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雞犬升天想變人
第6章 雞犬升天想變人
黔州在江南道，從長安出發，以李承乾的速度，大概兩個月左右才能到達。
這其中，他還得經過山南道，之前李承乾被襲擊的地方叫鄧州，趕了幾天路程後，他便到達了金州。
李承乾雖然是廢太子，不過現在怎麽說也是黔國公，大唐國公相當於從一品，而金州不過是下州，金州刺史為正四品下，在李承乾這個從一品麵前，還是很恭敬的。
更何況李承乾可是前太子，雖然如今被廢，但陛下的態度曖昧不明，保不齊哪天就會恢複他的太子之位。
所以，沿途的州縣首官紛紛出城相迎，這樣的架勢一整出來，李承乾就更像是微服出巡了。
又趕了幾天路，這天晚上，李承乾停在一座山底下休息，連續幾天的趕路，讓他都有些堅持不住。
“麻蛋，早知道當初就提在長安城當個廢人，也不要去這鬼地方當個國公！”
帳篷裏，李承乾躺在茅草堆上，恨恨不平的想道。
“殿下，你先洗漱一下吧。”
蘇晗端著一盆水走進來。
“哦。”
李承乾應了一聲，卻沒有起身的打算。
蘇晗柔柔一笑，然後拿著手帕替他擦臉。
李承乾看著她那絕美的臉龐，心裏還是有些感慨。
多好的妹紙啊，現在卻要跟他一起吃苦。
蘇晗出身不凡，曾祖父蘇威是隋朝尚書左仆射，他和宇文述、裴矩、裴蘊、虞世基共同輔佐朝政，時人號稱“五貴”，而蘇晗的伯父蘇勖迎娶了李淵的女兒南昌公主，同時也是“秦王府十八學士”，負責編纂《括地誌》。
而蘇晗的父親蘇亶，是秘術丞，任台州、岐州刺史。
這樣的家世，隻要不犯錯的話，絕對算得上家世顯赫。
但是現在，她卻要跟著自己流離顛簸，確實是太委屈她了。
享受著特殊服務，李承乾很快便沉沉睡去。
“叮咚，檢測到宿主有周簽到機會，是否簽到？”
迷迷糊糊之間，李承乾似乎聽到了這麽一句話，但他也沒多想，隻是條件反射的說了個“是”字。
“叮咚，宿主簽到成功，獲得…”
…
“殿下…殿下…”
李承乾耳邊傳來一個軟糯的聲音，然後他就被人給晃醒了。
“一大早的，怎麽了？”李承乾有氣無力道。
“殿下，粥煮好了，你快起來吃吧，吃飽了之後，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蘇晗小聲道。
“哦，好。”
李承乾這才在蘇晗的服侍下起身。
因為是趕路，所以早餐十分單調，就是白粥和饅頭。
大唐的飲食文化其實很豐富，不過他們是輕裝上陣，除了日常必需品之外，其他什麽都不帶，基本上是走到哪吃到哪。
李承乾狼吞虎咽掉兩碗粥之後，便毫無影響的用手抹了抹嘴，然後看著蘇晗。
不愧是大戶人家出身，哪怕現在落難，卻依舊保持著端莊，哪怕喝粥，也是小口小口的抿著。
蘇晗吃完白粥，就將碗拿出去。
沒一會兒她又走進來，然後開始替李承乾整理東西。
“蘇晗，別再整理了，這些事情交給別人處理吧。”李承乾道。
蘇晗抿嘴一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收拾一下吧。”
李承乾抓住她的手，嫩嫩的，滑滑的，很舒服，“蘇晗，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蘇晗臉色嬌羞道：“殿下，你說什麽呢？”
“唉，以前你是太子妃，走到哪都受人尊重，結果現在卻淪落到吃白粥。”李承乾歎口氣道。
“我覺得還好啊。”蘇晗道：“殿下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李承乾看著她的臉，心裏一動，問道：“蘇晗，我以前碰過你嗎？”
“碰？殿下你現在不就在碰人家嘛…”蘇晗低著頭，聲若蚊蠅。
“不是，我是說做那種事…”
李承乾挑了挑眉頭，然後賊兮兮的在蘇晗耳邊小聲說著。
“…呀，殿下，你說什麽呢，羞死人了！”
蘇晗輕輕捶了一下李承乾的胸膛。
看著她這嬌羞的模樣，李承乾愣住了，“怎麽，以前沒做過嗎？”
蘇晗瞥了他一眼，眼中充滿了幽怨，“殿下，以前你都是獨寵太常寺樂童稱心，臣妾自從跟你成親以後，你就從未碰過臣妾。”
“稱心…”
李承乾聞言，臉都綠了。
他隱約記得，稱心是個男的，不行，這口味太重了，要人命。
“算了算了，快點趕路，讓我在勞累中麻痹自己…”
蘇晗：“…”
又過了兩天，大部隊便到了洋州。
洋州屬於中州，城中有兩個折衝上府。
大唐規定折衝府分為上、中、下三等，上府一千二百人，中府一千人，下府八百人。
洋州有兩個折衝上府，就相當於有兩千四百守衛。
到了洋州城門口時，兩個侍衛卻將他們攔在外麵，說什麽也不讓他們進去。
因為李承乾一行人的陣仗太恐怖了。
雖然人數不多，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人不敢直視。
“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啊！”
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個穿著緋色官服的中年人走出來。
守在城門口的衛士見狀，立刻恭敬道：“參見刺史大人！”
中年人正是洋州刺史薑岩，他瞥了一眼跟衛士對峙的魏武卒，皺眉喝道：“爾等是何人，敢來洋州城門搗亂？”
“嗬嗬，原來是刺史大人啊，難怪這麽大威風呢！”
李承乾走出轎子，在幾個魏武卒的簇擁下，走到薑岩麵前。
“你是何人？”薑岩問道。
“本公爺，李承乾！”
“什麽？”薑岩一驚，沒想到眼前這人居然是廢太子。
不過隨即，他卻是冷笑道：“原來是黔國公啊，聽說黔國公被流放黔州，沒想到會在洋州見到黔國公！”
薑岩左一個黔國公，右一個黔國公，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你如今不是太子，而是位被流放的國公，沒資格在洋州耀武揚威。
李承乾聞言，忍不住眯了眯眼。
一路經過這麽多州，那些刺史哪個不是對他畢恭畢敬的，怎麽這洋州刺史如此針對他？
而這時候，蘇晗也走出轎子，到李承乾麵身旁，小聲道：“殿下，這薑岩是魏王李泰一位小妾的哥哥，魏王很寵那位小妾，所以她那些親戚就雞犬升天了。”
“小晗啊，有一個詞你用的特別好！”李承乾忽然笑著道。
蘇晗眨巴著大眼睛，好奇道：“是什麽啊殿下？”
“就是雞犬升天啊…一群畜牲仗勢升天，就以為自己是人了！”李承乾笑道。
“噗哈哈…殿下，你說的真是太對了…”
蘇晗也抿嘴笑了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可把旁邊的薑岩給損的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