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道明恩怨
“太妃娘娘過譽，若說排除異己，臣妾自認為沒那個本事。比不得太妃娘娘什麽都會。”慕容如玉抖了抖肩膀，沒想到這麽極其隱秘的事情還是會被發覺。就連深宮獨居的太妃都知道，這件事情到底還有多少人知道？
賢太妃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你也不必拿話來瞞哀家，在哀家麵前，你若是還有幾分實話，或許當你有求於哀家的時候，哀家還能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如玉暗自糾結，如今真的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了嗎？如果今日自己真的踏出了這一步，也就意味著自己的身後，再也沒有回頭路。
把握不好，就會連自己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齊王府’都會付之一炬，成為別人上位的踏板。
但是人生的棋局不正是如此嗎？想要得到些東西，就必須要舍棄些什麽。
“三國時期，諸葛孔明借東風火燒曹營，就是因為知己知彼，才百戰不殆。現如今，哀家……。”
不等賢太妃說完，慕容如玉便打斷她的話：“太妃娘娘，當初您說隻要讓臣妾父親認了四王爺做主子，您就會扶持臣妾榮登齊王妃之位。現如今，臣妾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側妃娘娘。這些都已經不重要，既然太妃已經的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不該再對臣妾予取予求。臣妾相信，依臣妾現在卑微的身份也給不起娘娘想要的。”
“也就是說……”賢太妃頓了頓，走下高位，鎮定的看著慕容如玉：“若哀家讓你當上王妃，你便會乖乖聽話，再也不會忤逆哀家。對嗎？”
慕容如玉不自覺的輕揚嘴角：“臣妾惶恐。”
“一個名正言順的齊王妃從不需要做到惶恐。因為她才是主子……。”賢太妃向旁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墨玉，送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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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暈了謫仙樓的一幹人等，傾城獨自上了馬，整整兩日，不眠不休回到了天朝。
看著被粉刷一新的圍牆，還有那高高懸掛的燙金匾額，“齊王府”三個大字硬生生的跳進了傾城的視線之內，好像烙鐵一般，燙傷了傾城如碧波寒潭一樣深不可測的雙眼。
“姑娘，你找誰？”看門的小廝恭敬的問。
傾城深吸一口氣，這一刻，她做出了許多許多的決定，但是沒有一項決定是為了自己今後的日子做打算。
“告訴齊王，完顏傾城到訪。”
小廝一愣，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是王妃？小的這就回稟王爺。王妃裏麵請……。”
跟著小廝一路來到正廳。傾城這才細細打量起來，看不出來，他這麽工於心計的一個人，竟也會把大廳布置的如此風雅。若他不是一切罪惡的源頭，想必也是個可以依附的人吧。
正想著，忽覺身上重了些，一雙強有力的雙臂緊緊地從背後環抱住自己，聲音堅韌而又沙啞：“城兒……你回來了。”
傾城掙脫他的束縛，緩緩地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他：“這雙手沾滿了我母親的鮮血，你怎麽還敢用它來抱著我？”
顏玉七身形一顫，頓時愣在了原地，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吧。”傾城輕輕地舒口氣，繞過玉七，在堂前站定。
顏玉七探究的目光傳來：“我竟不知道，原來你知道這麽多。”
傾城閉上雙眼，自顧自的說道：“司徒貴妃與衛遼有染，可衛遼喜歡的卻是好友的妻子長孫度雲，也就是我母親。因為我母親知道了她二人的醜聞，司徒貴妃急於滅口，卻在衛遼的眼下不敢動手，那日衛遼誤闖後宮想必就是與你母親私通款曲。衛遼和你母親假借賣國之名嫁禍於我父親，希望得到我母親。怎奈天不遂人願，我母親幾經周折卻嫁給了冀州刺史。衛遼一怒之下竟暗中害死你母親。所以，當你得知這一切之後，你恨啊~！你恨你母親，恨我母親，卻也更恨衛遼。十四歲的你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殺了仇人以及仇人那個瘦弱不堪的女兒。”
“可我卻始終都沒有殺你。”
“殺了我，你就得不到先皇的信任，得不到你皇兄的推心置腹，更得不到如抵半壁江山的曉情樓。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傾城苦笑：“我命苦，不得不依附你這株大樹來保護我自己。母親的仇家，父親的仇家，讓我自顧不暇，即使我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甚至不惜殺了我，我還是不得不向你靠攏，甚至不惜中了你的寒毒。畢竟在你得到江山之前，我的命還是我自己的。”
顏玉七做到大廳的上首，玩弄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冷冷的道：“完顏傾城，你的命從來不是你自己的。早在三年前，你就將你的生死全權交給了我。”
“是啊。”傾城走上前去，撫摸著玉七妖冶的麵孔，柔聲說道：“我之所以不去找衛遼報仇，是因為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比我更容不下他。”
玉七一把將傾城摟向自己懷裏，坐上自己的腿，自己則玩弄著傾城頸前的一縷秀發，玩世不恭的笑了笑：“無論事情經過結果如何，有你在我身邊，這片江山，我便會捷足先登。”
嘴角輕揚，傾城笑的一臉明媚：“後天大婚，臣妾會給王爺一個驚喜呢。”
顏玉七低下頭，在傾城的頸間狠狠地咬下一口：“本王拭目以待。”
大梁同昌164年六月初六，宜嫁娶，齊王顏玉七大婚。
比起上一次迎娶側妃，這次的婚禮可謂是空前盛世。
數十位小廝在王府門口迎接著往來賓客，登記著賀禮名單。
“登州刺史賀齊王大婚！送唐三彩古董花瓶一對！暖漢白玉如意一對！蘇麻離青花瓷器一對！”
“幽州通判賀齊王大婚！送吳道子名畫兩幅！蘭亭序古拓本一幅！雕漆掐絲琺琅妝盒一對！”
種種賀禮均價值連城。
“時辰到！”一聲高亢的嗓音打破了喜慶的氛圍：“新人拜天地！”