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我不會再見你
冷笑一聲,她走到蘇止身邊,魅惑的挽住蘇止的手臂,緊貼在他的身邊輕聲道:“蘇止就不同了,他現在才是唐氏的主人,身家十幾億,你覺得我會跟誰?”
話畢,她的心猛地一緊,仿佛被狠狠的剜了一刀,鮮血正在泂泂的往外流。
唐墨時不可置信的看著時夕,眼底裏是對她的不相信。
他目光冰冷,看著她不正常的反應,薄唇輕輕一掀:“你撒謊。”
唐墨時陰鷙的眼神在時夕身上的審視著,瞬間周遭烏雲密布,氣息也變得冰冷。
一道冷冽的目光隔空射到她身上來,仿佛利劍般,那迫近的危機感和壓迫感讓時夕窒息,讓她心虛但卻又更加信誓旦旦道:“是你看錯人了,我時夕向來都是貪慕虛榮的女人,接近你不過是因為你的身份,如今你什麽都沒了,對我來說,已經不值得我再浪費時間了。”
她努力的壓製著情緒,不讓自己露出一絲馬腳。
“你走吧,我不會再見你的。”
咬緊牙說出這一句,她強忍著淚水。
唐墨時定定的站在不遠處幽幽的看著她,墨色的眸子裏全是她看不透的內容,卻讓她膽寒又生畏。
空氣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唐墨時在盯著時夕看了許久後,冷冷開口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而後,轉身在她的注視下,大步離開了。
男人倨傲冷然的背影在眸子裏逐漸變成一個小點,直到他消失在視野裏,時夕像泄了氣的氣球般焉了下去,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的從眼眶裏流出。
蘇止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他轉過身將軟綿綿的時夕扶起,卻不料時夕竟然用力將他一把推開。
“你滿意了?你滿意了嗎?”
她聲嘶力竭的衝蘇止怒吼道,噙滿淚水的眼裏在這一刻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將麵前的男人燒成灰燼。
蘇止把手插進口袋裏,他沉默的看著時夕,突然緩緩道:“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做的一切。”
他聲音低沉,略帶幾分落寞。
可眼前的時夕卻什麽都看不到,她發了瘋一樣衝蘇止吼道:“我不明白,我永遠都不會明白,你就是一個惡魔,冷血、自私又狂妄!”
用盡全身的力氣衝他吼道,她猛地衝回了房間,“砰”一聲關上了門,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
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門,蘇止的眸子掠上一絲落寞。
一旁的老管家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麵色疲倦。
“少爺,為什麽不把一切都告訴時夕小姐呢?你不說,她最後還是會知道的。”
沙啞渾厚的聲音傳來,蘇止卻搖搖頭:“隻怕告訴她,她隻會更加的恨我,至於唐家,我要讓他們每一個人都付出代價。”
眼底掠過一絲詭異,他狠狠道。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時夕坐在房間的角落裏,目光一直盯著窗戶外麵。
已經是晚上了,不知道唐墨時現在怎樣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時夕擔心他會從此萎靡不振。
“叩叩叩……時夕小姐……”
房門被敲響,接著傳來傭人壯著膽顫顫巍巍的聲音。
“時夕小姐,你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多少吃一點吧,不然少爺會說我們這些傭人的……”
眉頭一皺,時夕不耐煩道:“說了不吃,走!”
接著一把拿起桌麵上的書,朝著房門用力砸了過去。
黑暗裏驟然響起“啪”一聲巨響。
隔著門,仿佛感覺到門外傭人的恐懼,隻聽見餐具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接著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慢著!”
昏暗裏,她眸光一閃,衝著門口的方向吼道,而後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朝門口跑了過去。
迅速開鎖打開門,手裏端著食物的傭人一臉驚恐的出現在麵前。
她衝傭人揮揮手:“你過來。”
傭人剛剛才被時夕嚇了一跳,她咽了咽口水,走了過來,笑笑:“時夕小姐,是不是餓了?”
時夕卻突然伸手一把用力的將傭人拉進房裏,而後“砰”一聲關上門。
接著走到傭人身邊,伸手在她的上衣上翻找著什麽。
傭人一臉無措,她不解問道:“時夕小姐,你……你這是幹什麽?”
“把你手機給我!快點!”
她低聲怒吼了一聲,狠狠的剜了一眼。
傭人一聽,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大驚失色道:“不行的,萬一讓少爺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麽說我呢,我可不想保不住飯碗。”
時夕卻瞪大眼睛狠狠一瞪,威脅道:“那你就不怕我跟蘇止告狀,說你服侍不好直接炒了你?”
說著就要轉身往外走。
傭人立刻變了臉色,急急忙忙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攔住她:“別,別……我給……我給你就是了。”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時夕。
時夕翹著手,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她接過手機,飛快的在上麵摁下那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數字。
“嘟嘟嘟……”
手機在響了很久以後,終於被接通了。
那端立刻傳來一陣雷鳴般的音樂聲,周遭還夾雜著嘈雜混亂的聲音。
時夕皺了皺眉頭,電話那端終於傳來男人冷冽的生意。
“喂……誰?”
聲音有些高亢,但她還是認出了這是唐墨時。
可這是喝醉了的唐墨時。
“喂,找誰!喂!”
對著電話吼了幾聲,那邊便沒了聲音。
時夕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唐墨時聽出來是她,可電話仿佛被男人晾在了一邊,依稀聽到酒杯撞在一起的清脆聲。
時夕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還給了傭人,接著拿起包,警告傭人不準告訴蘇止後,稍稍從家裏偷溜了出去。
酒吧裏音樂燈光如電閃雷鳴,在幽暗的環境裏,唐墨時趴在吧台上,長腿蹬著腳踏,委屈的蜷縮著,他手裏還抱著啤酒瓶,手機被他胡亂的丟在一旁,雙頰是與他冷漠氣場不符的桃紅色。
他眼睛眯成一條細線,分不清是醒是睡。
從夜幕降臨一直喝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脹鼓鼓的肚子裏被灌下多少瓶啤酒,隻知道心髒一直壓抑得難受,好像要呼吸不過來。
強撐著從吧台上坐直身體,他微微張開眼睛,繼續往嘴裏灌酒。
冰冷的啤酒順著喉嚨滑下,可這冷冰冰的觸感,卻比不上今天時夕對他說的那一番話。
明知她是撒謊,但他卻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
“唐總,您喝了很多了,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
酒保壯著膽子去勸唐墨時停下,伸出手將他舉到麵前的酒瓶攔住。
卻被唐墨時大手一揮,將他用力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