲。
“不錯。”
“我們吃掉敵人的一兩個團就收手，然後回城繼續駐防，接著就是想別的辦法了，總之要在它們發動主攻前盡可能消耗敵人的戰鬥力，”洛林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軍事地圖，“作戰計劃具體細節如下……”
翌日，當太陽緩緩從地平線升起時，一支約莫一千人的步兵團出動了，當然，這些人隸屬地方守備軍。
卡羅琳不愧是智謀大家，拿著一千精銳騎兵作要挾，用督軍的職位將哈木其城守臨時撤職後，接管了守備軍。
城守一開始當然不肯，但他看到殺氣凜冽的洛林之後，馬上就放權了。
步兵團緩緩南下，目標是南邊連通東西兩部的橋梁，北邊也有，但橋梁規模太小，不足以大軍渡過——當然，這隻是常規的考量而已，這支步兵團的真正目的則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正午期間，山頭的獸人部隊出動了。
“報軍師！敵軍陣營中，有一名奇怪的女子。”
“女子？”
“是。”
“相貌如何？”
“瘦瘦小小，醜陋無比，而且，胸很小。”卡羅琳要是聽到這些話，估計會把這名獸人千刀萬剮。
“……年齡。”
“大概五六歲吧。”
五六歲的話，按照人類的標準應該是十多歲，獸人普遍早熟，壽命也比人類短。大汗十四歲就即位了，現在看上去才三十六歲，但其實已經算中老年了。一般獸人的壽命隻有四十歲左右，平民則隻有三十歲左右，壽命長的最多活到五六十歲。而人類隻要成年，壽命基本都能達到四十歲以上——如果是貴族的話，壽命一般在六七十歲。
“裝束呢？”
“頭上戴著個金帽子，看上去很有錢的樣子。”
“嗯，大概是公主了，它們的行進方向和隊伍規模呢？”
“一千人，都是步兵，看樣子訓練程度不高，方向是往南，要不要幹它們一票？”
鐵留克分了差不多一千名士兵出去，其中有五百名是狼騎兵，剩下五百名也是馬騎兵中的精銳。
那些步兵應該是地方守備軍了……
鐵留克一開始也覺得可能是誘餌，但是，一名帝國公主作為誘餌，代價太大。
很可能是銀牙城的兵力的確嚴重不足而不得不從哈木其調兵，連地方守備軍都出動了，或許，銀牙城和哈木其都能打下來也說不定。這樣一來，獸人領地的範圍就擴大到了克林河幹流的南岸——全部的土地！
洛林此時的心情還算不錯，多虧了有公主殿下，還有阿爾汗默將軍的“信任”，他現在可以不用受第四旗團節製，而是直接由卡羅琳殿下直接指揮——那還不是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而接下來，就是自己建功立業的一步！
“統領，敵人還沒行動嗎？”
“再等等。”洛林說道。
“我都被蟲子煩死了，這林子裏的蟲子真他媽的多。”
“來了！”
遠處。
“衝啊！殺光這群人類！”
“活捉那個醜女人，軍師重重有賞！”
“衝啊！”
“在那兒！”一名獸人指出了卡羅琳所在的位置，他們的視力幾倍於人類，能夠清晰看到四五百米以內的東西，倘若地形平坦，他們的有效視距大概能達到兩千米。
“殺光這群王八蛋！哈哈哈！它們嚇尿了！”
“側翼！側翼有敵襲！”
“調轉狼頭，狼騎兵給我衝！馬騎兵繼續追擊步兵團！”
“那群騎兵怎麽不受驚嚇？”
“它們的馬被遮住了眼睛，讓我們的戰狼排泄！”
“咱們的狼現在沒法排泄啊！”
“算了算了，跟老子衝！幹光它們！”
這次的戰鬥將會損失慘重——洛林很明白。
五百名狼騎兵！整整五百名！獸人的狼騎兵團編製不知道有多少，但五百名絕非小數字，喂養狼的消耗可比戰馬大多了，而且這些狼是需要給體重高於人類至少一半的獸人騎乘的，挑選上也要廢很多力氣。
“全軍，推射騎槍！”
洛林知道騎槍很難戳中這些狼騎兵，幹脆讓騎兵團把騎槍推射出去。
由於獸人沒有鎧甲工藝，因此這輕騎槍並不需要用大量的礦石來鍛造，僅有騎槍頭使用了疏鐵成分。
騎兵們左手支撐騎槍，右手將騎槍的尾部推射出去，兩軍衝鋒的相對速度已經足夠大，因此即使騎槍的飛行速度較小，同樣能造成較大的殺傷。
這些騎槍仿佛箭雨一半插在狼騎兵團中間，一波殺傷了至少五十名狼騎兵。
“媽的！這群混蛋！老子的騎兵！老子的狼騎兵！”
“拔刀！衝！”洛林在隊伍的中間搭弓，目標敵人首領。
“前進！前進！前進！！！”
兩股騎兵交撞，狼騎兵在失去了對馬的威壓之後，人類騎兵團並沒有太過混亂，這些馬其實知道前方有狼，但它們就像是人一樣自我安慰。除此之外，這些戰馬的素質也不差。
就像人看著前方的玻璃棧道下是岩漿，倘若閉上眼睛，反而沒有那麽害怕了。
一名人類士兵與獸人正麵對撞，長刀與彎刀的對決，卻是鋒利的長刀落入下風，人類士兵的手差點抽筋，但還是堅持著死死握著手中的兵器。
一支又一支箭矢收割著獸人士兵的生命，洛林在第二波騎兵衝鋒的時候，也跟了上去。
“散開，遠離我！”洛林一聲令下，周圍的人類士兵全部散開。
“匹夫之勇！群毆它！給老子上！”獸人統領冷笑一聲，帶著一群狼騎兵衝向洛林。
洛林冷笑，一具空氣容器在前方凝固，裏麵，是狂風肆虐。
忽然，空氣容器開了一個大孔，氣流猛然衝出固化的空氣壁障。
氣爆術！
狂亂的氣流將這些狼騎兵全部掀翻，一隊騎兵迅速跟上，將這些倒落的獸人收割。
“我……靠！”獸人統領目眥欲裂，“給我殺掉它！殺掉這個混賬！”
獸人統領擊飛了一支箭矢，策狼向洛林猛衝。
洛林繼續施展魔法，獸人統領握緊彎刀，死死地盯著光線的變化。
“給你送溫暖！”洛林突然發動了強光術，將獸人統領照瞎。
“媽的，什麽情況，老子，老子瞎了！”獸人統領將彎刀朝洛林飛擲過去，卻被空氣壁障擋住。
洛林沒有法杖與魔法晶石作為媒介，此時的魔力已經消耗得一幹二淨了，他拿出騎弓，定了神。
然後，一箭脫弦——
咻！
一箭射穿獸人統領的咽喉！
“全軍歡呼！快！”洛林笑了笑。
“嗚呼！”
“啊哈！”
“哈哈哈！”許多騎兵大笑起來，這些都是洛林的老兵。
獸人們很快注意到了這裏，他們看到獸人統領死亡之後，一下自亂陣腳。
一名副統領立下決斷：“兄弟們！給統領報仇！幹掉那個該死的魔法師！”
“給統領報仇！”
“軍師有令！撤退！保存有生力量！撤退！”
“我們要報仇！”
“沒錯！它殺了我們的統領，我們要報仇！不為統領報仇，枉為狼騎兵！”
“糟了……”
洛林重整騎兵團，變椎頭陣再次發動攻勢，雖然人類士兵們的體力不如獸人，但由於座狼的體力已經消耗大半，戰局的優勢反而倒向了洛林這邊。
消滅掉狼騎兵部隊之後，洛林率軍繼續衝擊馬騎兵隊，這些馬騎兵就比狼騎兵好對付多了，最終騎兵團以損失三百五十多名騎兵的戰損全殲敵人一千騎兵。
騎兵團的編製幾乎又被打殘了，此時的部隊中隻剩下六百三十三名騎兵了。
不過，那些新加入騎兵團的新兵也在這幾次戰鬥中成為了老兵。
“大勝！大勝！”
“不……”洛林的臉色有些不善。
步兵團損失幾乎殆盡，隻剩下一百多名步兵了，甚至出現了逃軍，要不是佩蘭出手殺人彈壓，這些守備軍早就一哄而散了。
卡羅琳的臉色很差，雖然她稱得上足智多謀，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血腥的場麵。
“殿下，”洛林架馬上前，“不錯的勝利，我們的騎兵團以三百五十多名騎兵的戰損全殲敵人一千名精銳部隊。”
“嗯。”卡羅琳臉色蒼白，突然昏倒過去。
“殿下！”護衛抓住了欲墜的卡羅琳，將她護在身前。
“回去吧。”
“是。”
“全軍！凱旋！”
勝利的號角吹響，空氣中彌漫著勝利的氣息，讓這些士兵們的臉上多添了一分喜悅。
但很多人仍然愁眉苦臉，因為他們的戰友，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回到哈木其後，洛林下令厚葬陣亡的士兵，在大營中，癱坐在椅子上。
卡羅琳掀開帳簾，走了進來。
“這次算是一次大勝了。”
“但戰損仍然不好看，我們付出了一千一百多名士兵的生命，換了敵人一千名騎兵。”
“但敵人是精銳部隊，全部。”
“我們也陣亡了三百五十名兄弟。”
“……你怎麽不開心？”
“我的兄弟死了，我怎麽會開心？”
“你應該做表率，我們打了勝仗，你不去和你的‘兄弟們’一起玩嗎？”
“去紫蘼院嗎？”
“……啊這……”卡羅琳紅著臉，“你……你看上去應該也快二十歲了吧……”
“嗯。”
卡羅琳等了一會兒，但洛林還是再說些什麽，於是她繼續開口：“你……你難道……”
“我很正常，”洛林的口氣有些不善，“隻是我不想放低自己去和那些人在一起。”
“哦……”卡羅琳低著頭，“那我回去了。”
“恭送殿下。”
還沒等卡羅琳走出大帳，馬利克就帶著幾名眼熟的士兵走了進來。
“嘿！統領！你說好的要跟咱們一起去怡紅院呢？”
卡羅琳和洛林同時黑下了臉。
“我出錢，你們去玩就是了。”
“那可不行，我看你就是欠，走走走，跟兄弟們去紫蘼院去。”
“放肆！”卡羅琳凶道，“口吐粗言。”
“飲食男女，此乃人之大欲也，是吧？統領？怎麽能算粗言呢？”馬利克笑了笑，然後他突然黑下了臉，“臥、臥槽！參見殿下！”
然後，連帶著那些士兵，全都雙膝跪倒在卡羅琳麵前。
“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仁順撫民如楊柳春風滋潤我心，怒藏慈悲胸懷……胸懷天下，不與粗鄙小人一般見識，還望公主殿下，格外開恩呐！”
這一連串的求饒讓卡羅琳都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不過她馬上嚴肅起來，不能失了皇家風範。
“胸懷天下，嗯，”洛林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我還有軍務，你們玩。”
公主殿下還是公主殿下，就算她不把自己當下人，自己還是不能以為能和公主平起平坐當朋友的。果然自己還是有點飄了。
“好了，你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既然統領不想出去就不出去了。”
“是是是，屬下這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等到公主走後，馬利克才鬆了一口氣，再次進入大營。
“呼，統領，幸好幸好，現在公主殿下走了，咱們……”
“不去。軍務繁重。”
“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是。”
“你咋就對女人不感興趣呢？難道你喜歡男人？”
“我警告你，我喜歡女人。”洛林一頭黑線。
“這就奇怪了，難道你的身體有異常？”
“我的身體很健康！你再說幾句，老子就把你從這裏扔出去！馬利克聽令，趕緊滾！”
“是是是……”馬利克轉身走出營帳，然後悄咪咪地跟著旁邊的士兵們打了個八卦。
“你們是不是從來沒看過統領去紫蘼院呐？”
“嗯……好像是的。”
“那他怎麽解決需求呢？”
“這……我們也不太清楚啊。”
“你看這公主三天兩頭使勁往咱們統領的大帳裏跑……”
“嘶！！”旁邊的士兵倒抽一口涼氣，“莫非……”
馬利克擺出了一副滿是深意的表情。
“我可什麽都沒說啊。”
旁邊的士兵們紛紛邪笑：“嘿嘿嘿……”
“可是公主還沒成年啊！”
“噓，你不知道嗎，大王子十二歲就……，這有什麽奇怪的……”
要是洛林聽見了他們的非言亂語，怕是直接要把他們丟掉克林河裏喂魚了。
目前可以透露的情報：
艾爾大陸分為北方極寒之地，中土大陸和南方大陸，南方大陸以南是無盡沙漠，極寒之地以北是萬裏冰川，西方為海洋，東方為卡倫迪無盡山脈。
卡倫迪無盡山脈橫貫大陸東部，直到現在都被認為是世界的邊界線，山脈內群山綿延，魔獸肆虐，翻越山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額外科普一下騎槍重量，一般騎槍的重量不可能高。因為騎槍是單手夾在腋窩下衝鋒的，有四米長。如果重量很大的話是根本沒辦法衝鋒的。所以重騎槍的重量一般在10kg左右，20kg就頂天了。騎槍不可能是實心杆的，就連長槊也隻是用富有韌性的木材。實心杆是根本無法提起來的。
而文中采用的是輕騎槍，連5kg都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