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煙雨樓

  清晨的陽光總是明媚，李澈塵一臉惺忪，昨夜沒有睡好的他整個人都不舒服。


  伸了伸懶腰，每日的晨練總是不會少的，那是在出家時養成的習慣。恰巧，碰見語樂也在晨練，相視一笑。


  “府裏住著還習慣嗎？”


  雖然在晨練中，但是李澈塵明顯不在狀態中，語樂話音落了好久，李澈塵才反應過來：“啊？挺習慣的，不過更多的還是有陌生的熟悉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來過這裏。”


  語樂笑了笑，那是當然，當年你可是被林星連哄帶騙的騙到府裏來過一次。


  不過這些語樂是不能說。


  “或許是以前見過相同的地方吧。”


  聽語樂這麽說，李澈塵仿佛開明了一般：“也許是吧。”


  忽然，李澈塵腦中閃過昨夜那驚鴻一瞥的女子的臉，然後他又搖了搖頭，或許以後再也不會相見。


  吃過早飯，李澈塵閑來無事，便隨著語樂到處逛逛，卻不想語樂把他帶到了煙雨樓。


  不過煙雨樓的小倌姑娘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從未進過煙花之地的李澈塵有些慌亂。


  語樂見他這副模樣，掩嘴一笑：“李公子別緊張啊，咱們這的姑娘小倌都是正經生意人，不會做什麽奇怪的事情的。”


  一旁的姑娘小倌聽見了也掩嘴一笑：“是啊是啊，公子別緊張，咱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話完便見李澈塵的臉開始泛紅，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的很。


  “好啦好啦，再說呀，咱們李公子更不好意思了。”


  語樂知道有些話說多了可就不好玩了，便止住了要接話的姑娘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為李澈塵找台階下。


  李澈塵早就想離開這裏，二話不說便跟著語樂上了二樓。


  “你知道煙雨樓賣藝不賣身，正好，我們家頭牌今日在樓中，要表演一曲，咱們坐個好地方，好觀賞。“語樂邊走邊說。


  李澈塵不說話，一路跟隨語樂，也不管語樂把他帶到哪裏去。


  似乎是到了雅間，一副透明的簾子擋在麵前，但是這裏的視野非常好，把樓裏的所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裏是我專用的位子，簾子雖是透明的，但是外麵的人卻看不見裏麵的事物，是我從異域商人手中得來的。”語樂摸了摸那簾子，回頭對李澈塵笑了笑。


  李澈塵點了點頭，這簾子是一好東西，早就知道異域中人大多心靈手巧，做的很多東西都是中原沒有見過的，也因此異域商人比中原商人賺的錢更多。


  李澈塵聽語樂說，煙雨樓的頭牌是個少見的美人，且不經常現身，今日都是運氣好才能看見她。


  既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那李澈塵就要好好看看了。


  以前李澈塵還是小和尚的時候對美人二字完全沒有什麽概念，就算是看見了美人他也不會有太多的感覺，但如今卻不知怎麽的，一聽見有美人就要看看這美人長什麽模樣。


  李澈塵無奈的笑笑，也不知道自己是跟誰學的。


  這時，一女子抱著琴從對麵的房間走出，膚如凝脂，曼妙身姿被水色紗衣罩在裏麵，秀眉輕蹙，楚楚動人，當真是美人一個。


  樓下坐著的客人們都因女子的到來而歡呼。


  “飄飄姑娘好久沒來煙雨樓，可想死我們了。”說話的是一俏公子，正吃著手中的花生，一見那名叫飄飄的女子一來便打趣道。


  “是啊，我每日來這煙雨樓，等了飄飄姑娘半月有餘才見你來。”旁桌的又一年輕公子說道。


  原來這些人都是煙雨樓的常客，不過最讓李澈塵注意的是角落裏不起眼的一位公子，那位公子有些消瘦，臉有些許的蒼白，自飄飄姑娘從房裏出來，他便盯著那飄飄姑娘不動，那兩位公子看他這副模樣嘲笑了一下。


  “這是李公子，前些年說要與飄飄白頭偕老的人，可後來家道中落這事便不得而知。”


  看見李澈塵在看的人，語樂無奈的笑笑。


  李澈塵也明白，賣藝的女子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給自己一份幸福，可如今……


  李澈塵歎了歎氣：“世事難料，郎情妾意，卻是輸給了懦弱。”


  李澈塵想，若是那李公子勇敢些，帶那飄飄姑娘走，那飄飄姑娘定會拋下一切與他遠走高飛，不過那李公子並沒有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