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與魔獸和談
湮滅魔法與氣爆術雙重開動，而使用氣爆術的目的就是吸引魔象的注意，而洛林使用湮滅魔法的對象也並非肌肉與髒器，而是魔象的外皮。
弩矢插進了魔象的血肉當中，迸出鮮血，隨後，洛林便聽見一聲悲痛的嘶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洛林卻讓破曉騎兵們停止繼續射擊。
“猴子，幫我翻譯。我可以殺掉你們，但我無心與你們戰爭。我希望我們能保持和平，我保證不會破壞你們的棲息地，隻是開采礦石，連樹木我都可以幫你們補種起來。”
魔象的傷勢在魔力蘊動之下迅速恢複，他的神情有些嚴峻。
猴子開口道：“他說，他可以劃給你們一部分的區域，但你們不能走入其他區域。”
“嗯。”洛林點頭道。
“你跟我們來吧。”
洛林心中感到了危險感，自己的魔法與武技顯然不是這些魔獸們的對手，而佩蘭還在雷斯瓦特保護著卡羅琳……
“請等我一下。”洛林突然想起了淩風，隨後便讓淩風一起跟來了。
魔象將一塊僅有數公頃的地區劃了出來，然而這麽點區域怎麽夠用？洛林表示至少要兩條山脈，卡倫迪群山即使是在米連德省東部少說都有上百條山脈，隻有這麽一點麵積，根本不夠開發。
猴子警告道：“你不要太貪心了。”
“我的確需要這麽多資源，而且我可以拿糧食跟你們換。你能聽得懂交易嗎？”洛林問道。
“我知道。但你們能提供多少？科尼說過，你們人類的糧食連自己都不夠用，每年餓死的人數不在少數，你們把糧食給我們，他們怎麽辦？”猴子問道。
洛林挑起一隻眉毛：“科尼？他是多久前的人物？”
“我小的時候就見過他了，他還教了我人類的中土語呢，不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大概他已經死了。後來我幾乎把中土語都忘光了，不過現在又想起來了。”猴子解釋道。
“你知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嗎？”
“我小時候，嗯……怎麽計算年份？噢，我想起來。大概……一百……一百五十……一百七十年前吧！”猴子說道。
洛林扶額：“一百七十年都夠人類發展多久了？米連德省，僅僅兩百萬人口就能提供四百萬人以上的糧食，這還不是全部的產能，等到北方肥沃的土地開發完畢，再加上新型作物的種植，至少能提供六百萬人的糧食。”
“很多嗎？我不會算數，”猴子問道，“而且科尼說了，尤其是你們這些人類領袖，全都是可惡的野心家。”
這個科尼到底是什麽人物，還人類全都是野心家。
這不能怪科尼，科尼所處的時代，人類相互征伐不顧同袍之情義，隻是為了野心去擴張、去發動戰爭，的確稱得上全都是野心家了。
“我覺得你們不能通過人類的一隅就擅自對人類下定義，時代在發展而人類在進步，生產方式與思想都會產生變化。大部分的人都是相對善良的保守派，如果隻是知道一部分就否定全部，那我可不可以說你們是邪惡的？”洛林反問道。
“是你們先侵略我們的家園。”猴子的眼神變得冷峻。
洛林攤手：“為什麽卡倫迪山脈是你們的家園？上麵寫著你們的名字了嗎？自然是屬於所有生靈的，既然沒有規則，那就得用叢林法則。恕我直言，現在我還想和你們談判，如果等飛空艇開到這裏，你們會後悔的。”
猴子看了一眼魔象：“我們不接受你們的威脅，大不了拚死一戰。”
洛林看著猴子的眼睛：“你們的發展一直是滯後的，然而一百七十年過去了。你們止步未前而人類一直發展，如果你想見識見識飛空艇的威力，我現在就能派飛艇過來讓你們見識一下。”
“盡管來。”
洛林點頭，隨後讓隨行的傳令侍衛回去讓他們把飛空艇滿載空戰人員送過來。
而接下來的炮火連天聲讓魔象都不由得一顫，倘若擁有這般殺傷力，那麽他們……
“你有多少這樣的飛空艇？”猴子問道。
“如果我想造，兩百艘都不是問題。一百就是十個十，兩百就是二十個十。”
“三十？”
“二十乘十，三十是三十，兩百是兩百。”
猴子道：“哼哼哼不信，不然你們早就入侵卡倫迪了。”
洛林翻了個白眼：“我們又不是侵略狂人，有需要資源，沒辦法才會殺死那些魔獸。再說了你們之間不也不團結嗎？”
猴子反駁：“你們人類不是侵略狂人是什麽？科尼說過。戰爭的陰影籠罩大地，猩紅的鮮血映紅天際，廝殺與鼓角無休無止，人類最終將埋葬自己。”
洛林聽著猴子奇怪的律調，仿佛……唱歌跑調的感覺？
洛林有些無奈：“一個人的話並不能囊括整個人類社會，我覺得你們必須放下對人類的成見。我們可以把糧食送到你們這裏來，然後再重新接管卡倫迪的開發，隻要你們不進攻我們，我們就不會主動進攻你們——但如果你們進攻我們，至少五十艘飛空艇會派到這裏來。”
這些魔獸就像初生的兒童，被科尼灌了不良的思想才會如此偏激。不過……人類也的確如此，尤其在一百七十年前的動蕩時期，塞納帝國開疆拓土，普隆帝國那時候還沒建立，塞隆界河以東軍閥割據、群雄並起、相互征伐、血流千裏。
想要取得對方的信任，就得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善意，但善意卻不能沒有來由，否則對方反而會起疑。大多數人都認為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
猴子道：“那好吧，我們可以暫時考慮合作。”
洛林微笑道：“糧食會馬上運過來，大概需要兩天的時間。但我希望我們的人能盡快開展工作。”
“糧食到了，我們馬上給你準備兩條山脈，我們會提前當我們的族民遷徙走的。”猴子的臉扭成奇怪的樣子，大概是在表示善意？
隨後，洛林便開始起草一份合同。
“這是什麽？”猴子問。
洛林一邊書寫一邊答道：“契約，簽訂契約之後我們就必須按照契約上的內容進行合作。”
猴子歪了歪腦袋：“如果違背契約會怎麽樣？”
看來這些魔獸也不好坑騙啊……
“人類是有底線的，如果違背了底線，良心就會收到譴責。良心被譴責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洛林認真道。
猴子睜大眼睛：“有多痛苦？”
“就像是……失去了重要之物一樣。”洛林繼續忽悠道。
猴子點頭：“原來如此，但你有什麽辦法證明良心被譴責很痛苦？”
“……”洛林沉默了，這家夥忽悠不動啊，隨後他再次開口，“我無法證明，因為這是精神上的摧殘。嗯……比如我們之間的合作因為我這一方出了問題，你們可以將此事宣揚出去，告訴別人我們沒有契約精神。人類社會講究誠信，如果沒有誠信將寸步難行。我與其他人、其他國家的合作就會變得很艱難，這就是威脅。”
“嗯，”猴子點了點頭，“的確如此，魔獸之間也有這樣的慣例，誠信很重要。但如果我們違背契約了呢？”
“我們的飛空艇會開進卡倫迪山脈，打破和平。”
猴子思諒一番，顯然，他並非天真的猴：“但這樣看來，你們就算使用飛空艇直接打進來，我們也無可奈何，為什麽你要和我們簽訂契約？”
洛林笑道：“為什麽你認為人類總是利益至上？對我來說，整個世界能夠和諧地發展，所有生物能夠共生，那就是最好的。”
“咦……我好像聽科尼說過，曾經的確有這麽一個人類，好像叫……呃……叫……我忘了，應該是海希裏斯吧。”
“海裏西斯？恒蒙帝國建立者？”洛林問道。
猴子連忙點頭：“對對對，就是他，他也是這樣的。科尼說那個人是例外，他是真正為了整個世界著想的人，但是他在建立恒蒙帝國不久之後恒蒙帝國就滅亡了。科尼跟我講過很多關於他的故事。”
海裏西斯……裏維爾……恒蒙帝國……
一個個詞匯從洛林的腦中蹦出，它們彼此相互串聯。
“人很複雜，每個人都不一樣。人總會有自己的理想，而我的理想，就是讓世界和平。”洛林的神色讓人感到溫和。
猴子點頭：“知道了。”
“呃，我剛剛是在和你說話還是和這個……哼哼哼說話？”
“兩個都有，”猴子道，“好了快去準備吃的吧。”
九月十二日，一大批的糧草從海斯特運往卡倫迪山脈，同時，卡倫迪開發組再次開始開發。
在看到一大批的糧食之後，連魔象也不好意思了。他本來想著隨便找兩條小丘當成開發區給洛林的，但要是這麽看來，自己豈不是和人類一樣不厚道？
所以，慷慨的魔象選擇了兩條長達數千米的崎嶇山脈給予卡倫迪開發組開發。而在沒有魔獸的阻礙之後，卡倫迪開發組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進行開發了。
洛林還采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這些魔獸加入自己，其中有一部分魔獸部落是開了靈智的，例如在地下生活的掘地鼠，這些地鼠還能夠幫助洛林進行礦石采掘，而洛林也以糧食作以交易。
除了糧草提供以外，還有禦寒用的定製衣物，雖然卡倫迪山脈處於群山當中，但冬季到來時仍然十分寒冷，其中許多魔獸需要冬眠來撐過冬天，而擁有了這些禦寒義務，即使是冬天他們也能出來活動。
把市場開拓到魔獸那裏去！洛林時刻不忘記擴大市場。
雖然幾乎所有的魔獸都因為糧食變多而感到開心，但猴子卻有些擔憂。這樣下去，他們的利益將和洛林逐漸綁到一塊，由奢入儉難。接下來倘若洛林要更多的開發區、獅子大開口該怎麽辦？
不過，洛林的開發能力擺在那裏，一次性開發兩條山脈也已經很勉強，就算再開口，也不會超過三條。
在解決卡倫迪山脈開發的問題並重新步入正軌已是九月十五日了。接下來讓洛林更加興奮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